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次捕猎也许就会耗尽全部特体力,如果失败,很可能就无法进行第二次的捕猎,只能等死。
捕猎者和被捕猎者,是一场博弈。
很显然阿康也注意到了之前那些尾随者,快速而低声地说:“快走吧,越接近中午太阳就越毒,脱水的症状就会越厉害……有一些渴狠了的疯子会不顾一切杀人喝血的。”因为,不杀人也会被晒死。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正午时分及时找到一个合适的背阴处藏身的,大荒域上太多无遮无挡的地方了。
烬不再坚持,只对叶萦说:“上来,我背你。”
叶萦说:“我自己能走。”
烬不耐烦:“少废话,信不信我把你打昏?”
叶萦瞪他,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讲理?!
不过她很明白烬这家伙固执的时候是真固执,把她打昏这种事绝对干得出来,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上了他的背。好歹,她清醒着被他背,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她还能参与战斗,如果被打昏了那就真的是个累赘了。
她的重量很轻,趴在他身上,脸颊贴着他的背脊。
他的身体很温暖,在炙热阳光的烤晒下散发着一股好闻而干燥的味道,就像沉淀在无尽海里的那些海盐、珊瑚礁和斯塔卡的血腥气被缓缓蒸腾,微微有些咸和苦,又仿佛带着一点点神秘的甜和涩。
那是属于烬的独一无二的味道。
让她安心,就像小时候坐在医毒山的百草园里、看着爷爷在冬日暖阳下翻晒草药的那种安心。
或许……这就是家吧。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
她心里模模糊糊地晃过这个念头,双手不觉把他的背攀得更紧了。
烬就这样背着她,带着她和阿康来到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后,把她放下来:“跟着我钻进去。”
阿康的眼皮抽了抽,他发现烬真的找得很准——这是他家门的入口。
“有陷阱,”阿康说,“我、我去前面给你们带路。”为了保护自己的藏身之所,在附近布置陷阱是大荒域很寻常的事。
烬又笑:“我全拆了。”
阿康:“……”
烬拉起叶萦的手,“走。”
叶萦纤细的小手被他握在手心,跟着他往石头缝隙里走。外头明晃晃的阳光一下子隐没,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一股浓烈得让人快要呕吐的恶臭传来。
就算叶萦身经百战,以前也从未闻到过那么臭的味道。她猝不及防,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就跟着烬继续往前走。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恶臭和至深的黑暗中,只要有他在,仿佛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哒哒。
哒哒。
哒哒。
三个人的脚步声在黑暗中轻响。
她一边被烬牵着走一边留神数着脚步,用她自己的方式记忆着这里的地形,第五步的时候地上有一个小小的凹陷,第十步的时候右脚能踢到一块粗粝的大石头,第三十步的时候脸颊有风拂过……第四十五步上坡,第一百六十步下坡,第两百步是一个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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