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招募学子,朱由校也将此事的具体交代了下去。
学院将以徐光启和宋应星为首,制定二层考核,这第一层考核,自然是首先要确定这些学子的身份。
凡是其他书院的读书人,官宦子弟、大家族子弟、还有那些士绅,一律不得入学。
尤其是在其他书院呆过的人,或者是有联系的人,如果敢欺瞒入学,一经查实,立刻以欺君之罪诛灭九族,绝不姑息。
虽然这样会令的许多人反对他,甚至是声讨他,但他可不在乎这些,只要目的达成即可。
朱由校可不想他们将自己的学院搞的乌烟瘴气,他只需要那些老实本分、年轻敢为,没有沾染官气和欺良压善的人。
第二道考核就是学院的应试,也就是考试,这个考试与科举不同,不需要写的一手好字,也不需要文章写的多好。
然后由徐光启和宋应星来主持,组建一个小团队来出试题,都是关于他们要进学的那部学科,没有点真本事,根本通不过考试。
而朱由校也会出一个题作为压轴,就算你前面的题答的不好,只要这个题能让他满意,他也会酌情特批入学。
“这些事就麻烦两位了!”
徐光启和宋应星回道:
“陛下放心,臣等必尽心竭力!”
“到时试题出好以后第一时间呈报给朕!”
二人又齐呼道:
“遵旨!”
学院之事总算是落定了,五部学科的主官已经确定,大纲他也已经下达完毕,剩下的就不需要他操心太多了。
随后朱由校又亲自拟写了一封圣旨,当场就盖上了代表皇帝的印玺,只要待内阁批复后,就可正式诏告天下了。
而朱由校为了考虑部分人看不懂官文,他所写的圣旨全部都是大白话。
大体意思就算说京师开了家学院,是由皇帝开办的,只要你觉得自己有本事,就可来学院参加应试,只要考过了的,包吃包住还包分配工作,还可以当官。
只要将此圣旨顺利的诏告出去,必然会掀起一阵狂风,让天下之人疯狂。
毕竟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不管是对于士绅,还是对于农户和匠户这些,都足以让他们蜂拥而至。
而那些民间的书院和政党,他们又能拿什么来比?皇明学院拥有皇帝和内阁六部的支持,简直是超然的存在。
这便是朱由校身为皇帝的优势,如果规则打破不了,那我就重新制定规则,而他们确没有丝毫办法,只能跟着他的步伐节奏走。
“元辅,百官那边就请你去告知他们一声,如有人反对或是不瞒,直接报与朕!”
“遵旨!”
王象乾心里暗道,这有人敢反对嘛,一大批的文官现在还在锦衣卫的诏狱呢。
“那学院之事,朕就托付于诸位了,如有难处或是阻碍,尽可入宫,朕会帮你们解决的!”
有了皇帝的鼎力支持,这些大臣也是信心满满、干劲十足,学院这事要是在他们手中完成了,那很可能名垂青史啊。
他们之所以当官,所为的不就是这个嘛?能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史书当中,被后辈铭记,这是多么荣耀、多么骄傲啊。
商议了大半天,朱由校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这椅子,坐的人是真难受啊。
“嗯,王伴伴,把朕的盔甲准备好,战马拉出来,朕要出去转转!”
自班师回朝以后,朱由校连宫门都没有踏出去过,一直在乾清宫埋头苦干,处理政务。
现在还不过午时,他想用这半天的时间去南海子射猎,好好放松一下。
刚出乾清宫的大门,朱由校就迎面撞上了英国公张维贤,直觉告诉他,出宫的事恐怕要泡汤了。
“恭请陛下圣安!”
“老国公请起,老国公现在进宫何事?”
见皇帝发问,张维贤回道:
“禀陛下,茅元仪找到了!”
一听茅元仪,朱由校又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朕先前要老国公所寻找的茅元仪?”
“回陛下,正是此人!”
张维贤面带笑容的躬身回道。
“这人不是了无音讯嘛,朕出征之时还让锦衣卫特别留意此事,都是豪无信息,老国公是如何找到的?”
“禀陛下,这不是臣找到的,而是他找到了臣,据他所说,他此前在辽东经略杨镐麾下任幕僚,后杨镐大败被论罪,他也就在山海关出居住,听说陛下在寻他,他立刻就快马入京了!”
没想到是这样,难怪找了几个月都找不到,幕僚这活并不知名,加上他这几年处于半隐居的状态,基本上没有谁会在意这么个人。
“此人现在哪里?”
“就在宫外!”
朱由校将佩刀往旁边一扔说道:
“宣他来乾清宫!”
旁边的王朝辅眼疾手快,双手接住了佩刀,然后捧着入宫了。
“草民茅元仪叩拜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
“平身吧!”
“谢陛下!”
这个茅元仪长的倒是不错,身形高大,威武不凡,这是典型的猛男形象啊,怪不得能娶秦淮河的名妓为妾。
“茅元仪,你的武备志写的如何了?”
茅元仪此刻处与深度震惊中,这陛下怎么知道他在写书的?而且还知道叫武备志,自己才刚写完没多久啊。
“回陛下,臣的武备志已经完结,正准备刊印!”
看来自己没记错,武备志就是天启元年完书的,可惜历史上并不被人重视,甚至他直接被魏忠贤赶了出去。
等崇祯皇帝继位,他又满怀期待的入京向新帝进献,可惜满朝诸公依然不以为意,朱由检这种智商为零的也根本不懂。
王在晋倒是看出了门道,但是正因为王在晋,茅元仪再一次被赶了出去,甚至发配到了边远之地。
因为茅元仪是孙承宗所倚仗的人,可以说是孙承宗的心腹了,可王在晋与孙承宗关系一点都不好,甚至是敌对。
因为王在晋的辽东经略就是被孙承宗搞下来的,而且也是因为孙承宗,他被调到了南京任兵部尚书,几年以后才又回北京。
王在晋怎么可能不记恨呢,孙承宗他是奈何不了,但如今有机会出出气,他自然是不会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