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笙的汗毛倒立。
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被完全猜中,小叔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
“嘘——”
秦南笙转身看了一眼病房内,三个女人还在聊着天,根本没往她们这边多看一眼。
他这才松了口气,狐疑地看向秦墨寒。
“为什么小叔你这么了解?”
秦墨寒顿了顿,才道:“因为我本来就是这么计划的。”
秦南笙:“……”
撞创意了还成,这又不是排队买饭,求婚还能一起拼桌求吗?
要是真一起,肯定要被说不用心。
秦南笙立刻道:“小叔,这个机会就先让给我吧!”
秦墨寒扬眉:“凭什么?”
“你和小婶婶都领过证了,而且连小孩都有了,肯定没有我急。之前烟烟都要跟我离婚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求婚,也好给我们的婚姻上个保险啊!”
“我也很急。”
“你急什么?”
“小孩都有了,婚礼却始终没办,这还不急吗?”
秦南笙:“……”
秦南笙直接被噎住,论起斗嘴,他还从来没赢过小叔。
要是换了以前,秦南笙绝对不会跟秦墨寒撒娇,但自从他想开之后,就彻底不一样了。
拽住秦墨寒的袖子上下摇晃。
“小叔,看在这么多年我都听你话的份上,你就再让我一次吧!”
“我保证,等我求婚成功,一定会再帮你好好策划一下该怎么求婚,绝对让小婶婶满意!她要是不满意,我把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秦墨寒唇角扬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
转身跟着看了看苏辞月,神色莫名。
“再说吧。”
“啊?”
秦墨寒故意没把话说死,转身去叫苏辞月。
“辞月,我们该走了。”
苏辞月起身,拍了拍叶笑笑的肩膀:“你别想太多,等伤好之后就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让人接你去公司签约。”
叶笑笑坚定点头:“谢谢你,我会的!”
苏辞月笑笑,又和洛烟道别,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就看到秦南笙幽怨的眼神,不由顿了一下。
“你怎么了?”
秦南笙张了张嘴,又不敢透露:“没什么。”
“走吧。”秦墨寒带着苏辞月离开。
去警局的路上,苏辞月问秦墨寒:“你和南笙都聊什么了,还把人给弄抑郁了。”
秦墨寒想到那臭小子欲言又止的表情,有点不爽地说:“没什么。”
“真的吗?”
秦墨寒直接把人抱进怀里,说:“真的。”
苏辞月问不出来,只好随他去了。
很快到了警局,两人刚录完口供,警方找过来,请求他们帮个忙。
“江柏提出要和你们见一面,见完才肯配合审讯。”
秦墨寒皱眉看向苏辞月,问:“你想见他吗?”
苏辞月想了想,最终点头:“或许能帮点忙呢。”
“那我陪你。”
他们被带到审讯室。
江柏身穿囚衣,戴着手脚铐,下巴上冒出不少胡茬,不修边幅的模样和平时判若两人,正神情灰败地坐在铁栅栏后面。
江柏身后,还架着两台摄像机,这个是为了取证用的。
看到秦墨寒和苏辞月进来,江柏的神情激动莫名,手铐在栅栏上发出撞击声。
“你们还敢来!”江柏目眦欲裂。
苏辞月一脸无语:“不是你让我们来的吗?”
江柏冷笑:“苏辞月,你少得意!你以为这样就能毁掉我吗?告诉你,想都别想!”
到了这一步,江柏依然坚持,他舅舅一定能救他出去。
苏辞月也不知道这人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或许根本没长脑子吧。
秦墨寒压低声音:“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的问题,是你已经被抓起来了,事情已成定局,你逃不了了。”
“只要我一天没被判刑,只要我还没死,我就一定能出去!”
他可是顶流啊!有那么多爱他的粉丝,其中不乏一些土豪粉,还有很多是有权有势的,只要她们一起想办法,那自己就还有机会!
看到他这个态度,苏辞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秦墨寒就比较直接,“别想了,你还是等死吧。”
“秦墨寒,你少得意!你以为你能快活到几时,过不了多久,你就要进来陪我!”
苏辞月脸色顿变:“你少胡说!”
秦墨寒拍拍苏辞月的手,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我很好奇,你到底哪来的底气跟我叫嚣,就因为你那个不知真假的舅舅?”
江柏脸色难看,“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是心知肚明吗?江柏,就我所知,你母亲好像一直是家里的独女,你又是哪里冒出来一个舅舅?”
在秦墨寒得知江柏还有个舅舅的时候,他就展开了深入的调查。
他甚至找纪南风动用纪家的人脉去探查过,得知江柏的母亲因病早逝,他的外公外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因为太过伤心,没多久也跟着去世了。
死前并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甚至也没收养过任何人。
那这个舅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江柏瞪大眼睛,大声道:“你们懂什么!我外公外婆临死前,把遗产都捐给了国外一个慈善机构!我舅舅就是靠着这笔善款发家,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他把我外公外婆当成再生父母,所以才会回来报恩!”
江柏自己越说越心慌,却还是拼命强调:“舅舅说过,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他承诺会一辈子护着我的!”
苏辞月和秦墨寒对视一眼,两人心情都有点复杂。
“江柏,你有没有脑子。”
秦墨寒的声音很冷:“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人把你外公外婆当成恩人,而你外公外婆又如此痛恨江家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待你。”
江柏的呼吸一窒,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外公外婆宁愿把遗产捐给慈善机构,也不留给你这个唯一的亲外孙,足以证明他们对你有多失望。你‘舅舅’又怎么可能罔顾恩人的意愿,跑过来护着你这个白眼狼!”
“别!别说了!”江柏失声惊叫,又痛苦又害怕。
如果舅舅对他不是真心的,那这些日子以来的纵容和庇护,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