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客原本势在必得的表情忽然有一刻的凝固住了。
他的手抖了抖，竟是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在默哀哭泣。
吴勇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他挥了挥手让徒弟下去，自己一个人留在这边，这才开口说道：“你知道他会死对不对？还是你知道他一定会复活过来，对不对？”
纪寒客坐在那边一言不发，可是表情却是复杂的很。
一时之间叫人看不清楚。
审讯室的灯光，十分的亮，照的人眼睛疼，心也疼。
疼的厉害。
纪寒客低下头了头，确切的来说，也可以说是无力的耷拉下来。
甚至他现在脸上都还带着些许的不容易看出来的寂寥。
他自己喃喃自语：“他不是靳白，你却是不信。”
吴勇看着他这个样子，怀疑的瞪大了眼，随后紧紧的盯着他，想要仔细的看着他所有的反应一样。
足足盯了差不多得有十分钟了，纪寒客整个人都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只是眼神的悲伤是掩盖不住的。
吴勇愤怒的撒手离开。
实习生跟在后头，看见师父出来了，他这才连忙开口说道：“师父师父，我刚刚撒谎了。”
“什么？”吴勇脑子愣了。
他转过头，站在原地盯着自己带着的这个小徒弟。
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话。
只见实习生笑了笑，有些腼腆的挠头：“我觉得事情可能不是这样的，所以又担心会出事，就骗您和法医，可您看看他这样，那不就是正常见到死者的样子么，若真的是靳白，早就慌了吧？”
“什么意思？”吴勇不懂了，自己现在是否是不懂得了当下年轻人都想什么呢？
这欺上瞒下的，真的合适么？
实习生听到了师父这么说，当即更加不好意思：“我想着，纪法医在这里，你不管是说什么都不管用，还不如用这一招试试，您和法医这么长时间共事，他什么样子您还不清楚？他说话的可信度也不会故意去偏袒一位凶手的。”
吴勇狐疑的瞟了他一眼，旋即点了点头。
也是，纪寒客这个人对待工作是的确的很厉害，最重要的是他也的确不像是会为凶手说话的。
自己究竟是在想什么？
靳白都被自己杀掉了，怎么出现了个长的一样的自己就开始疑神疑鬼了呢。
吴勇挠了挠头，自己是不是最近太过于紧张了。
他就站在自己身旁，怎么就无端端的开始疑心他了。
那张过分严肃的脸上缓和了些许，捎带着有了些笑意，他叼起一颗烟，朝实习生招了招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毛爷爷，对他说：“纪法医没有吃饭，你去买些清淡的，他不喜欢吃葱，别让人放了，然后......你在那边陪着他会儿。”
实习生看着师傅手里拿着的一百块钱，笑了笑：“没事没事，哪儿能让师父您破费啊，我自己正好也想吃了，我去吧我去吧。”
吴勇把钱塞进他的口袋里，自己抽着烟。。
烟雾缭绕里，他声线低缓，散发着别样的魅力：“你陪他的时候，劝他......别生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