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谢容清换好衣裳,还是没能等到萧丰衍回来,只好先跟前来传话的侍卫去见萧时越,留下口信让院子里的其他下人转告。
萧时越约她见面的地方就在上次太后见她的院子,但里面空无一人,还有严重打斗痕迹。
她深觉有异,慌忙往外退,刚到门口,就和萧时越撞上。
萧时越阴沉着一张脸,看她的眼神带着诧异和质问,语气也极冷:“谢容清,你怎么在这里!”
谢容清心道不妙,面上却丝毫不显,憨笑着扯开嘴角:“四殿下,不是你让人请我过来的?”
“我让人请你来?”萧时越剑眉高高皱起,看她的眼神带着深深怀疑,“我从来没有派过人去寻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太后邀我过来喝茶,我才会出现在这里。谢容清,你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干什么?”
谢容清不想干什么,要不是萧时越请她来,她动都不想动!
顶着身前男人冰冷又阴沉的视线,她嘴角的笑意渐渐变淡,“四殿下,先前有个侍卫前来传话,说是你要见我,我才跟着他过来。若非如此,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跑过来惹人嫌!”
萧时越根本不相信谢容清,阴鸷墨瞳里闪过一丝狠意:“谢容清,你撒谎能不能想个像样的理由,若你是我,你会信吗?”
谢容清身形一僵,看着萧时越过于激动的样子,忍不住蹙起眉头,再联想到屋子里的打斗痕迹,心中警铃大作,自己肯定是被人算计了!
她心里不太痛快,眼里泛着冷意:“四殿下若是不信,那就把传话的侍卫找来对峙,看看是谁在说谎!”
可萧时越听完她的话,神情没有丝毫改变,反而还涌上几分嘲意:“呵,是吗?那谢姑娘和我进去坐坐,至于传话的侍卫,我会派人去寻过来。”
说着,不等谢容清反应,他便高抬右手,站在院外的侍女见状立即会意,带着身旁的同伴便朝两人疾步走来。
片刻功夫,两人就走到门口,毕恭毕敬的冲萧时越行礼:“奴婢见过四殿下,四殿下万福,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萧时越淡淡扫过她们,又垂眸看向谢容清:“去给这位姑娘备些美酒佳肴来,我要亲自款待,切记不可怠慢。”
两名侍女争先恐后应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转身的刹那,眼神还是止不住的往谢容清身上看。那急不可待的样子,好似要将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看得一清二楚。
谢容清无视她们的打量,在不知道萧时越想干什么的情况下,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点头:“那就有劳四殿下费心,我也不和你客气了。”
好在萧时越没有带她去刚刚那个房间,而是进到隔壁,里面摆设相差无几,就是空气里的熏香味不一样。
谢容清说不客气,当真也没客气,一进屋就径直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后,便坐到一边的檀木桌旁。
她怕萧时越一怒之下动杀心,开窗的用意,一方面是想留有一线生机,一方面是为让自己冷静下来。
萧时越这男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自己就算有萧丰衍,也不是对手。
说到萧丰衍,谢容清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去拿食物的时间属实太长,长到让她心生惧意,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她越想胸口越闷,还隐隐有些头疼,脸色也不太好看。要是没有剧情的辅助,自己就如同自断双臂,别说救其他人,就是自保都成问题。
那萧丰衍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还没消息。
眼见萧时越倒满酒递过来,谢容清拉回思绪,笑着伸手接过:“多谢四殿下,要不是沾你的光,我只怕也喝不了这么好的酒。”
萧时越一手握着酒杯,一手轻轻拂过额前长发,轻嗤道:“谢姑娘言重了,像你这样的官家小姐,什么美酒没喝过,什么美味没尝过。我这里的酒只能算是有特色,还算不上什么好酒,谢姑娘就将就着喝吧。”
谢容清眼里闪过一丝暗色,甚至开始怀疑设计者一切的人就是他,要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得如此及时。太后约他喝茶,那屋子里却满是狼藉,明显发生过什么!
她神情戒备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可除开嘲意,就只剩下厌恶。
谢容清很不解,毕竟萧时越和自己朝夕相处过几日,虽说时间长,但也有几分交情在,不至于让他对自己厌恶至此。要是他的厌恶能化成利刃,恐怕早就把她刺得百孔千疮,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她端起酒杯,望着里面清透明亮的液体,恍惚间看谢意那张冷冰冰的脸。
“小姐,这小子太嚣张,我替你教训他!”
转瞬,又是萧丰衍的脸。
“不要再单打独斗,多想想我,多依赖我!”
那声音极其熟悉,又带着深深暮喜。
她下意识要应声,可想到对面还坐着一个人,瞬间回过神来,刚刚一切都是幻觉,都是自己的想象。
谢容清失望透顶,想到先前被宁孤支配的恐惧,再联想到萧时越对自己莫名的敌意,沮丧的情绪都快将她淹没。
然而,萧时越没等到谢容清回答,见她一直垂着头,还看不清表情,不由将手里的酒砸在桌子上,“谢姑娘,你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迷?”
这清脆一砸,砸得谢容清差点就跳起来,意识到是萧时越在提醒自己回话,这才稳住身形:“四殿下见笑了,这酒太好喝,我一时间忘记分寸,还请殿下见谅。”
萧时越薄唇噙着一丝嘲意,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谢容清,你可知道我先前为什么打晕你?”
因为他脑子有病!
谢容清无声翻了个白眼,自己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的心思和用意。要她说,那就是他闲得慌。
她露出无辜表情:“恕容清愚笨,实在看不穿四殿下的用意。殿下请的人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