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九越是和宫漓歌相处,越发觉得她琢磨不透,就像是现在,任何女人都会有好奇心,会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走,她居然一点都不感兴趣。
“宫小姐就不好奇我要说什么?”凉九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宫漓歌已经化好妆,盯着镜中的凉九,“好奇害死猫,据我所知,太过好奇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如果这件事是关于先生呢?”凉九就不相信,她还能无动于衷。
宫漓歌怂了怂肩膀,“既然你这么想说那就说吧,不过要记住以后想说什么,不要用不知当讲不讲这句话开头。”
凉九:“……”
本该由自己掌握主动权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宫漓歌掌控了局势。
她按捺住自己起伏的心情,默默给自己催眠,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这么一想心情又好了许多,她俯下身压低了声音:“宫小姐,昨晚你知道先生去了什么地方?见了谁?”
宫漓歌嘴角玩味:“你该不会想说他半夜出门是为了去见一个女人?”
凉九不敢相信,宫漓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轻描淡写的将真相说了出来。
“……是,是的,宫小姐,难道你就不生气?我都为你不值。”
宫漓歌转身,一双漆黑的眼瞳像是墨汁浸染,浓浓的化不开,直勾勾的盯着凉九,凉九被盯得有些心虚,仿佛自己所有的行为都被宫漓歌看得一清二楚。
“小九,你是为我不值还是为谁不值?”
“宫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凉九咬着唇,一副委屈的样子,“我都是为了你好,怕你被辜负。”
“那就多谢你的好意了。”宫漓歌点到即止,并未多说什么。
身为女人最敏感的就是第六感,打从这个凉九跟在她身边开始,宫漓歌就已经觉察到不对劲。
容宴派过来的人肯定是不差的,那她为什么要对自己有敌意,最有可能就是她喜欢容宴。
毕竟像是容宴这么优秀的男人,哪怕是断了腿喜欢他的女孩子仍旧一抓一大把。
昨晚自己下车故意在她面前和容宴腻歪,宫漓歌暗中在观察凉九的反应,凉九固然是生气,却没有看容宴一眼,反而忙着手机聊天。
宫漓歌可以确定,在她的背后有一个真正喜欢容宴的人,她三句话不离白姐姐,她所有的不满,都是为了那个白姐姐。
这会儿又故意装出为自己好的模样,其实就是想要挑拨离间,她实在太容易被人看穿了,在宫漓歌面前跟个孩子似的。
宫漓歌起身,见凉九脸上的表情复杂,眼带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还有事吗?”
凉九摇头,“没,没有了。”
她已经下楼,凉九被她那一眼看得心脏狂跳,眼神和先生好像!
那种不发一言,却早就将你看透的眼神。
宫漓歌,不是一个简单的花瓶。
凉九在她这里受了创,立即又给白笺发了一条信息:“自大狂根本就不喜欢先生,她一点都不在意先生,我真为先生不值,为什么要挑选这样一个冷漠的女人。”
白笺冷笑,论感情,这世上又有谁比得上自己对容宴的情深似海?
先生,再等等,我很快就回到你身边了。
宫漓歌提着裙摆缓缓下楼,像极了公主殿下。
容宴坐在餐桌边看着他的小姑娘朝着他走来,脑中的小丫头和面前的少女重叠。
“早上好,宴哥哥。”
没变的是她治愈一切的笑容。
“早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早起的容宴总会等她一起用早餐。
凉九在容宴起来之前就已经起来了,容宴在下面一个小时都没有用餐她本来还觉得奇怪,现在才明白,他不仅和这个花瓶精一起吃早餐,而且还等她一起!
这花瓶精何德何能?
凉九一想到这些殊荣连白笺都没有享受过,如今容宴全都给了宫漓歌,她心里就很为白笺抱不平。
她不知道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宫漓歌余光瞥到脸色不太好看的凉九,恐怕又在为她那位白姐姐抱不平了。
她夹起一块米酥喂给容宴,“宴哥哥,今天的早餐味道还不错。”
凉九冷眼旁观,心里腹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真是给了她一点颜色她就要开染坊了,先生会吃才怪!
平时在外面用餐,容宴极少和人同桌,就算是同桌,他也不会随便吃别人喂的东西。
看来不必自己挑拨离间,这花瓶精就在自讨没趣了,不知道一会儿宫漓歌是被丢去猪圈,还是被打碎牙齿呢?
凉九默默开启了摄像头,准备记录下这精彩的一幕发给白笺。
容宴就着宫漓歌夹过来的筷子咬下了米酥,“嗯,味道不错,你喜欢明天让厨子继续。”
凉九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先生,说好的好洁呢!这不科学。
“今天有什么安排?”容宴骨节修长的手指握着银色刀叉,将三明治切成同等比例的大小。
凉九好奇,先生吃东西都要这么精细了么?
很快她就看到容宴将东西推到了宫漓歌面前。
所以一个三明治都要分成几等份给宫漓歌,先生,你的狠戾,你的脾气不好都是假的吧?
再说了,花瓶精也配你给她切东西吗!
凉九的内心已经要炸了,宫漓歌的存在已经颠覆了她所有的想象,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容宴,就算是白笺当年在容宴身边,也并未得到过他的垂青,更不会有这样的优待。
一定是哪里不对!凉九开始怀疑人生。
容宴是本来就这样,她们以前都没有机会看到他的真面目,还是宫漓歌将他变成了这样。
不管是什么结果,容宴的改变都是因为宫漓歌,而不是白笺。
凉九昨天还信心满满,今天就产生了一丝动摇。
宫漓歌不动声色的将她怀疑人生的表情收入眼底。
“要和涂导选一下角色,对了,宴哥哥,昨晚你去哪了?”宫漓歌突然问到这个话题。
凉九的注意力又被勾过来,胆大妄为的女人,居然敢问先生的去向,这下先生总不会再容忍了吧!
“去见一个同行,打听一些事情。”
凉九:???
先生,你怎么什么都告诉她!
宫漓歌继续追问:“是女人吗?”
她并非想干涉容宴的私事,既然凉九背后的女人在肖想什么,她就绝了那人的念头。
容宴坦荡的回答:“嗯,是女人。”
面对乖巧得如小学生一样的容宴,凉九的世界观,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