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人整个集合过程让人目接不暇。
好在terTV的团队做得不错,他们抓到了重点。
“我们接到了消息,那些罗马人准备今天在玛利亚广场做些什么,这里是terTV记者舒伯特·穆勒,目前我们还没有看到罗马人,今天广场的游客比往常多了一些,唔…自由表演人,不,不对!他们的麦克风太多了,还有音响设备看起来功率也很大,天啊,是罗马人。”
小号吹响了第一个音符,紧接着几面铃鼓配合着让旋律和节奏一下上来了。
站在广场左侧聊天的三个姑娘,走了几步,站到一个麦克风前面,开始唱歌:“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温漫的轻纱,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乐团从四面八方慢慢凑上来,乐器种类丰富,让旋律更加饱满。
穿着苏军军装的罗马一线队面向圣母像,也加入了合唱。
“……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是一首流传很广的苏联歌曲,节奏轻快,寓意美好,附近的游客还有本地人,也有不少跟着在打拍子晃动自己的身体。
舒伯特·穆勒催促摄影师快步跑向背对圣母像的位置,这样可以拍到罗马一线队的正脸。
对此他还有些不满意的抱怨道:“之前罗马人神神秘秘的打电话说有大新闻,难道就是这个吗?他们穿了苏军军服,是的,那又怎么样,还有我承认他们的合唱蛮不错,他们是想表达对爱情的渴望吗?罗马一线队20人出头,交响乐团大概有60人,还有三个唱歌不错的姑娘,他们准备得不错,这是想对拜仁慕尼黑服软吗?”
要知道拜仁慕尼黑就喜欢在玛利亚广场庆祝胜利。
而他提到的领唱几个姑娘是球迷组织从乌迪内音乐学院找来的,200美元/天,无论歌喉还是长相都是上佳之选。
三个姑娘拍着手,随着旋律扭动身躯,深情唱着,“勇敢战斗保卫祖国,喀秋莎的爱情永远属于他……”
只不过她们的目光都看向了林宿坡,让舒伯特·穆勒一阵腻歪。
不过跟着他的摄像师还是很敏锐的先拍领唱再拍林宿坡。
“罗马人在这里谈情说爱,是吧,今天我可能是在主持《回声音乐奖》的颁奖,”舒伯特·穆特也跟着旋律轻轻晃动身躯,说道:“现在为您带来的表演的是罗马交响乐团,或许等拜仁慕尼黑赢球之后,可以大度的让他们在慕尼黑奥林匹克体育场来一场表演。”
这名记者的语气不是一般刻薄。
就连德语地区的观众,都觉得他有些过分了,罗马人明明是带着和平与友谊来的,看看游客还有本地人的表现就是知道了。
好吧,就是苏军军装有点不和谐。
可那又怎样?这里可是慕尼黑,是前西德,是阿美莉卡的地盘呢。
或许柏林墙另一边的人会更有感触。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看见这衣服就会忍不住夹紧双腿。
玛利亚广场的动静,很快传到了附近。
市政厅里面也有不少人抻着脖子从窗户看热闹。
而玛利亚广场,已经围了不少观众。
揉着太阳穴头疼公共卫生预算的汉斯·约翰·福格尔市长听到轻快的节奏,也不免打开窗子享受难得的宁静。
轻快的旋律像叠叠清泉洗涤着他的心灵,老汉斯也在跟着轻哼这首世界范围内都有不错知名度的歌曲。
全体留宿俱乐部的拜仁慕尼黑队,也得到了消息,从训练场赶到战术室,看着一场直播。
“这些罗马蛮子,他们在干嘛,是想让我们下手轻一点吗?”马特乌斯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意大利人穿苏军军装,这些毒蛇(欧洲形容叛徒,来源尹甸园的蛇),墙头草。”
第一队长托马斯·赫尔默撇撇嘴,马特乌斯虽然不讨喜,可他说的还真没毛病。
意大利人就是墙头草。他们最擅长的不是战争,而是选择战争最后的胜利者去投诚。
在球队渐渐重要的卡恩点头说道:“早知道的话就去玛利亚广场,等他们表演结束扔几个马克也好啊。”
“奥利弗说的对,我现在就想去。”克里斯蒂安·内林格尔赞同道。
电视上的林宿坡在音乐结束的瞬间,往前垮了几步。
“真会出风头。”
马特乌斯继续开炮。
等他上了凋像的底座面对下面,一甩右手,手里出现了指挥棒。
原本排在球员后面的交响乐团吹起了《斯巴达克进行曲》的旋律,气势恢宏的音乐,让人热血翻涌,充满了军旅豪情。
这时候围观群众被挤开,他们才发现附近不知道何时多了无数苏军军装,他们从广场东西侧起始,踢着苏军正步缓缓前进。
汉斯·约翰·福格尔市长感觉脑子嗡得一下,这特么有点过分了吧。
等会打个电话,让他们看着点这些申请活动的家伙。
记者舒伯特·穆勒可没有时间同情他老迈的人民公仆同胞,他已经彻底兴奋了。
“罗马人,把这里变成了红场,看得出他们练习过几天,步伐还是有些凌乱,不过正好符合苏联人的情况。”
东西两队汇合之后,走到了交响乐团后面,从纵队变成横队。
还算整齐的苏军军礼。
站在最高点的林宿坡喊道:“乌拉~”
下面马上跟着一片“乌拉~~~~”
音乐再次响起。
“牢不可破的联盟,自由共和国,伟大的俄罗斯将屹立不倒!万岁,依靠人民意志而建立起的统一的、强大的苏维埃联盟!自由的祖国,我们的荣耀,各民族的友爱筑成坚固堡垒!苏维埃红旗,人民的红旗,把我们从胜利引向胜利……”
舒伯特·穆勒激动得发抖,要知道今天可是独家直播。
“《牢不可破的联盟》,1944年版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们是在用苏联对我们示威,意大利人很有创意,可是他们的历史考试肯定不及格,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慕尼黑不是苏占区吗?”
汉斯·约翰·福格尔市长可不像记者那样唯恐天下不乱。
老汉森捂着自己的心脏,抓起电话打了过去:“马里亚广场,5分钟,给我驱散那些罗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