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公开了?和你要好处你没同意所以威胁你?”
“不是,要是这样就好了。”薄锦辰低头,看着手里的酒瓶苦笑一声,“我只知道她回家找她爸爸了,然后就不理我,然后就要和我分手。大概是她爸爸不同意我们交往吧。”
“你确定?”顾司不相信的问着,“就你这样的,他会不同意?手术是不是做错地方了把他的脑子切错了。”
顾司看他一副失魂落魄,落寞到了极致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想着这次估计是真的了。
他不得老丈人的心,所以就被女人给抛弃了。
得!说明眼光好呀,那么多爱钱爱权的女人里他偏偏就找了一个孝顺,不爱钱财,又不受美色诱惑的奇女子,怎么也算的上万里选一了。
“那你这是失恋了。”
薄锦辰不说话,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飞逝而出的摩托车。
他好像又看到了她骑着摩托车比赛的样子,比男人还勇,义无反顾的,不畏生死,就那样明目张胆的闯进了他的心房,从此就住了进去。
顾司看他好长时间都没说话,目光深深的落在他颓废不堪的模样上。
想着认识他这么多年,当年那么大的事都没有打倒他,可偏偏一个女人就像一支利箭刺穿了他的铠甲,刺穿了他的皮肉,扎进了他的心。
他想到了自己,想到了那个义无反顾离开了他的女人,放置在心尖上的刺蠢蠢欲动,扎着他无数次撕裂,无数次结痂的心脏。
他烦躁的咬了咬牙,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在薄锦辰的耳边道:“抢过来不就好了,有的女人就是犯贱,尊重她,爱护她,把整颗心都捧给她她不稀罕,就喜欢强取豪夺那个套路的。呵,还真以为是欠她的了。女人呀,只要你稍微的对她好一点,她就开始恃宠而骄了。”
薄锦辰无精打采的听着。
顾司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这个阶段是说什么都白搭,搂住他的肩膀,拍了拍道:“走,哥们带你兜兜风,你脑子就清醒了。”
早上李然就带着圆圆和小蕾过来了,拿来了要穿的衣服。
秦语兮换好了,做了造型,才出了门。
保姆车上,李然说去了网上的绯闻,她已经找媒体说了,不再给热度了,但就目前来讲热度还是挺高的。
她半开着玩笑道:“不过这也是好事,说明你的人气还是可以的,毕竟现在这个时代,黑火也是火。”
但这不是秦语兮想看到的,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道:“我做点什么能让热度降得快点呢?我倒是无所谓,就怕连累了我朋友。”
圆圆道:“找薄总呀,他一句话的事。不过,语兮姐,薄总知道吗?你肯定给他解释了吧。”
秦语兮看着圆圆,没有说话。
小蕾拉了拉圆圆的衣服,“好了,别说了,本来语兮姐摊上这事就够烦的了。”
圆圆吐了吐舌头,说了声,“不好意思呀语兮姐。”就闭上了嘴。
一路再也没人说话了,秦语兮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发着呆。
到了公司,前台叫住了她们。
她拿着一大捧的红玫瑰走了过来,“李总好,这花刚才刚送过来的,说是给送给秦小姐的。”
李然看着秦语兮看了眼转身就往里走的样子,把花接了过来,对着前台笑道:“辛苦了,谢谢。”然后追上了秦语兮。
电梯里,李然看着自己都快抱不住的一大捧的玫瑰花,问道:“是不是薄总送的?他肯定还是想和你和好的。”
秦语兮看了一眼眼前玫瑰花,莫名的,花的颜色好像鲜亮起来了,鲜艳欲滴的格外的好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的拿出了里面的卡片,打开,就看到了古奕两个字。
一颗心彻彻底底的跌进了冰潭,花朵瞬间就褪色了,似是变成了黑白的。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久不和自己联系过,可见,这次真的是被自己伤到了。
无法言说的自责和疼痛传来,呼吸瞬间就浅了。
她把手里的卡片握了握,电梯门开了,出去的时候,随手就丢到了垃圾桶里。
李然从她的表情就看出了这花不是薄总送的,表情也有些复杂,但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把花递到圆圆的手里,“去找个花瓶插起来吧。”
圆圆笑着说了声,“得嘞。”把一大捧的花接过。
小蕾却有些担忧的看着秦语兮,总觉得她的情绪很不好,刚才给她化妆的时候就看出来了,眼底的黑眼圈很严重,眼里的光也暗了。
她很担心,却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
算了,自己还是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得了。
在公司接受了一个简单的采访,就中午了。
吃了饭,换了套衣服,李然陪着她就去了《南城》的剧本研讨会。
还是在那个茶楼的二层。
两人去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已经到了。
工作人员带着秦语兮进了办公室,她强打着精神,向大家问了好,坐到了座位上,看着面前的剧本,翻开。
坐在主坐上的张怀看了她一眼,她今天穿着一套黑色的休闲服,戴着帽子,低头的时候,几乎看不到脸,低调的很,但体型美,低着头,那截白皙、纤细的脖颈露了出来。
他急忙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角色,目光落在女三上,再一次觉得,这个角色真的就像是给她量身定做似的,纤弱,娇媚,热烈,顽强。
不多会儿,沈娟来了和黄雷一前一后进来了。
导演看了看时间,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对着话筒道:“好了,我们的研讨会正式开始了。”
其实整个会大部分的人都听张怀说了,其他的人都在听着。
秦语兮觉得张怀对人物的剖析说的很好,像个小学生一般拿出了笔记本认真的做着笔记,直到听到沈娟的声音传来,“导演,男主妹妹的戏份是不是有些过多呢?我看从头到尾一直都有她,她的故事线甚至比女主的还要完整。”
秦语兮抬头,看向沈娟,看她问的极其认真,半分都不想找茬的样子,有些恍惚。
张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低沉有力,“这是一部以年代变革为背景的家庭剧,着重讲述的就是南家兄妹两个人,在历史洪流当中的个人奋斗史,家族变迁史,以及各种思想观念的碰撞。”
说着,他举起茶杯喝了口水,坐直了身体,看着大家道:“我希望大家明白,这部戏的主旨不是情情爱爱,而是在写人生,写南城的一生,南方的一生,甚至是徐思雅的一生。而一个人的人生里,爱情自然是最美,最好看的那一部分。但亲情,家人,才是陪伴一个人最久,也是最难以割舍的一部分。正因为所有的感情在现实生活都有了交集,有了碰撞,一个人的抉择,取舍才会让人感叹,遗憾,回味。比如十二岁的南城为了南方错过了和徐思雅见面的时间,又因为当初没有发达的通讯设备,没有现在便利的网络,以至于他们一错就错过了十年。而南城老了后,南方会因为他生病了需要照顾,发誓再不回国的她从大洋彼岸飞回来照顾哥哥。”
沈娟知道这是张怀在说给她听,责备她的格局小了,变成了只懂得争番位,眼里的剧也都是情情爱爱的,好像人生除了谈恋爱就没有别的事,不谈恋爱就会死似的。
其实他这样说也没错,她现在的格局确实很小,小到看到秦语兮在这里就慌了。
上次她还抱着没准最后的角色定下来的不是她的,没想到还真是她了。
她打听了好久才知道,是于衍生出面帮她拿到的角色。
这个女人,手腕可真不一般,处处彰显着不同,游离于这行业的规则之外,上部戏还是网剧,这部就参演了大导演,大制作里面的重要角色。
看似她是女三,但戏份和她不遑多让,甚至要是演得好,她这个甚至比她这个角色还要出彩。
就和上部电影一样,她就是能仗着她那张狐狸成精的脸处处压她一头,夺了她的角色不说,还迷倒了她的男人。
而这次更是。
她怎么就处处和自己作对,处处和自己过不去了,处处和自己撞上了。
她明明都想放过她一马了,结果她又不知死活的撞了上来。
简直,可恶,找死。
沈娟内心里翻涌着惊天骇浪,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淡笑,无意间,扫到了秦语兮看过来的无辜的眼神,对她的恨意更深了。
坐在她身边的黄雷看了她一眼,看她放在桌子下的拳头已经握死了,但脸上还带着笑,有些心疼,眉头微微地皱了皱,看着张怀道:“张导,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可能没明白小娟的意思。现在是粉丝时代,这些粉丝有多疯狂在座的各位肯定都领教过的。他们是不管这部剧的主旨是什么,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偶像在戏里是几番,偶像的名字在前在后,吹毛求疵,一旦和他们的设想不一样,他们就会开撕,撕这部戏的其他演员,撕剧,撕导演。”
制片人道:“确实,现在的人呀,人心浮躁,这一方面我们确实要顾及,毕竟我们的戏是面向大众的,需要他们的支持和喜爱,到时候要是焦点被带偏了,也是得不偿失。所以张导你看看,在戏份上是加一点还是减一点合适。”
坐在张怀旁边的副导演也是在张怀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市场的反应是这部戏能不能成功最重要的一部分,张怀自然也是懂的,这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既然对方说的有理,他就会采纳。
“这部分我会和编剧商量的,到时候大家在一起商量商量。”
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秦语兮忍不住低头呼了口气,显然,这个决定是对的,她的资历本来就低,又是女三,戏份却比女一都多,确实说不过去。
很快,今天的研讨会就结束了。
秦语兮有些磨磨蹭蹭的,看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张怀从她的身边擦过,她才喊了声,“导演。”
张怀回头,看她眼底还带着点点的忐忑,脸色温和了下来,“怎么了?”
“关于角色,我有点看法,想和您说说。”
张怀对着后面的副导演说了几句,看着制片人道:“你也坐下来听听,看看另一个当事人是怎么说的。”
制片人就有些不开心了,本来这个角色就是她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的,既然得到了,就乖乖的待着,好好演就得了,还挑头表现?这是真当自己是艺术家了?
谈角色?在场的谁不比她见过的剧本多,经验足,简直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