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开梨园的谢容清三人,很快就撞上另一队人马。
谢容清晃眼一看,发现领队的竟然是大哥谢重锦,还有二哥谢遥临!
只是他们好像都受了伤,尤其是二哥伤得只能被人扶着走。
萧丰衍自然也看见他们,接过谢容清身上的九公主,就目送她朝两人奔去。
从生辰宴结束到现在,谢容清就没再见到两个哥哥,如今碰上,又是这副样子,她自然要问一问。
“大哥,二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谢重锦一改先前的锦衣,身披盔甲,见谢容清和萧丰衍还有九公主在一起,立即沉了脸:“谢容清,你不会又犯什么事了吧。”
谢容清瘪了瘪嘴,“大哥,我这次还真没惹事,都是事情惹我!算了先不说我,你们这是和谁打起来了,竟然都受伤了。”
谢重锦官拜正三品参将,手下一千人,如今跟在他身边的虽然只有十几个人,却个个都是精兵中的精兵。
他再次看向萧丰衍,见他抱着九公主一脸平静地走过来,看起来不像找麻烦的样子,这才说道:“遇上几个鱼国的细作,缠斗了一番,你们这是怎么了?”
谢容清瞬间明白那地下隧洞是什么回事,猛地一拍脑袋:“大哥,恐怕这事比细作还要麻烦。”
说着,就将这皇宫下面有隧洞的事情告诉了他,自然还包括里面的火药。
谢重锦面色一紧,当即就要带着众将士去太极殿护驾。
萧丰衍看在眼里,冷声喝道:“谢参将,你现在该去的不是太极殿,而是率人肃清这地下的火药,杜绝有人放火。本王会和容清一起,带着九公主面圣,也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圣上。”
谢重锦双眼一眯,不由认真打量起萧丰衍,这个传说中比废物还要废物的承亲王,好像也不是那么无用。
谢容清也跟着附和:“大哥,此事事关重大,已经有歹人在隧洞里看到我们,要是他们狗急跳墙在隧洞里点了火,雁国就完了!”
谢容清终于点头,又将谢遥临托付给他们:“遥临不会武功,被细作打伤,你们快些寻太医给他看看。”
两伙人直接兵分两路。
可等谢容清和萧丰衍走到一半,好巧不巧又遇上陆青玉和大将军贺故渊,正率领着将士赶往梨园。
想来是贺昭南赶到太极殿,将隧洞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谢容清面上一喜,将谢重锦已经领兵去了隧洞的事和盘托出。
贺故渊是雁国战神,一听还有敌国细作埋伏在皇宫,瞬间皱起眉头怒喝道:“这等无耻小人,竟敢用这种下作手段,毁我雁国!将士们,敌人就在眼前,身为雁国男儿,跟着本将军一起,将他们碎尸万段!”
众将士立即举剑齐呼:“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谢容清眼眶莫名有些发热,只觉这一幕,不管过去多久,都会记在她的心里。
……
太极殿上,圣上召了谢子慕上前。
身为雁国丞相,谢子慕身后却没有庞大家族支撑,有的只是圣上的提拔和信任。
也正因如此,他才从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爬到了如今的高位。
可身居高位久了,即使他对圣上忠心耿耿,圣上对谢家还是会心生忌惮。
“圣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谢子慕心思细腻,自然看出先前那一出只是在演戏,为的就是将贺大将军引出太极殿。
圣上也没想瞒着谢子慕,尤其是谢容清还牵扯其中,谢家嫌疑自然很小。
“谢三姑娘和昭南发现了隧洞,里面还有火药,若是说不准,这太极殿下就有!”
谢子慕听完,面上毫无波动,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起来:“微臣恳请圣上先离开太极殿,由臣在此坐镇。”
圣上早料到谢子慕会有这样的想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朕就知道,当初没有看走眼。等此事了结,朕必定重赏谢家。”
谢子慕连忙谢恩,只是动作幅度极小,根本就没人知道两人到底在交谈什么。
就在这时,萧丰衍缓步踏了进来。
他在殿下站定:“父皇,儿臣已经找回九妹妹,但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正在闹脾气,还请圣上随儿臣去看看吧。”
这话直接迎合了圣意。
圣上正准备起身,又忽的偏头看向身侧的皇后,“皇后也随朕一起吧,筱儿见到你,脾气也会收敛些。”
慕月生眼眶微红,缓缓点头。
等圣上和皇后一走,太极殿上瞬间群龙无首,而先前被圣上点名的谢子慕,只三两语就稳住了众人。
离太极殿不远的地方有处偏殿,平时也少有人出现。
萧丰衍领着圣上和皇后一进门,谢容清就迎上来,“圣上,皇后娘娘。”
即使知道皇宫地下遍布火药,圣上依旧镇定自若:“谢三姑娘,此事多亏你机警,让昭南先来报信,否则朕这雁国危矣!”
谢容清是个明白人,当然知道自己所做之事虽然重要,但也没他说得那么夸张,谦虚回道:“臣女不敢邀功,一切还要多亏圣上洪福齐天,爱民如子,受仙人庇佑,臣女和王爷才能发现隧洞,不然雁国危矣。”
圣上对谢容清的知趣很满意,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萧丰衍:“等此事了结,你们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皇后,这谢三姑娘的嫁衣,就由你来置办吧。”
皇后脸上带着端庄秀雅的笑:“谢三姑娘可爱活泼,臣妾喜欢得很,一定会好好为她置办这嫁衣。”
谢容清脸腾的一下红透,果然长得胖,除了类似可爱活泼这样的形容词,就不配其他的了。
虽然知道圣上此举只是弥补,但她还是有些尴尬。
尤其是萧丰衍此刻正看着她,那黑沉沉的视线,竟然没了往日的厌恶和记恨,难不成,他真的想要娶自己了?!
萧丰衍的心情同样复杂,现在听到要和谢容清成亲,似乎也没有那般抗拒和恶心了。
圣上见两人都沉默不语,只当他们害羞,又往前走去:“筱儿呢,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