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月还是走了。
带着一堆人,耀武扬威地离开。
等她走后,原本前来吊唁的宾客,看着满地狼藉,还有路景沉失魂落魄的样子,莫名心中发寒。
也不敢再看热闹,纷纷起身告辞。
等宾客散尽,别墅里只剩下路景沉和何语蕙几人。
路景沉看着碎裂的骨灰盒,眼泪无声滑落。
“苏辞月,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何语蕙在旁边看着,心中暗自鄙夷。
就知道说狠话,当着苏辞月的面却什么事都做不了。
果然,秦墨寒这个草包哥哥,比起三爷本人,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如果是三爷本人,绝对不会控不下这个场,还让苏辞月那样的女人嚣张!
心中各种嫌弃,表面却露出惊慌害怕的表情。
“路哥,苏辞月那不管不顾的性子,之后是不是要做更疯狂的事?”
“她会不会报复你?”
路景沉本就对苏辞月恨之入骨,听了何语蕙的话,怒目圆睁。
“她敢!”
“可她连三爷的骨灰够敢砸……”
“这个疯女人,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成功达成目的的何语蕙,眼底流露出几分笑意,却又被她很好的掩藏下去。
“路哥,今天的事闹得太大,肯定传到网上去了,要不要控制下舆论。”
一言惊醒梦中人。
路景沉从震惊中回神,“对!这个贱人一定会趁机胡说八道,我一定要先她一步,让她被钉死在耻辱柱上,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路景沉拿起手机,给手下打去电话。
另一边,苏辞月带着人回到秦宅。
除了苏辞月,所有人都心事重重,并不像大家想象中轻松。
等到了自己的地盘,苏辞月脸上表情放松许多。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说话。
只有福千千犹豫一番,开口:“辞月,你是不是受太大刺激了?”
苏辞月摇头:“我清醒的很。”
“可是……”
“那不是三爷。”苏辞月斩钉截铁地说。
众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苏辞月说:“我绝对不相信,三爷会以这种方式离开。就算真的要死,也不会变成那样。”
她的话说完,福千千就说:“可是白遇南都检验过DNA,和三爷的能对上。”
“那又怎么样?”苏辞月不以为然:“数据也有可能作假。”
“辞月!”
福千千还要再说,被纪南风拉住了。
纪南风定定地看着苏辞月,心里的猜测已经成形。
看苏辞月这态度,秦墨寒没死已经确认无疑了。
但偏偏又不能把真相说出来,那么结果只能是……
“苏辞月,我知道堂哥的离开你很难过,但这不是你堕落的理由!我们站在你这边,也不是为了给你当枪使得。”
“他的骨灰本就没多少,砸就砸了,但我希望以后,你做事要有分寸。”
纪南风这番表态,让大家都愣了愣。
只有苏辞月眼神闪烁,唇角隐隐上扬。
戏台都摆好了,她能不配合吗?
苏辞月抓住茶几上的杯子,往纪南风的脚边狠狠掷去!
茶水四溢,茶杯摔成碎片。
“我说了,他没死!”
“你们巴不得他死是不是!路景沉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纪南风脸色难看异常,上前一步似要动手,被福千千猛地推走。
“别这样,有话好好说,辞月她现在情况特殊。”
“她还怀着孕,想法难免偏激。”
纪南风低头,看着眼泪在眼眶打转的福千千,明明很担心害怕,却要为朋友说好话。
这个小傻子。
纪南风心中一片柔软,却还要继续演下去。
“那又如何?总好过她这样自欺欺人!”
“她失去了秦墨寒,孩子们也一样失去了爸爸!作为母亲,不管不顾地任性,那这些孩子们怎么办?”
福千千心里也不好受,想说点什么,凌司煜突然暴喝出声:“纪南风,你在跟谁说话?辞月是你的嫂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她?”
纪南风犀利的目光看向凌司煜。
很好,这里还有个知情人。
为了戏演得逼真,他不好跟苏辞月动手,却是可以跟凌司煜打一架。
于是把福千千推到一边,指着凌司煜的鼻子说:“这是我们纪家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辞月的哥哥,你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哥哥,不过一个攀关系的而已。”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两人说着说着,扭打成一团。
秦宅闹个不停,星光差点被吓哭。
秦南笙揉了揉鼻梁,糟心地不行。
终于不得不站出来:“好了!能不能别闹了?”
然而他刚开口,纪南风就把矛头指到他身上:“你又是什么身份,敢在这里说话?”
秦南笙脸色铁青:“是,我没资格说话,那你们继续说好了!”
他气得甩袖离去,苏辞月也没阻止。
白洛上前去分开凌司煜和纪南风,福千千见状一把拉住纪南风。
“辞月,今天大家都太冲动了,你先在家里休息,别想太多,我会好好劝他们的。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苏辞月没说话,纪南风推开福千千,自己转身走了。
福千千连忙跟了过去。
客厅安静下来,苏辞月看向白洛,说:“你先回去休息。”
“夫人……”
“回去吧。”
白洛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叹了口气便告辞离开。
等外人走了,苏辞月给凌司煜使了个眼神,自己上楼回去休息了。
凌司煜安置好星云等人,疲惫地去了客房。
等客厅重新安静下来,一个人影去到院子里,在偏僻处拨出电话。
“先生,苏辞月和纪南风等人发生争执,她应该是被刺激到,真的疯了。”
这人把刚才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给电话另一头的人,得到继续监视的命令后,便挂了电话,悄悄地离开。
他却不知道,楼上某个客房,有人正通过窗户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并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秦墨寒看完两场戏,把脚搭在落地窗前,笑着摇摇头。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刚感叹完,房门被人推开,苏辞月一脸自然地走了进来。
“你倒是悠闲。”苏辞月不悦地开口:“不在床上躺着,跑去那边干什么,一点都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