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寒黑沉着脸,打开了门。
满屋子的酒味。
茶几上,放着几瓶他珍藏了多年的酒,每个都价值百万。
此刻,那瓶酒已经完全空了。
某个小女人正瘫在沙发上,双颊绯红地在骂着一个男人,偶尔还会提到秦三爷三个字。
一片狼藉。
男人那张冷峻线条勾勒出来的脸上多了一丝的不悦。
刚和他领了结婚证,就原形毕露了?
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苏辞月打着酒嗝转过头来。
“你谁啊?”
她迷醉地早就乱了分寸,瞥见门口进来个人,便起身迎了上去。
这是一个男人,高鼻薄唇剑眉,线条冷厉如刀削,是个很帅的男人。
和程轩一样帅。
不,他就是程轩……
他还敢出现在她面前!
苏辞月愤怒地扁了扁唇,抬起手,一个巴掌想要甩上去,却被男人扣住了手腕。
秦墨寒那双冷寒的眸中带着几丝愠色,“喝了多少?”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被他扣住之后站不稳,摇摇晃晃地,“我没喝酒……”
说完,她干脆整个人扑上去,环住男人的腰,“程轩,我好想你呀。”
她一张脸红扑扑的,如刚恋爱的少女一样地,声音软软糯糯地喊着,“程轩,你不要嫌我脏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的眼泪,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濡湿了他精壮的腰。
秦墨寒皱眉,面色比雷雨天的天气还要冷沉。
他垂眸看着她。
此刻,女人的小手正紧紧地扣住他的腰,娇憨可爱。
只是,她满是爱意的眸子看着的是他,那张嫣红的小嘴,喊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男人伸出手,一把将女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地上了楼。
楼上浴室的浴缸里,蓄着苏辞月为秦墨寒准备的热水。
此时,这些水已经冷得刺骨。
“哗啦——!”
醉得不省人事的苏辞月被直接扔进了浴缸里。
她身上的白色T恤遇水之后紧紧地贴着她的身躯,勾勒出她婀娜的身材。
即使浴缸里满是冷意,秦墨寒却因为她,感觉到了一丝的热。
他其实是讨厌女人的。
自从五年前他伤了那个女人之后,他就对女人本能地反感。
任何女人都不能碰他,连他妹妹都不可以。
但,今天被苏辞月这个小醉鬼抱着,贴着,他却根本感觉不到厌恶,甚至有那么一丝……享受。
“好冷……”
浴缸里,小女人瑟缩着。
她喝了太多的烈酒,冷水不但没有让她清醒过来,反倒让她更加放肆了。
“程轩。”
苏辞月软绵绵地躺在浴缸里,娇弱地喊着程轩的名字,“我好冷啊。”
她伸出手去,扯住秦墨寒的裤脚,“你抱抱我好不好?”
女人眸色迷离,小脸酡红,她撒娇般地看着他,“你抱我出去好不好呀,我好冷好冷……”
她尾音上挑,像是一抹巧克力丝一般地,划过了秦墨寒的心脏。
他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感受了。
不得不承认,她很不一样。
可是,她嘴里却还在喊着那个叫做程轩的男人。
男人蹲下身来,单手扣住她的下颌,“我是谁?”
苏辞月抿唇,“你是程轩。”
她迷醉的眼里,只有程轩。
男人危险地皱了眉,直接抬手将她的脑袋按进浴缸里。
刺骨的冷水将她的脑袋包围,她却仍旧找不回理智,整个人在浴缸里无助地扑腾。
半晌,他放手,那双冰寒的眸子盯着她,“在说,我是谁?”
“程、轩。”
再按。
苏辞月呛得掉下眼泪来,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那你说,你是谁。”
秦墨寒抬手,摩挲着她莹润的唇,“叫老公。”
女人委屈巴巴,“老公……”
这一声老公,让秦墨寒再次感觉到了久违的冲动。
苏辞月顺势伸出手去,捧着他的脸,眼泪汪汪,“不许让我泡冷水了。”
“我都喊你老公了,你不能欺负我。”
她本就长得倾城,现在又醉又哭,整个人娇艳地像是一朵待颉的玫瑰。
男人看着她,嗓音低哑,“小醉鬼。”
“知道什么叫欺负?”
苏辞月纯白迷离的眸子看他,摇头。
男人的声音暗哑:“我教你。”
话音落下,浴缸里多了一个人。
…………
第二天。
清晨如约而至。
刺眼的阳光穿透窗玻璃投射进来。
窗帘被整个地拉开,落地窗户边,站着一个男人,他正背对着她,看着窗外。
男人高大挺拔,单一个背影,就透着慵懒的尊贵和冷傲。
苏辞月头疼地从睡梦中醒来。
昨夜她做了一个很狂浪的梦,她居然在新婚之夜,和一个大帅哥洗了鸳鸯浴,成功地送了秦三爷一片青青草原。
梦里的一切都太过缱绻,她回味了很久,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看到男人冷厉的背影,苏辞月震惊地连话都说不清楚。
“你你你!”
“你谁啊!”
她房间里怎么有男人?
这男人高大挺拔,就算是个背影,她也知道肯定不是秦三爷啊!
那是谁!
难道她昨晚真的在秦三爷的头顶放牧了?
听到身后女人震惊的声音,秦墨寒拧了眉,转头看了她一眼,“以后不许喝酒。”
她昨夜,喝掉了他几百万。
即使不在乎钱,他也心疼那些辗转弄到的绝版。
说完,他抬腿,冷漠地离开。
苏辞月在床上震惊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记得昨晚她因为看到程轩和向晚晴的新闻,有点难受,就喝了点酒。
后来……
“不是吧?”
女人看着自己身上的淤青和伤痕,欲哭无泪。
昨天晚上是她和秦三爷的新婚之夜,她不但没等到秦三爷,还在秦三爷家里,被一个陌生人给……
那些关于秦三爷暴戾的传闻瞬间全都钻入她的耳膜。
苏辞月甚至能够预想到,以后,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那个绿了秦三爷的狗男人还特地留下来告诉她以后不许喝酒?
以后就算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喝了啊!
就在她捂着脑袋懊恼的时候,房门被敲开。
一身浅黄色的小星云默默地钻进来,“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