其实这一点上闵云中倒是想岔了,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宇文冥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么多,不过是因为五年前闵云中声名最盛的时候宇文冥略有耳闻,一时兴起就让陈瑞在归云谷安插了几个人,就是想着万一有什么自己欢喜楼解决不了的,救治不及时的,让安插的人来也是好的,说不好听的这也算是偷师学艺了。
索性,陈瑞当初安插来的几个人里还个个都过的不错,这里面里数春晓地位最高,也就数他混的最好,竟然是逐渐的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个神医了,虽然比不上闵云中,但是寻常的疑难杂症也难不住他,这次宇文冥因为凤千雪的事想要把闵云中截到宇文国去,陈瑞就给他传信随时准备着,正巧赶上了。
闵云中若是知道春晓只是当初宇文冥塞进来偷师学艺的,不知道会不会被气的吐血,不过以后闵云中会不会生气不知道,现在他倒是已经被气的不行了,大喘着粗气,倒是吓得春晓不轻,宇文冥说了,要让闵云中完好无损的到达宇文国,因为还要留着些气力给凤千雪解毒,肯定是不能让他有任何的闪失,最要命的就是宇文冥还要求让闵云中到达的时间比罗素霍绮梦他们还要快,这点就很考验春晓陈瑞的能力了。
春晓本来是不头痛,他只要负责闵云中身体状况就好了,但是现在看来,春晓觉得自己的任务很是艰巨,这样一想,他就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应承陈瑞的话,现在春晓心里的感觉就好像是上了一艘贼船,还不能下去的那种。
看到闵云中的那个样子,春晓不由得开口问道:“师父,你老人家没事吧?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徒儿给您开点药您吃着看……呃”
话一说完春晓就想收回了,闵云中平日里自己有药,哪里需要他给开什么劳什子药方,春晓觉得自己是有些着急过头了,闵云中喘了一会之后,从袖子口袋里捞出两个药丸吃了下去,半刻钟之后就觉得好多了,平复了一会之后闵云中瞪着春晓,还没等想到什么,就两眼一黑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春晓上前扶住闵云中倒下的身子,待看到陈瑞的身影之后不仅长舒了一口气,埋怨了两句:“你怎么不早些来,我自己在闵谷主面前可真是紧张的不行,你早点来不就没这么多事了,是不是又是三掌柜拦住你了?”
“少说话,多做事,没得打听那么多没用你的,我都没看见你紧张,就只看见你和闵谷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怕什么,你长得又不丑,你还怕闵谷主多看你两眼不成!再说了,对着闵谷主喊了师父也是五年了,我也没看你有什么进展,平日里不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紧张了,还说不是框我。”陈瑞瞪了春晓一眼之后说道。
春晓顿时觉得自己冤枉的很,不禁哀嚎一声:“苍天知道,哎,我说,当初我可是来偷师学艺的,平日里人家看不出来还好,这我已经暴露了我还装?我脸皮怎么那么厚呢,你以为我是二掌柜你啊,骗三掌柜骗的一愣一愣的。”
陈瑞反手给了春晓一个巴掌:“臭小子说什么呢,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不改,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还是这般没有分寸,我同三掌柜的事你少管,没有你在里面掺和我说不定还能有点机会。”
“我可是告诉你不准私自给老三传消息,若是让我知晓你们两个之间有书信往来,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的。”陈瑞略带威胁,就是怕春晓私底下坏了他的计划,现在陈瑞算是彻底得罪了三掌柜,想要见她恐怕是比登天还难了所以现在必须防着点春晓。
“好了好了,我知道怎么做,这还用你教嘛,怎么说我也是你手底下的人,这我还想着在二掌柜这里有点升迁的空间呢,可不会做出这种自毁长城的事,你就尽管放心就是了,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和三掌柜闹矛盾了,别误会别误会,我没有写信,我只是看你脸色不太好,有严令我不许和三掌柜通信,这肯定就是又惹着了三掌柜。”
春晓在说到一半的时候一看陈瑞的脸色不好,就要当下抬着的闵云中打他的时候,春晓伸出一只手摆了摆解释了解释他是怎么看出来陈瑞和三掌柜闹矛盾的事,陈瑞的脸色才堪堪恢复正常,春晓看到陈瑞脸色变了回来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也是感慨陈瑞变脸变得快。
此时春晓和陈瑞已经抬着闵云中出了人口密集的地方,陈瑞领着春晓往营地的方向走,不过去的不是自己的营地,而是三掌柜的营地,在他打算和春晓汇合的时候他就已经下令让本来他们营地的人都转移到三掌柜营地去了,等到陈瑞带着闵云中回来,他们就出发回宇文国国都,直取旱路,中途转道水路,一路东行,不多时就能到达。
这样闵云中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后半段并不是很颠簸,至少能够在保证身体健康的情况下让闵云中比霍绮梦罗素他们早日到达宫城,这样也就算是完成了宇文冥交给他们的任务。
“恒文,你不觉得春晓这个名字很土吗?为什么一直让我叫你这个名字,而不是称呼你为恒文?”陈瑞心里有点疑惑,并不打算就这样埋着,索性就说了出来,春晓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片刻之后就恢复了正常。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教了我一场,也算是我的授业恩师,既然给我正了名,那我自然是不能更改。”虽然说着这话,但是春晓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话中中气不足,也可能是有些羞涩。
倒是陈瑞在听到春晓的这句话的时候冷笑一声,转过头来看着春晓低着的头说道:“你道是一副好心肠,那我问你,你是打算用这个名字用一辈子吗?你也打算学我吗,我是因为一直没有名字,用的代号,所以才会接受陈烨老先生赐名,但是你呢,你扪心自问,你好意思的说出这句话吗,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脸红不红。”
“师父他老人家生前最喜欢的人除了主子也就是你了吧,他还特地给你找的道士算的你的名字,现在就因为这么一个外来的人,只不过是在他身边待了五年,你就接受了他给你的名字,继而忘记了陪伴了你十好几年,待你如亲子的师父吗,甚至都要抛弃他给你的名字?恒文,你到底是有多狼心狗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真是好奇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难不成都是浆糊吗,你都不记得了师父对你的好,这个人不过是给了你五年而且还不是完完整整的五年,你居然就这么背叛了疼你爱你的师父,恒文,我真的没有什么时候这样憎恶过一个人,现在看见你我都觉得有些恶心。”
恒文抬起头看着陈瑞咬牙切齿的样子,嗫嚅了一下嘴唇:“怎么好好的突然间说起这件事,我的选择只不过是因为我心里是这样想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忘记师父了,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也只不过是觉得欺骗了闵谷主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他。”
“我是没有其他的想法,师父待我如何我也是亲眼看在眼里,用心感受在心中的,我怎么会是那样忘恩负义的人,灵言,你这样说我也太过草率了吧,只许你情有可原,就不许我法外开恩吗,我也不知道天底下竟然还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什么分别你也别说我,先看看你自己合不合规矩吧。”
陈瑞冷笑:“你竟然开始教训起我来了,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看来闵云中交给了你不少东西,让你都快要忘记了尊卑二字是怎么写的了!”
陈瑞也确实是气急了,方才恒文说起了三掌柜,接着又不让他叫他的名字,心里顿时就有些不乐意,这不一试之下果然有些不同凡响,整个人都跟快要炸起来了似的,一想到去世的师父平日里对恒文那样疼爱,陈瑞心里就对恒文起了一丝别样的不满的情绪,也难怪陈瑞生气,毕竟没有谁会为了旁人同自己的师父过不去。
“我没有教训你,只不过是你自己往伤口上撞罢了,我没有任何想要针对你的想法,不要再说师父的事,师父他老人家一直活在我心里,这一点你放心就是,至于名字,我也没有想用一辈子,只不过是在闵谷主在咱们在一起的时候先叫着春晓,也好让他少些戒备之心,若不然闵谷主要是抗拒给皇后娘娘解毒,咱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陈瑞斜着眼睛看了看恒文说道:“你最好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闵谷主爱怎么叫你我不管,我只知道你叫恒文,而且我也只认这一个名字,让旁人怎么想的那么就不是我的管辖范围之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