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常挣扎着坐起身来,喘着粗气艰难问道:“胖胖子,你说那位大侠是何来历”
“从未见过如此武功,罡气护体,刀剑难伤。”鹏怀远伸手扶着张子常,嘴里急促地喘了几口气,道:“不过依我看,就算江湖中风头正劲的快刀戚长征和红枪风行烈也没有他这般武功。”
他话音方落,只听有人接着道:“大哥使得是东溟派武功。”
算来东溟派也算魔门分支,张霈修习的更是四大奇书之一天魔策上记载的不世魔功,所以说他用的是东溟派的武学也无可厚非。
张子常和鹏怀远利循声望去,只见答话的正是俏生生立在身旁不远处的单疏影,她容貌秀丽绝伦,衣着淡雅朴素,要悬带穗长剑,风姿绰约,举手投足之间更是雍容优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两人一时竟看得痴了。
“多谢女侠救命之恩。”柳长风对着单疏影深深一礼,动作牵动了身上伤势,一道道钻心的剧疼像锯子一样切割着他的神经,痛的他眉头打结。
“壮士不必客气。”单疏影盈盈还礼,声音清冷悦耳,如断冰切雪。
张子常和鹏怀远从单疏影的惊艳中回过神来,眼中闪过惭羞之色,再看到满地十数具自家兄弟的尸体,不禁眼眶泛红,喉头哽咽,低头默然无语。
触景伤情,柳长风也痛苦地流下泪来,不过他很快便止住悲伤,拭去脸上泪痕,说道:“你们还不快点拿药裹伤止血,莫非要等血流干了才肯动手”
两人闻柳长风之言,这才如梦方醒般忆起身上伤口还未做急救处理,于是便手忙脚乱地取出金创药,进行敷药、包扎、疗伤等一系列动作。
鹏怀远皮粗肉厚,三两下就裹好了伤口,接着他便小心翼翼的替伤势破重的张子常敷药裹伤,嘴里却不忘向单疏影打听有关张霈的消息:“这位女侠,东溟派是何门派,为何我从来没听说过”
白道八派中并未闻东溟派之名,从张霈和单疏影展示出来的武功来看,他们又断无可能是二流门派的人,难道他俩是魔门邪道中人毕竟对方刚刚才救了自己,这个问题柳长风不愿深究,一直下意识的忽略,谁曾想鹏怀远却冒冒失失的提了出来,要知道当面闻及别人门派之事可大可小,一个不好很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这里有几颗药,你们速速服下,对你们的伤势有好处。”单疏影妙目流转,顾盼生妍,对于鹏怀远的问题却是避而不答。
普通镖师常备的金疮药哪里比得上邪医调制的了一遍,柳长风闻言大惊,张霈不但救了自己,在苏州府更是保全了重逾自己性命的妹子清白名节,心中激动之下复又要下跪。
张霈上前一步扶住他臂膀,脑袋里转悠的念头是其实我令妹一见钟情,大舅子没有必要这么客气,嘴里却笑道:“在下与柳兄一见如故,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大家江湖儿女,坦诚相交,不必如此矫情。”
“柳兄,请问马车中封大侠的那位朋友可是上官夫人”张霈看火候也差不多了,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乾虹青的身份是怒蛟帮帮主上官鹰的夫人,只是潘阳湖血战之日被乾罗出卖,这才随封寒浪迹江湖。
“我只听封大侠称她为虹青,并不知此女身份,而她被封大侠送到镖局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看来像是中了毒。”柳长风对张霈态度简直亲热的不得了,对于他的问题有问必答。
那就不会错了,张霈点了点头,只是以封寒之能,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对乾虹青下杀手,谁有这个本事旋又想到既然水月大宗派遣贴身侍卫追杀乾虹青,那下毒之事自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能让从浪翻云覆雨剑下两度全身而退,武功日益精尽的封寒都吃瘪着道,水月大宗果然名不虚传。
张霈吩咐单疏影进入马车照顾昏迷不醒的乾虹青,复又疑惑道:“封寒位列黑榜十大高手,武功高绝,鲜有敌手,为何不亲自送人,而要托镖局护送”
“关于这点,我也未曾想明白。”柳长风想了片刻,沉声道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过从我们遇见强人埋伏拦截看来,想必封大侠肯定是以身做饵,使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不过却被对方识破,不怕张少侠笑话,在下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这般凌厉凶猛的刀法,而哪个帮派善使这种窄刀长刀也是闻所未闻,今日若非遇见张少侠,我们镇远镖局可算彻底折在这里了。”
张霈沉吟半晌,终于还是决定隐瞒这些人是东瀛杀手的秘密,转开话题道:“好了,现在不是深究这些人来历的时候,你们伤亡颇重,还是尽快找个地方休整才是。”
“前面十里外有是淮南镇,我们镖队刚从镇上过来,现在可以退回镇上再作打算。”柳长风眼中流露出渴求之色,道:“我想把这些不幸遇害的兄弟用马车载到镇上,料理他们后事。”
张霈深深看了柳长风一眼,此人思虑周全,胆大心细,为人义气,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就是武功差了点,关键是他有一个容貌不俗的妹妹。
“诸位都受了伤,这些事还是让我来办吧”张霈将事情揽在身上,当然醉翁之意柳长风并不完全明白。
“这些杀手如何处置”柳长风瞥了一眼那些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黑衣杀手,虽然恨不得将这些碎尸万断,但人是张霈擒下的,处理前当然要征询他的意见。
“这些黑衣杀手,就交由我来处置。”张霈眼中闪过一道幽芒,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你们可以放心,我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再追杀你们。”
柳长风和张鹏三人俱是不迭点头,没人提出异议,亦或没有敢于将自己的异议表现出来。
说完这些,张霈攀上车辕,撩开车厢的珠帘,进入车厢。
只见车厢铺垫的软榻上,一个美艳的妇人正平躺其上,长发有些凌乱的散在枕边,红扑扑的俏脸上那双动人的眼睛闭合著,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琼鼻下的樱桃小口张开着,洁白的牙齿整齐的排列,胸口由于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曲线玲珑的硕大的双峰,纤腰盈盈不堪一握,一双晶莹白皙的**露掩在长裙,只能让人幻想那肌肤是如何的细腻光滑。
张霈走到近处,审视她的冰肌玉容,目光落到她因平躺而骄傲耸挺的双峰上,似乎隔着衣服都能感受着她身体的热度,完美的两团肉丘在好色男人灼热的目光下,凝神望去,目光似乎发生了偏移,仿佛是被那弹性十足的肉球弹了开去。
原本刚才在追击马车的时候,张霈有机会和乾虹青单独相处的,不过他知道那些东瀛杀手诡计多端,担心他们另有埋伏,所以夺下马车后便急忙赶了回来,现在看着眼前成熟美艳,浑身透着熟女少妇风情的乾虹青,张霈不禁暗自后悔,刚才应该抓紧时间做点什么的。
张霈咳嗽一声,碍着单疏影在侧,不敢盯着昏睡的乾虹青多看,简单说了两句,便俯身将陷入深层次昏迷的美艳少妇抱到自己那辆车驾的车厢里,并嘱咐单疏影也一并过去,照看乾虹青周全。
从马车顶篷上将那么断了气黑衣人尸体扔在地上,张霈开始动手搬运散乱在四处的镖师的尸体,那些日本人的尸体就留着喂狗好了。
由于柳长风等人全都受伤颇重,能站稳身子都不错了,要他们出力帮忙只是添乱而已,所以张霈只能亲历亲为。
自打从后世穿越到铁律严明的大明朝之后,张霈虽然已经动手杀了不少人,但却从没做过这种打扫战场的工作,强忍着肠胃剧烈的翻腾,直到将所有镖师的尸体全部搬进车厢,张霈原本片尘不染的素白武士服也被鲜血染红浸透。
柳长风等人看在眼中,俱是感激涕零,再三高呼恩公高义,张霈不想多言,挥手道别:“你们快走,在镇上等我。”
“影儿,你和他们一起走。”张霈走到车驾旁,隔着窗帘轻声道:“相公处理完一些事情便来与你会合。”
柳长风从车辕上的包袱里拿出一件武士服递给张霈,然后坐上了马车,替照顾乾虹青无瑕分身的单疏影驾车,而张子常和鹏怀远两人则挤在那辆装满尸体的马车车辕上,两车一前一后缓缓离去,马蹄踏溅,微尘漫天。
张霈目送马车慢慢消失在地平线,深深呼出胸中一口浊息,嘴里大声发出希望和上帝他母亲发生某种不正当关系的问候,在密林中换过干净衣裳,但身上浓浓的血腥气味却是挥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