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漓歌从齐老爷子的车里离开,径直迈入另外一辆车。
一晚上的折腾,齐家累,宫漓歌也精疲力竭,她被下了那种药物,还打了镇定剂,这会儿所有事情结束,她一上车就摊在了座位上。
容宴能看见少女手背搭在眼睛上,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这种时候宫漓歌就很庆幸容宴看不见,不然还得在他面前绷着形象,那就更累了,她像条死鱼一样放空自己,这样没形象的动作还好容宴看不到。
“很累?”耳边传来低沉的男声,没有了冷意,却多了关怀。
宫漓歌还当他看不见,没有换动作,轻轻嗯了一声。
铁臂倏然从腰际缠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落到一具坚实的怀抱中。
一些她本该忘记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
车子匀速行驶着,道路两旁的路灯穿过树叶透过车窗,在男人的脸上落下斑驳陆离的光。
简单的寸头,干净白皙的脸颊,斜飞的眉,幽紫色眼睛低睨着自己。
这个角度,宫漓歌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浓密的长睫毛,还有那一双一看就容易被吸引进去的瞳孔。
男人背脊笔直,即便是抱着自己,也并无半点邪念,正直得像是得道高僧。
这样的男人,恐怕女人都会有种冲动,想要缠在他身上,看他被撩拨得乱了方寸那一瞬是个什么模样?
手指忍不住朝着他的喉结摸去,才伸到一半她想到自己不久前还抱着他啃了一口。
那画面,太羞耻了!!!
宫漓歌赶紧收回手,拽住了裙摆上的蕾丝。
她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女妖精似的,容宴就是西游记里面的唐僧,路过一地总会被女妖精给缠上。
想到这,她又多看了几眼,要唐僧真长了这么一张英俊的脸,哪个妖精不馋他身子呢?
容宴看到她鬼祟的动作,喉结滚动,磁性的声音传来:“在想什么?”
“馋……”宫漓歌赶紧住口,她在说什么鬼话?
“嗯?”容宴不解。
宫漓歌赶紧将你身子的几个字收回去。
“没什么,就是有点饿了。”她胡乱找了个借口。
容宴也没多说什么,更没有询问她宴会上的事情,伸手将她的腿抬了起来。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柔软的肌肤,宫漓歌轻呼一声,容宴立即松开了手。
“脚抬上来,那边有毯子,靠着我休息一会儿。”他解释了一具。
原来他抱着她,只是为了让她靠得舒服一点。
宫漓歌咬唇,这么正直的男人,她还会胡思乱想什么?
用薄毯盖住身体,轻轻靠在他怀里,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木植香味,花洒下的时候不太明显,这会儿那股味道十分浓郁。
那味道类似檀香,又多了一些清洌,很好闻,也很安心。
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容宴都快睡着之时,宫漓歌突然开口:“还疼吗?”
容宴没回答,宫漓歌以为他没懂,红着脸嗫嚅着:“我咬的地方。”
她是记得的,容宴一直循规蹈矩,并没有因为她那个样子就趁人之危,气急之下,自己咬了他肩膀一口,嘴里都有血腥味道了,那一定很痛。
“你咬的,不疼。”
分明是很正常的一句回答,从他嘴里说出来,平添一些暧昧。
宫漓歌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咚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跳声,“先生会不会怪我?那时我的回答……”
他问她,爱他么?她的回答是不爱。
容宴的声音没有半点波动,“你还小,不急。”
宫漓歌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点不悦的神情,随着车子的前进,他的脸在灯光中时隐时现,大片黑色的树荫像是在他脸上遮了一层布,使得他的神情晦暗不明。
“先生……不气我么?”宫漓歌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上辈子和容宴相处不多的经历告诉她,容宴是一个脾气不好、狠戾又冷漠的人,唯独和宽容没太大关系,自己已经答应嫁给他,他应该要求自己身心都是他的才对。
“为何要气?”容宴淡淡的看着她,他很想努力看清宫漓歌的表情。
他还是看不见,只得在那一团黑漆漆的地方揉了揉,“不急,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你。
宫漓歌看着压在自己头上的手,心里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甜意。
容宴在她面前展现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和好脾气,宫漓歌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局促不安。
任何人都可能骗她,唯独他不会。
“我会等你从齐烨的那段感情里走出来。”他又补充了一句。
提到齐烨,宫漓歌温柔的将头顶上那只手拉下来,将自己的掌心贴了上去。
“先生放心,至少我可以肯定一件事,我对齐烨,早就死心了。”
在她无助落海的那一瞬,心就已经死了。
因为在齐烨的这段感情中让她看到了爱情最阴暗,最残忍的一面。
即便是知道容宴对她很好,她也没办法这么快就爱上他。
“但我相信,先生这样的好,很快我就会爱上先生的。”
容宴说的没错,他们有的是时间,她就不信了,倾尽一生,她还不能爱上容宴。
“齐烨和夏浅语的视频我会放出去。”
当时容宴在酒店房间找到宫漓歌,那一刻杀了齐烨的心都有了,是宫漓歌拦下了他,同时提出给齐烨下药,一报还一报。
但她没说要将两人的视频给放出去。
“好,我没有意见。”宫漓歌淡定道,“先生不必试探我是否对他还有什么情谊。”
被她贴着的大掌倏然收拢,两人的姿势变成十指相扣。
“阿漓,我不会试探你,永远不会。”
容宴本就不是花言巧语的人,但他每次一本正经的强调某件事就仿佛是在表白。
“夏浅语签了星辰,要是曝光的话,会打乱你的计划。”他是这个意思。
“娱乐圈红的方式有很多种,夏浅语那种人,想要的无非是结果,过程不重要,曝光反而对她是好事,先生想做什么都可以。”
宫漓歌不蠢,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容宴的心思。
“先生想逼齐烨娶夏浅语?”
两人就算是发生了那种事,以两家目前的状况来看是不可能让她们二人结婚的,夏浅语,齐烨更无心对方。
容宴这一逼,她们不结婚都不可以。
虽说重生以来改变了很多,那两人还是阴差阳错的在一起了。
容宴淡淡道:“这样一来,齐烨就没功夫再打你主意。”
宫漓歌愣是听出了几分吃醋的意味,她看着两人紧扣的食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先生,如果我的回答是爱,今晚你会……继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