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心理暗示之后,灵儿镇定地睁开了眼睛,拿刀的手沉稳而有力。
而当灵儿将刀落下,逸兴北使和鲁云飞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紧接着,他们就感到手下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他们赶紧加大了按压的力道。
即使非常疼,昏迷中的人仍旧一声不吭。
鲁云飞不禁动容,中使兄弟果然不是凡人,竟连割肉之痛都能忍住!
灵儿一旦开始,就全身心投入其中,倒也没顾上其他,否则她一定心疼地无法继续了。
鲁云飞忍不住偷偷转头看了一眼,只见灵儿动作利落地用刀将伤口向一边拉大。这倒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不愧是专业的大夫,深度把握得恰到好处,只割开了表皮,并未伤及内里。
伤口划开后,灵儿就换上了那把像“剪刀”的医具。
鲁云飞吓了一跳,赶紧再次转开视线。
就在灵儿撑开伤口的刹那,齐阳浑身一震,低低地痛哼了一声。
逸兴北使注意到齐阳微微睁开了眼睛,也不知他是不是醒着,忙安抚道:“老弟,撑着点!很快就好了!”
兴许是受到了逸兴北使的安抚,齐阳重新闭上眼睛,也没再抽搐挣扎,身体反而放松了不少。
这种时候,放松身体会少受很多苦。灵儿感到撑开伤口的阻力变小,就赶紧固定好医具,开始取匕首。
灵儿轻轻晃了晃匕首,感受着倒钩对周围的牵扯,然后根据判断将匕首向左右挪动着,将倒钩钩住的脏器慢慢地释放开来。这并不容易办到,需要极大的耐心,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地移动匕首。若操之过急,会对伤者造成致命的伤害。
为了救治齐阳,灵儿有的是耐心。
倒是鲁云飞等得有些着急了,他担忧地问:“怎么还没好?是不是很难拔呀?”
逸兴北使转过头,训斥鲁云飞道:“你急什么?灵儿姑娘医术高明,一定能拔出来!”话虽如此,他自己也是一脸的焦急。
灵儿不受二人影响,继续小心翼翼地晃动着匕首。又过了许久,她才开始缓慢地将匕首一寸寸地往外拔。
当整把匕首被拔出,三人皆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不说一直绷紧着神经在拔匕首的灵儿,就是负责按着齐阳的逸兴北使和鲁云飞也都浑身是汗。
灵儿心痛地放下沾满鲜血的匕首,赶紧松开撑开伤口的医具,为齐阳止血。
虽然伤口没有一下子涌出大量的血,但在拔匕首这么长的工夫里,不断渗出的鲜血血还是染红了齐阳身下的褥子。
“我去拿床褥子换上。”鲁云飞说。
“别折腾他了,让他歇着吧!”逸兴北使摆手反对。
“可这褥子湿了一块还怎么睡呀?”鲁云飞问。
“湿的又何止是被褥?”逸兴北使皱了皱眉。
灵儿和鲁云飞这才注意到齐阳的衣袍早已被冷汗打湿,此刻正紧紧地贴伏在他的身上。
“那这身衣袍也得换下,不然容易着凉。”鲁云飞坚持己见。
“这些不急。他后腰的旧伤还没处理呢!”灵儿难过地说。
逸兴北使挑了挑眉,心想:“老弟呀老弟,亏你瞒得这么辛苦!人家小姑娘早把你的老底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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