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素常的终焉
生死一线间,朋克女还剩下的感官无不敏锐到超出了自己的极限。
如果还能再回到拉马克游戏的团队空间,她一定能够因为这份无限接近跃维的体验而提升一个小境界。
但很可惜,她知道自己不能了,因为她听到了匕首出鞘的微弱声响。
“是你!为什么……”
噗!匕首刺穿了她的心脏,然后抽出,割断了她的喉咙,最后一点点切割,直到将整颗脑袋切下。
“为什么吗?因为我不会给她留下任何潜在的威胁,而且,她刚才还摸了你的头吧?明明都没摸过我呢……”
先动手再回答,下手之人的身份显而易见。
爱洛根丝对这些神秘的拉马克游戏玩家抱有最高的警惕,她一直在怀疑这些家伙即便刺穿心脏可能都不会死,所以即便多花点工夫处理,也不会给对方留下半点机会。
西侧城墙的最上层残骸,秦少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默默吞了口吐沫。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和这样的对手战斗么?
秦少早在甄澄一行人之前便趁乱潜入了西侧废墟。这一侧虽然同样剩下驻防的只有零星凡人士兵,但建筑本身损伤并不严重。
想要让甄澄和圣边胖子那种体质的家伙爬上来是天方夜谭,但对于拥有可以让守军对自己视而不见的道具的他而言,却并不算太过困难。
秦少有意报出错误的位置,并在接到同伴通报位置的第一时间便开始暗中进行搜索,为的便是提前一步摸清楚对手的底细。
于是,他得到了一个满心想要逃避,却不得不去面对的绝望结果。如果朋克女先前没有骗他,那么他将不得不在剩下的短短几小时内,去杀掉这群每一个都不比他自己弱的对手保护中的那个女孩。
秦少的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可能执行的策略。
设局算计?目标看起来比自己要擅长得多;正面突破?他真的没有信心打赢那红发少女;借刀杀人?可若是主动把自己暴露在城堡守军的视野之内,身上那件道具可没办法让他再次从已经注意到自己的敌人面前消失……
百般思量中,秦少突然注意到自己一直关注着的北侧城墙的破口中,可以看到外面森林里似乎有大量的人在向这边高速冲来。
突然的变故令秦少皱眉。他立即拿起望远镜看过去,然后立刻目瞪口呆。
他看到了什么?一大群平民像生化兵器一样飞檐走壁地冲杀过来?!难道……这才是本场游戏被归类为“末日类世界”的缘由?
并不是这个世界依旧和平安详,而是在他们未能及时察知的地方,一场影响到全人类的末日灾变早已在悄然蔓延?
秦少注意到,北墙一侧大规模的冲锋很快被零星留守的驻防部队察觉。他们呼叫了增员并展开还击,但令人疑惑的是,驻防军的应对完全失去了先前的有条不紊,就连古堡墙壁内暗藏的诸多高科技武器也未被激活。
斯卡瑞军的表现看在秦少眼中,就好像古时战场上突然被射杀了主帅的军阵,毫无征兆地完全失去了有序调度,阵脚自乱。
眼看着那些身体机能宛若超人的“普通民众”就要冲上城墙。若是到了近身战的地步,守军的溃败将无法挽回。
与此同时,在交火的短短几小时内,整个欧洲几乎所有国家的空军力量,都在接连不断地增援斯卡瑞城堡。
不同于赛文特的“强大自身”和甄氏的“利益捆绑”,斯卡瑞采取的“血脉支配”策略,使得手下诸国首脑即便想要动一动反抗的念头,或者见势不妙明哲保身都做不到。
那不仅仅是一种政治的和外交的艺术,而是牵扯到了血脉魔法控制的神秘学力量。也正是由于政治铁幕之后,那只名为斯卡瑞的黑手在暗中操弄,整个欧洲五分之四的国家仍旧处于君主制下。
于是,在斯卡瑞长老会开始不计代价的投入战争时,战损很快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开战以来,坠毁在斯卡瑞城堡周边的各式战机,目前已经累计到一千一百架以上。这近乎是整个欧洲一半的空军力量。
地球人有史以来从未遇到过超出星球范畴之外的大型战争,因此尽管三大家族暗中都有着超出时代的研究能力,却从未考虑过针对巨大机甲这种对手的战术和武器。
乍一交手,立即便吃了个大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只是能够从中学习到经验的,也不过是统治世界的三大家族罢了。关他秦少什么事?
作为从拉马克游戏中走出来的男人,虫族入侵,太空战场……他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眼前足以在人类历史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大战并未能让秦少忘记真正重要的事情。他现在首先需要潜入游戏徽章给出的坐标中,应当是位于城堡地下的目的地,然后解锁本场游戏的真正规则。
拉马克游戏没有必死之局,这是诸天万域公认的定理。本次解锁游戏规则就已经太过艰难了,秦少不认为朋克女所说的“在有限时间内刺杀救世主”是真话。
即便是真话,他也觉得利用战场的地利,诸方土著之间的关系和这个世界潜在的危机,总有一个能让他全身而退完成任务的途径。
事实上,这样的途径确实是存在的,但他却没有机会了解到了。
满天乱飞的战机被巨型机甲的激光武器像拍苍蝇一样噼里啪啦地打下来,好巧不巧就有那么一架武装直升机坠毁在秦少头顶侧面的城墙上。
凌乱的砖石砸落,这对于他进化过的超凡体质无异于画脂镂冰。但好巧不巧一款拳头大的钢铁转轴被甩离出来,正巧击中了秦少的后脑。
然后,他便没有意识了。
十分钟前……
“另一张黄金面具?这就是斯卡瑞的核心秘密?”
酒吧间中,血流遍地。变异后的安毕斯掐着衣领将持杖老者拎在半空,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