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你真是太棒了!”
施尔科搂着林宿坡的脖子,在他耳边兴奋的叫嚷,林宿坡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聋了。
虽然已经回到了莫斯科,但是大家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
埃皮法诺夫也一脸跃跃欲试说道:“我们出去找点乐子吧?”
“同意!”
教练罗曼采夫就当没看见。
现在的年轻人,不好管了。
每天踢球确实很枯燥,不让他们出去玩一下真不行。
所以即使回到莫斯科已经后半夜,斯巴达克全队已经出去嗨。
当然,去的地方还是的士高。
彷佛这件事能让他们忘记一切疲劳一样。
林宿坡对于娱乐倒是没有特别的爱好,什么他都能玩,他只是喜欢热闹。
前世离婚之后,除了到俄罗斯做生意,几乎所有时间都是自己呆在家里,有的时候真的真的很寂寞。
这些精力充沛的小毛子,显然能让他跟着一起忘记烦恼。
等他回到球队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埃皮法诺夫那个小辣鸡,是被抬回来的,林宿坡越来越觉得叫他“懦夫”没问题,这小子什么时候都喜欢装逼,但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明明没喝多少酒,就醉的不省人事,还好他们去的地方距离球队比较近,否则以莫斯科的天气,路上埃皮法诺夫可能就会被冻死。
等林宿坡休息好起床,已经是下午了。
很久没有这么胡闹过,感觉还不错。
看了一下,发现队友们似乎都沉浸在宿醉当中,估计明天的训练质量也高不到哪里去。
现在这个时间,食堂也没有热乎饭,他索性骑上自行车离开球队。
顺便说一下,他新的自行车是捷安特,有我挡变速,高档的不行,起码以前他上初中就像要一辆,不过虽然他家里比较有钱,但是因为当时偷自行车的太多,父母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球队的训练基地在市中心的西北方,距离市中心也不算远,起码位置还是可以的。
一路上他也没什么目的地,就当顺便看看风景,再找个地方吃饭。
莫斯科满地都是闲人,喷水池边上有不少人在织毛衣,大街小巷也有不少二流子。
一些店铺门口可能来了什么好货,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以林宿坡的经验,那些排队的八成在买酒。
现在俄罗斯就是这个情况,贫困人口大概在3000万以上。
90年代中后期,基础设置供应也开始收费了。
以前总是戏称俄罗斯人民不知道什么叫电表水表煤气表,因为这些都是政府管的。
俄罗斯独立之后,这笔开支太大了,开始正常收费。但很长一段时间收不上来,该不交还是不交。海参崴市还出现了断电引发的抗议,最后弄了两艘核动力潜艇开过去给全市供电,这也真是战斗民族独有的办事风格。
看了一圈没什么想吃的,林宿坡把自行车停在了麦当劳边上,偶尔吃一下汉堡也可以。
普希金广场这家麦当劳1990年就开了,生意一直非常好。
俄罗斯人都想尝尝自由香甜的食物味道。
他特意加了大锁。
现在在莫斯科,自行车可是金贵物品。
民众有些都翻垃圾箱了,这种情况还道德水平能高到哪里去,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在基本生活都难以保证的情况下,整个国家就如同一个火山口,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先生,要去玩玩吗?”
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主动凑上来问道。
林宿坡摆摆手。
“求你了,很便宜的,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请你吃饭,其他的就不用了。”
林宿坡快步走进去,买了几个汉堡和可乐,递给那个女子其中一袋。
“你真的不需要吗?”
女子拿着麦当劳可怜巴巴问道。
“不了,谢谢。”
林宿坡再次摇头,然后走向了喷泉边,坐在那里解决今天的午饭。
事实上他很不喜欢这种情况,但是他也没办法改变。
工人失去了工作,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冰城出生的他深有体会。
所以那个“我的歌声里”的妈妈,就是他心中最可恨的人。
“你好。”
正吃着汉堡,林宿坡听到有人搭讪,以为还是想来交易的,一抬头,发现一个美女,很高挑的那种。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生化危机》的女主角!
“你好。”
他快速把汉堡吃掉,包装纸扔到袋子里,又擦了擦手才抬头说话。
“刚才看到你给她买食物,却没要她的感谢。”
姑娘表情有些奇怪的说道。
“那是因为没遇到你这么漂亮的姑娘。”
米拉·乔沃维奇:……
正常人不是应该假装高风亮节,然后自吹自擂一番吗?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所以是她不漂亮?”
“也不是。”
林宿坡摇摇头笑着说道:“只是开个玩笑,你别介意,我只是不喜欢这种事情,都是一群辛苦可怜的人罢了。”
“是的,我也体会过饿肚子的感觉。所以看到你给她买了食物,就想和你聊一下。”
“是吗?”林宿坡上下打量一番问道:“看不出来的。”
“我是说小的时候,小的时候妈妈带我去了美国,她是一名演员,想继续做演员,发现美国人根本不需要一个其他国家的演员,所以她只能帮人打扫卫生,那是一段非常艰难的日子。”
姑娘有些怀念的说道。
“听起来不是一段美妙的经历,不过人生总是要有一些磨难。”
林宿坡叹了一口气。
在国内,一般苦难最多就是父母离婚,起码他的身边,都是工薪阶层和一些做生意的,家庭再差也能保证日常生活,甚至生活的还不错。
但是在外国,就不一样了。
颠沛流离都是小事,经历一些危机生命的事情也不少见,比如遭遇入室抢劫之类的,又或者天降正义来了飞弹,都实属正常。
和姑娘聊天的时候,她们没什么惨痛经历,林宿坡都觉得不正常。
“是的,很艰难,但是很快乐,和母亲相依为命,她就是我的全世界。”米拉·乔沃维奇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听起来很好,我和我父母的感情也很好,可惜他们去世了。”
“我很抱歉。”
米拉·乔沃维奇马上变了一个表情,整个人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没什么,也不是你的问题。”林宿坡勉强笑笑,又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要和我聊天,只因为我给她买了食物么?”
“不,因为你比较特别。”
这下林宿坡就知道了,主要还是因为他的肤色。
莫斯科的中国人虽然不少,但是他们基本都很少像林宿坡这么自然、自信。最大的区别,他们平常只有做生意才和老毛子打交道,就算在俄罗斯暂时生活,圈子也都是老乡。
不止一个姑娘说过这件事。
林宿坡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莫斯科的精英阶级,和这座城市没有半点违和感。
“你是俄罗斯人?”
林宿坡之所以这么问,主要是因为对方说的是俄语。
“不,我出生在基辅,不过我会俄语还有塞尔维亚语,我父亲是塞尔维亚人。”
“塞尔维亚很好,我很喜欢那里。”
林宿坡笑着说道。
“你是在莫斯科读书吗?”
“不,我在这里踢球。你呢,来旅游的?”
“算是吧,那你可以带我游览一下莫斯科吗?”
“乐意之至。”
林宿坡笑着带路,和姑娘一起去取车。
他的自行车后面特意加了后座,就是为了可以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