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遗言是用鲜血涂抹上去的，写的十分潦草，一笔一划看着十分用力，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恨意写上去的。
程澄看到传过来的照片后，眉头紧皱，神色十分难看。
这个朱虹真的是铁了心想让她为难，宁愿死也不愿透露一丝一毫的消息，执拗又狠厉。
她将照片甩开，满身的低气压。
刚刚心里升起的那股复杂，现在全部烟消云散了，她对朱虹同情不起来，只觉得可恨又可气。
不过人已经死了，再怎样都无济于事了。
程澄深吸了口气，对顾雨辰道：“我们先回J城吧，我还就不信了，她背后那个人会躲藏一辈子。”
对她和秦羽柠那么恨，应该很快就会跳出来蹦跶，总能把人抓住的。
顾雨辰点了点头，眼神冰冷，看来他也得提前准备了。
秦父身体已经好多了，精神矍铄，和女儿去机场的时候，脸上止不住地笑容。
他和女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前几年父女两几乎没有见过面，现在终于能常常看到女儿了，能不开心吗。
回到J城后，秦羽柠带着父亲去了公司安排好的医院，找权威专家做了检查，基本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吃几天药，再去医院拆线。
程澄全程陪在左右，跟着秦羽柠忙上忙下。
在医院的时候，她们被几个粉丝认了出来。
那几个粉丝喊出程澄和秦羽柠名字的时候，程澄紧张极了，身体紧绷着，还想着如果那几个粉丝流露出一点不对劲的情绪，她就拉着秦羽柠赶紧跑。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几个粉丝和她们说话，全程语气温柔，脸上挂着甜笑，还询问了秦父的伤势和秦羽柠的身体状况。
最后走的时候，还要了两人的签名，和她们合了照。
那几个粉丝捧着签名，脸颊红扑扑地看着秦羽柠：“姐姐，以后要加油哦，我们好多人都等着你的新作品。”
“别人越是对你不好，你越是要做出成绩来，狠狠打他们的脸。”
“对，尽管放心去做，我们都在背后支持你。”
小姑娘们的几句话，让秦羽柠鼻头一酸，眼眶通红。
她强忍着泪水，朝她们露出笑容：“好。”
这个笑容漂亮极了，此刻的秦羽柠像是被露珠滑过的玫瑰，透着一股朝气。
等人走后，程澄抱住她，小声道：“看吧，我就知道好多人都喜欢你。你真的很好，值得别人喜欢。”
秦羽柠仿佛拥有了无限的勇气，眼里透出坚韧：“从今往后，谁都别想摧毁我。”
程澄闻言，彻底放下了心。
秦羽柠住进了公司安排的公寓，保密性很好，环境也不错，适合秦父休养。
安顿好了秦父后，程澄对秦羽柠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不过你得保证，不要动气，也不要难过。”
秦羽柠看着她严肃的面容，好奇极了。
她点点头：“好。”
两人从公寓里出来，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车，车窗下来，露出顾雨辰那张冷峻的面容。
“上车。”
秦羽柠一头雾水，乖乖跟着程澄上了车，有一肚子疑问，但是又不敢朝顾雨辰问出来。
车子越开越偏僻，好像还上了盘山公路，秦羽柠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要不是身边还有程澄，她都要以为自己要被卖了。
车子终于停下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秦羽柠下车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顾雨辰带着她们来到了一处山顶别墅。
因为是冬天，树木凋零，四周景色比较荒凉，寒风凛冽。
秦羽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余光看到顾雨辰将自己的衣服给程澄披上。
“羡慕”这两个字，她已经说倦了。
进了别墅后，秦羽柠才感觉暖和了一些，忍不住小声问程澄：“小顾总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之前在网上发布你照片和视频的人找到了，就被关在这里。”
程澄说着，看着秦羽柠的反应。
果然看到她瞳孔一缩，脸色沉了下来：“是我之前公司的人吗？还是说，那个欺负了我的人？”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有谁能拿到照片。
程澄摇摇头：“都不是，是杜平。”
“怎么可能！”秦羽柠惊呼出声。
她从来没把这件事和杜平联想过，她和杜平现在关系确实闹得很僵，杜平就算想整她，也没办法拿到照片和视频啊！
当初她遇到那事的时候，杜平根本不在场。
他那时候在公司加班。
而且杜平除了出事后陪她去公司解决这件事，从来没和公司的人接触，也没机会接触娱乐圈其他人，怎么可能拿到照片。
秦羽柠心中百转千回，但是看着程澄的神色，她心沉到了谷底。
如果不是有十分的把握，程澄也不会带她过来。
明明别墅里比外面暖和太多了，但是秦羽柠还是觉得冷得很，冷得她嘴唇颤抖，手脚冰凉。
“真的是他……”秦羽柠声音沙哑哽咽，眼里带着恨意。
“恩。”程澄不忍地撇开眼，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你们小区那些人之所以得到消息，也是他放出去的。你的家庭住址，还有秦叔叔的手机号码也是他放出去的。甚至那些疯狂给秦叔叔打电话的粉丝，都是他在背地里煽动的。”
秦羽柠头脑一阵晕眩，眼前一黑，扶住了程澄，才没倒下去。
“这个畜生！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秦羽柠神色惶惶，死死咬着下唇。
她早该想到这些事情是杜平做的。
杜平和她从小相识，她们家的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只是她太高估杜平了，她觉得哪怕杜平是个渣男，辜负了她，也不会将事情做到这么绝。
她觉得杜平还是有良知的，是她错了，错的离谱。
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秦父几乎将杜平当成自己的儿子，对他十分好。
秦父疼爱自己的女儿，哪怕再不满意杜平，也对他没的说。
可是杜平竟然对他做出这种事，简直不可原谅。
“柠柠姐，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