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事,金元宝脸上便多了一抹冷色。
“此事乃我亲眼目睹,千真万确。”
金元宝道:“我与这小子还起了些争执,差点动上了手。”
太史琳秀眸微微瞪大,疑惑的道:“便是再清苦的学员,也不至于乘着老马车,莫非这萧默是为了故作低调?”
她生了一双漂亮的大眼,作出这样的姿态,显得格外动人。
“太史师姐想的有些多了。”
新星榜排名第七的顾云书,乃是中州提督之子,冷笑道:“若为低调,又怎会刚进学宫,便和骆宫主勾肩搭背,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又腆着脸住进新生第一才该入住的赤火宫?这若能叫低调,我便不知高调炫耀又该怎么做了。”
“顾师兄言之有理。”
金元宝道:“这小子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必然趁着在栖霞学宫求学期间,勾上了骆宫主,为了捧他,骆宫主才会这般不顾规则,没有底线。但他们忘了,大乾学宫,终究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
“没错。”
燕不归冷冰冰的道:“新生大比,便是让他颜面扫地,从赤火宫滚蛋的时候。”
众人纷纷附和,脸上或多或少,都露出冷峻之色。
新生大比尚未开始,萧玄天已经“备受瞩目”,不知被多少人盯上,又不知多少人,准备在大比中给他颜色,让他铩羽而归。
“以后和诸位师兄、师姐,同在学宫求学,还要劳烦大家多多关照,小弟敬诸位一杯,先干为敬。”
金元宝见目的已然达到,心中暗喜。
片刻后,雅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一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面带笑意,拱了拱手道:“抱歉,打扰诸位天骄雅兴。本人宫徽,特意送来一壶鄙楼特制的‘醉仙酿’,小小意思,还要劳烦诸位,以后多多照顾鄙楼的生意。”
“宫楼主太客气了。”
“多谢盛情!”
众天才连忙起身,拱手回礼,个个面上有光。
且不说玉膳楼特制的醉仙酿,限量供应,一壶售价高达一万八千金。
宮徽虽为玉膳楼之主,但他是从副宫主的位置上请辞,即便如今不再主事,仍旧能量惊人,常人连见他的面都不容易。能得他亲自送酒,实在是莫大的礼遇。
宮徽面带笑意,对众位天才分别夸赞一番,更令大家喜上眉梢,连连自谦,一时志得意满。
“是了,剑道院的那几位,包括白锦绣在内,此刻也在鄙楼用膳,诸位若是有空,可以过去打个招呼。”
临出门前,宮徽善意提醒了一句。
他见金元宝出手阔绰,在座的都是学宫新星榜上前十的天才,这才专门过来打个招呼。几年之后,这群人将会成为大乾学宫最耀眼的人物,提前结个善缘,很有必要。
“竟是白师兄吗?”
“多谢宫楼主提点!”
众人闻言,又惊又喜。
剑道院乃是强者最汇聚之地,剑道院第一人白锦绣,也是大乾学宫第一人。道宫九变巅峰修为,随时都将踏入灵台,传闻他有大士之姿,帝君有意招为驸马。别说名动大乾王朝,在偌大的安西疆域,都拥有不俗的名望。
白锦绣住在象征学宫第一人尊位的紫气宫,在大乾学宫的话语权,不会比一位副宫主逊色。
别说金元宝,便是新星榜前十中,心气最高的燕不归,都生出结交之心。
很快,在燕不归的带领下,九人来到隔壁的“天骄厅”。
便看到座上有四男二女的青年才俊,最为瞩目的白袍青年,气质温润,身材高大,面相英俊,气息磅礴渊深,看似一位翩翩书生,又锋芒内敛,绵里藏针,令人丝毫也不敢生出轻视之心,正是大乾学宫如今的第一人,白锦绣。
白锦绣身旁的青年,也各个气息不俗,修为都达到道宫九变巅峰,除了剑道院排名前十的那几位,旁人身上很难看到这样的气息。
但更瞩目的,却是另外两名女子。
一名身着青衣的少女,双眸如星,仪态静美如潋滟秋波,气质典雅如空谷幽兰,俏脸无暇,美的惊心动魄,却是大乾学宫剑道院排名第七的钟音希,不过她此刻已摘掉了面纱,露出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另一名黄衣少女,身材火爆,胸部弧线格外惊人,却生的古灵精怪,妙目中闪烁着灵动而狡黠的光,名为宁琳琅,当朝右相爱女,剑道院排名第十。
“见过白师兄、木师兄……”
“见过钟师姐,见过宁师姐……”
金元宝、燕不归等人,规规矩矩的行礼。
众人也不起身,只是向他们含笑示意。
白锦绣淡淡道:“你们都是新星榜上排名前十的俊杰,未来将在大乾学宫大放异彩,我代表剑道院,欢迎你们的加入。希望明天开始的学宫大比,能看到诸位师弟、师妹,各显神通。”
“多谢白师兄。”
“以后还要请白师兄多多指教。”
金元宝等人过来,只为混个熟脸,也不敢多打扰,很快告辞。
白锦绣轻描淡写的摆摆手,新星榜前十固然天赋不凡,但修行之道,道阻且长,在这些人还没有真正证明自己之前,岂会被他真正放在心上?
钟音希等人也只是微微颌首示意,同样不会太重视。
等燕不归等人离开,白锦绣道:“今年新生榜上的这些人,的确不凡。尤其是燕不归和太史琳,背靠大族,自身天赋上佳,潜力极大。”
宁琳琅笑眯眯的道:“我却觉得那蒙铁山更好一些,他虽然出身寒门,似乎还有隐藏。也不知那萧默又是什么人物,一日间便闹的学宫沸沸扬扬,连排位都在众人之上。”
“不提他们。”
白锦绣摆了摆手,看向钟音希,目光中便多了几分柔和,道:“自打南安湖回来,钟师妹始终郁郁寡欢,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是啊。”
宁琳琅大眼睛里满是八卦之色,道:“你们两个不是大破南安湖贼寇的功臣之一吗?为何回来之后,都像变了个人似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快些从实招来。”
“哪有的事?”
钟音希懒散的敷衍了一句,不知为何,眼前又浮现那青衫少年英伟的身影。
这几日来她仿佛中了魔障,眼前脑后,都是少年持剑如天神般神勇的模样。
至于此前心中颇有好感的木明修,早已被其冲的七零八落,已然没了丝毫位置,也不知是否因为,看到了他最卑贱的模样。
而南安湖内情,出于朝堂上的某些需要,钟音希等人都被下了封口令,哪会告知他人。
木明修眼里的慌乱一闪即逝,端起酒杯轻啜一口,故作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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