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岁欢知道谢容清生气了,连忙委委屈屈地说道:“都怪我太笨,前日给表姐采摘药材时,不慎摔了一跤。等我稍好一些,今日赶回府,才知道表姐被姨夫用了家法。”
“表姐,你现在怎么样,能走动吗?”
说着,她就抬手去拉谢容清,长袖滑落间,恰到好处的露出了手腕上的淤青。
但很快,晏岁欢又扯下长袖,欲盖弥彰地解释:“表姐,我没事,真的没事……”
以退为进,无形卖惨,还真是好大一出戏啊!
谢容清总算是明白原主为什么会被晏岁欢耍得团团转,就这演技,这说话水平,就是十个原主,也不够她玩的。
但不好意思,这些东西已经是她玩腻剩下的了。
谢容清没接话,偏头看向闻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表小姐倒杯茶,暖暖身子。”
闻溪臭着一张脸,但还是听话地去倒了茶:“表小姐,请喝茶。”
茶水冰冷,带着森森寒意。
晏岁欢柔弱委屈的表情瞬间凝固,让她用冷茶暖身,谢容清这脑子不会是被打坏了吧。
还是闻溪这贱婢阳奉阴违,又想找她麻烦?
她拿捏不准到底是因为什么,只能端着茶,试图在谢容清的表情里找出端倪。
可看了好一会儿,竟然毫无所获!
谢容清撑了个懒腰,见晏岁欢久久不动手里的茶,眉头皱得老高:“表妹嫌我这儿的茶不好喝?也是,平日里,表妹喝的可都是哥哥们精心找来的好茶,哪里喝的惯我这屋子里的。”
说完,她又看向闻溪,“还不快把茶撤下去。”
闻溪瘪了瘪嘴,刚伸手去拿,就见晏岁欢一口气把茶全喝了。
虽然刚入秋,可近来的天气却格外寒冷,一杯冷茶下肚,冻得晏岁欢脸色发青,唇齿发颤。
她硬挤出了一抹笑,“怎么会不好喝,表姐又打趣我。对了,我替表姐寻的药材已经交给张嬷嬷了,表姐一定要记得吃啊,不然药效可是会减退的。”
晏岁欢恶毒地腹诽着,得意吧,就你这副鬼样子,最多还能苟活半年!
自从她四年前投靠了相府,为了讨好谢家人,谢容清治哮喘的药材,都是由她亲自去采摘的。
可没人知道,那药里被她下了毒,谢容清吃了,就会长胖,直到最后身体负荷不了一命呜呼。
而且那药又是秘方,没人能看出端倪。
晏岁欢想得有些出神,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眼神有多凶狠,完全颠覆了以往知书达理的形象。
谢容清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她眼神微冷:“有劳表妹了,不过我即将和六皇子,哦不对,是和承亲王成婚,以后采药这种小事就不劳表妹操心了。”
圣上为六皇子萧丰衍赐婚的同时,也赐了他“承亲王”的封号,还赏了府邸。
晏岁欢瞬间清醒,只觉一盆凉水直接浇到了头上。
和承亲王成婚?
谢容清竟然同意这门婚事了?!
她这几日一直忙着填补酒楼,还有铺子账目上的大纰漏,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她抿紧唇,看着眼前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但很快,晏岁欢就镇定下来,面露忧色:“表姐,你当真同意这门婚事了?那二皇子怎么办,你付出那么多,甚至为他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当真甘心吗?”
“再说了,承亲王不仅貌丑,又身有残疾,你嫁过去,是不会幸福的……啊!”
“啪”的一声!
谢容清肉肉的一巴掌直接扇过去,力道大到把晏岁欢扇到了地上。
晏岁欢被打懵了,半张脸火辣辣的疼,嘴角好像也破了。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心底的愤怒,正准备哭诉,却见打她的罪魁祸首早哭得梨花带雨,还一副崩溃又痛苦的样子!
她瞬间有些发懵,想好的话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这……到底是谁打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