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几年国安,又当近一年的公安局长,秦风自然知道,以如今的技术手段,只要确定了目标,即便是在繁华如梦的大都市,茫茫人海中有心搜捕两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伊洋和伊美和她们的族人,以及那些逃窜的那些党羽在强大的搜索下,被发现只是个时间问题,王洪军要找到她们并不难。
面对强大的搜索压力和攻势,这批人也不会形成多大的威胁。真正难解的是,如何不引起恐慌,在她们狗急跳墙之下疯狂报复,从而伤及无辜群众。她们的破坏力虽然有限,可蛊虫的威胁却始终存在。谁敢保证她们被逼得走投无路时,不下重手,呼唤蛊虫疯狂袭扰,甚至攻击中央巡视组成员,甚至是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在没有找到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之前,贸然行事必然存在不可控的变数。
但是谁又敢说人家就没有必胜的把握就贸然行事呢?秦风心里暗想,也许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优点和运势,如今王洪军气势正旺,说不定已经找到了更有成效的办法,才亲自带队前去抓捕的。
操这个心干嘛,真是贱命,秦风暗骂自己。霍秀秀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调理好身体,养足精神。不该自己操心过问的事,还是省省心,地球离了自己还不转了吗?
“秀秀,我只是有些内疚,毕竟伊洋伊美,以及夜郎国尕娃哈的人和事都与我有关。伊洋和伊美是跟着我从尕娃哈离开,还在秦家庄待了那么长时间,眼看着她们有了一技之长,能够自食其力的时候,我却找机会将她们驱逐出了秦家庄,这才导致了她们的怨恨和恶意。追根溯源,我都脱不了干系,所以很希望亲手将她们绳之以法,也算是为秦家庄清理门户。这两个人虽然与秦家庄没有血亲,毕竟多少有些牵扯。这个污点……哎,也许是我太在乎秦家庄的声明了。”秦风自责道。
霍秀秀可没秦风这么爱惜羽毛,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她们是她们,秦家庄是秦家庄,是人都分得清楚。要我说,在外人看来是秦家庄收养了两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会对你们的名声有损的。这两个丫头我见过,第一印象就很不好,感觉跟狼一样无情无义。可这些话我又不能说,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待她们那么好。”
秦风不说话了,这其中的缘由说来话可就长了,不足为外人道。
“天启表哥出去买肉,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我都快饿死了。”秦风转移话题,不想再深究下去。
霍秀秀拿出手机,嘀咕道:“这家伙干个什么都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爽利,像个老太太似的。我给他打电话,叫他动作快点。”
“我离开才几分钟,你就在背后嚼我的舌根,真是小没良心的,枉我白疼了你这么多年,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还给你借不借钱。”霍秀秀刚准备打电话,霍天启拎着两个打包的袋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江依琳和江依帆姐妹俩。
“你敢,敢不借我,我就把你的那些丑事全部告诉爷爷奶奶,还有大舅二舅他们……”霍秀秀理直气壮地要挟道。
秦风看着江家姐妹,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谁告诉你们的?”
“谁告诉我们的这很重要吗?”江依琳反问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我们不应该看看你吗。秦大哥,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当朋友,真的让人好失望哦。”
秦风反而被埋怨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解释道:“没有的事,我这不是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嘛,这么点事还劳烦你们跑一趟。快请坐吧,哦,秀秀,让护士送两把椅子进来。”
霍秀秀摁了呼叫护理人员的灯,扫了江家姐妹一眼,又狠狠瞪了霍天启一眼,有点不高兴地骂道:“就你嘴长,我看就是你告诉她们的吧。出去买点肉的功夫,就能招来两大美女陪同,可真有你的。”
“别冤枉人好不好,是她们打秦风电话打不通,所以打电话问我。我不喜欢撒谎,所以就实话实说了呗。秦风表弟住院寂寞,有两位美女时不时来探望,陪着聊聊天难道不好吗?”霍天启连喊冤枉。
霍秀秀不屑地说道:“切,把你说得那么有爱心,你怎么不多爱护爱护我呢。”
“我还不够爱护你啊。”霍天启叫道。
霍秀秀十分奸诈地一笑,顺势说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这个月我的零花钱花完了,又看上一个包包和几套衣服,哎,我的车音响太差了,还想换一套高配的音响。可是没钱,你说我怎么办呢?”
“我靠,又要借钱,我看你要疯!”霍天启没想到霍秀秀在这里等着自己,自知上当了,连忙把打包来的肉食放在秦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出筷子和餐巾纸,飞快地说道:“秦风表弟,你慢慢吃,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有三个美女陪你肯定不寂寞,也不缺我这大老爷们。我走了啊,你慢慢吃,多吃点补充能量,改天我再来看你。”
霍天启说完放下东西就匆匆往外走,像是赶着头胎一般迫不及待,他知道自己再多待一会儿,钱包就要瘪进去不少,这个霍秀秀借钱可是很少还钱的,基本上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可是霍秀秀的毛病已经被他惯成习惯了,改是改不掉了,没办法只能躲。
“想跑,没门,你给我站住,不借钱休想走。”霍秀秀大喊一声追了出去,吓得霍天启小跑起来。霍秀秀不依不饶,在身后猛追,两人在走廊里就闹了起来。
江依帆抿嘴笑了一下,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个猪肘子递给秦风,笑道:“他们两个可真有意思,每次在一起就是掐架,可是关系又那么好,焦不离孟,真是令人羡慕呀。”
“依帆,你不是出国去学习油画了吗,什么时候回国的?今年还打算去吗?”秦风接过猪肘子啃了两口,抬起头咀嚼着肘子用含混的声音看着江依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