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帘在柳州医院住了下来,而到了柳州就完全不一样了,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看她,比在D市还要多。
男的,女的,年纪大的,年纪轻的,还有年纪小的,都过了来。
病房里没有一天是安静的,每天都很热闹。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没有任何的虚伪,假意,全是真心真诚。
林帘在这样的氛围中,她的心逐渐温暖。
她脸上的笑也多了,气色也开始好转。
她的伤一天天的看着有了起色。
只是,夜深人静时,热闹退去,她会无比的安静。
然后,她整夜整夜的做梦,她会梦见那个人。
让她又爱又恨的人。
控制不住的。
这么一晃眼便是周四。
中午,林帘靠坐在床头,看着小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此时里面是一张可爱的小脸儿,大大的眼睛,古灵精怪的小模样。
“一天啦!还有一天可可就能见到妈咪啦!”
湛可可在屏幕里摇头晃脑,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
林帘弯唇,“是啊,还有一天妈咪也能见到可可了。”
侯淑愉凑过来,“愉太奶奶也能见到咱们的小可可里~”“哈哈哈!愉太奶奶是不是也很想可可呀?”
不等侯淑愉说,湛可可便说:“可可也很想愉太奶奶呢,还有德太奶奶,大奶奶,清奶奶!”
“喔唷!你这小丫头可花心了,谁都想,你的心有多大啊,能装这么多人?”
侯淑愉顿时打趣小丫头。
湛可可立刻手张开,比划,“这么大,很大很大,可以装特别多的东西!”
“就像……就像天那么大!”
那夸张的手势,配上她小脸上夸张的表情,让侯淑愉和林帘都笑了。
候淑德刚出了去,李钰清也去忙了,柳钰敏留在了凤泉镇。
现在病房里就是林帘和侯淑愉。
不过,到了下午,两点过后,人就会多了。
每天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下午两点到五点,这两个时间段来看林帘的人特别多。
她也就是这个时候跟湛可可视频,或者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和小丫头视频。
林帘看着湛可可眼里的光,那说着话来神采飞扬,她的心柔软的似水一般,怎么看怎么都看不够。
“可可给德太奶奶准备了礼物哦~”和侯淑愉说了会,湛可可便神秘起来。
侯淑愉立刻配合的问,“什么礼物?
透露透露,看愉太奶奶能不能猜到。”
“呃……”小丫头扬起小脸,想了下,然后摇头晃脑的说:“不能跑,不能飞,不能跳,不能吃。”
“愉太奶奶猜,可可送的是什么!”
小丫头说完便得意的笑了,好似知道侯淑愉猜不到。
林帘却抿唇笑,她想,她大概知道小丫头会送什么了。
湛可可见她笑,反应飞快,立刻说:“妈咪不能说!”
侯淑愉还正在想这不能跑,不能飞还不能跳不能吃是个什么东西,实在是范围太大了,便听见小丫头这话。
她立刻看林帘,就见林帘这笑的了然的模样。
侯淑愉顿时有信心了,“林帘知道啊……”湛可可听见侯淑愉这话,赶忙双手叉腰,大声说:“愉太奶奶不能问妈咪!”
“这是作弊!”
“不可以的!”
这义正严辞的小模样,可好笑了。
侯淑愉忍不住笑,“愉太奶奶不问妈咪咱们小可可送什么礼物给德太奶奶,但愉太奶奶让妈咪多透露下消息总可以吧?”
小丫头小眉头皱了,透露点消息好像不影响什么。
可是,如果妈咪透露点消息让愉太奶奶猜到了怎么办?
似乎知道小丫头在想着什么,侯淑愉说:“放心,愉太奶奶不会让妈咪故意告诉的,愉太奶奶可不喜欢没有挑战的东西。”
听见这话,湛可可放心了。
“那好吧,妈咪可以透露一点点的消息。”
小丫头拿出手指甲的一点点比,“这一点点。”
林帘看着她这比划,眉眼都是笑,“好,就那么一点点。”
几人说着,病房里的气氛轻松又欢快,蒂娜一直在湛可可旁边。
她看着时间,在湛可可快休息时,她在旁边提醒。
湛可可立刻说:“妈咪,可可要睡午觉了,你也要好好休息哦~”小丫头在视频里对林帘挥手,林帘柔声,“好。”
湛可可看向侯淑愉,“愉太奶奶也是哦~”“呵呵,知道,快去睡觉觉吧。”
视频里,蒂娜的脸出现,然后把视频挂断。
林帘看着那消失在视线里的一张脸,她睫毛动了下,脸上的笑依旧。
“可可去睡午觉了,你也睡一觉?”
侯淑愉看林帘。
林帘点头,看着侯淑愉,“您回去休息,我这里没事。”
“行。”
侯淑愉把笔记本电脑收了,给林帘把床摇下来,给她盖好被子,“丫头,愉奶奶就走了。”
“好。”
医院里有方铭和柳钰清在,还有侯淑德在,不需要担心。
侯淑愉没多停留,离开了。
林帘躺在病床上,她看窗外的天色,快入冬了。
柳州的天依旧蓝蓝的。
她嘴角微弯,闭眼。
--凤泉镇。
那栋环境清幽雅致的别墅。
此时,书房。
徐平站在办公桌前,看着坐在办公桌后,拿着文件看的人,“她们答应了,请您现在就过去。”
湛廉时抬眸,看着徐平,一双眸子静夜无波。
徐平说:“她们的人已经来了。”
“就在别墅门口。”
湛廉时眼眸微动,视线落在文件上。
“在下面等我。”
徐平颔首,离开了书房。
湛廉时坐在那,他看着文件上的图片,一个手串,然后视线落在最上面的一个名字上。
安德鲁·烈。
他看着这个名字,眸极深。
许久,他拿过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联系马尔克,就说,我想知道迪恩生母的事。”
别墅门口,隐芝带着两个粗壮的女人站在那,她们身上穿着和常人不同的服饰,就连头发也挽了起来,戴着外面没有的木饰。
她们一身的冰冷,就像那冰山,只能远看,不敢靠近。
而在托尼看来,这几人便好似从那尊贵地方出来的高级女官,一身的要那人问罪的低气压。
“哼……哼哼……”托尼双手抱胸,靠在铁门旁的石柱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隐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