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晏岁欢彻底闭嘴,谢容清才悠悠开口:“表妹说完了?那就该我了。”
“两年前,母亲送了我一些田产和铺子,表妹当初怕我太辛苦,就自告奋勇替我打理。我近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
“毕竟表妹已经及笄,也要谈婚论嫁,哪里有空忙这些。所以这些铺子和田产的账目,表妹整理整理,就送到东苑来吧。”
占了她这么多年的便宜,都不收手,还想要她的命,那就一口气把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哪凉快,哪待着去!
晏岁欢直接傻了,完全没想到谢容清一开口,就把田产和铺子都拿回去。
这两年,她靠着做假账,贪了不少银子,只为打点关系,和贵家小姐交好。
更何况,她前些日子才答应尚书府的二小姐,要送一套上好的珍珠首饰给她。
田产和铺子一旦还回去,自己就完了!
晏岁欢大脑一阵空白,只觉一口气喘不上来,就昏了过去。
这出好戏,不仅被谢府下人围观,还被站在东苑那棵歪脖子大树上的不速之客全看在眼里。
男人穿着身黑色云纹常服,乌发用羊脂玉簪随意挽起,脸上带着玄铁面具,只露出一双深如寒潭的眼睛和单薄无情的唇,姿态冰冷。
等东苑彻底清净下来,他才飞身下树,往谢容清的屋子走去,很快消失不见。
而此时,先前还大杀四方的谢容清,正苦着脸缩在墙角,不情不愿地看着闻溪手里黑乎乎的药水。
这药太苦了,还很臭,臭到她完全没食欲吃其他东西。
可闻溪却不惯着她,气势汹汹地说道:“三小姐,你要是不喝,我可就去请夫人过来了。”
谢容清闻言,一把拿过她手里的药,仰头喝了个干净。
她怕苦怕臭,可更怕被楚洛宁唠叨。
见谢容清乖乖喝完,闻溪笑嘻嘻地接过她手里的碗,又问了一句:“小姐,你真的要嫁给承亲王吗?”
喝完药,谢容清满嘴苦涩,吃了好几个蜜果子,嘴里的异味才减轻不少。
见闻溪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她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当然,嫁给承亲王多好,离家近,又不用伺候婆婆,一嫁过去,我就是王府的女主人。到时候,谁敢欺负我?”
闻溪吃痛地躲闪谢容清的动作,似乎是被她这话给说服了,脸上担忧的神情消散了不少。
“那三小姐,你是真的认清表小姐的真面目了?既然要拿回铺子和田产,直接收回账本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给表小姐整理的时间啊。”
“万一…万一表小姐在账目上做手脚怎么办?”
谢容清迈步走到窗前,看着屋外那棵歪脖子大树,突然傲气地冷哼起来:“等的就是她做手脚,她要是不做,这戏还没法往下唱呢。”
在现代,她好歹也是身价百亿的商业大佬,要是连几个铺子和田产的问题都处理不好,那真是白活了。
而今日这一出,只是小惩大诫,也让谢家人明白到底谁才是嫡出小姐。
谢容清嘴角微微上扬,待看到地面上那有些怪异的屋檐影子时,又猛地收敛起来,扯下手上的珠子,就掷了出去。
砰的一声,珠子砸到屋檐上。
一道黑色人影飞窜而出,迅速逃向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