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并没有关于婴孩时期的记忆,好奇的问了一句,“是什么样的意外?”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吃不喝也不睡的,试了无数法子,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你瘦下去、昏迷不醒,你睡了三日,大家都以为你快要不行的时候,你又自个好了起来,会哭会闹会要吃的了。”
想起以前的往事,老夫人唇角的笑愈发的浓郁。
苏七联想到苏遥说过的血液秘密,如果当时还是婴孩时期的原主,是自行好了起来的话,那说明她在婴孩时期,特殊血液就觉醒了,并且因此逃过了一劫。如此,她在与夜景辰唤醒雪芽树后,意外激发了自愈异能,极有可能是现代的她,本身就拥有特殊的血液。
而且这种特殊,还要在苏家人之上。
因为她这次穿越,能力是随着灵魂一起的。
老夫人打开了话匣子,与她说了很多幼时的趣事。
“你可还记得,你幼时便想要一个哥哥的事?当时你得知你母亲要生的是弟弟,而不是哥哥后,还发了一通脾气呢!”
苏七不好意思的垂眸低笑。
苏遥也参与进来,听得津津有味,缠着老夫人问话,恨不能将苏七小时候的事都打听清楚。
在顾家吃完午饭,老夫人乏了,苏七没让她送,叮嘱她好好休息,与她说好过年的时候,再来与她拜年。
离府的路上,顾子承得不到苏遥一个正眼,接连接受打击,他已习惯了苏遥只疼妹妹、对男丁无所谓的态度。
他看向苏七的时候,正好见她怕冷的紧了紧披风,不由关切的问她一句,“姐姐可是昨天受凉了?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苏七一笑,“没事,快些上马车就好了。”
顾子承忍不住的嘟喃出声,“那佟统领可真不是人,说动手便动手。”
“好了。”苏七瞅他一眼,“那事已经过去了,若查清了案子与他有关,我们还怕没机会报复回来么?”
顾子承点点头,没再说话。
走在苏七另一边的苏遥却是眉头一皱,动手两个字令他险些按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几人到了顾家外面,苏七先将小七抱上马车。
还没等她上去,便见苏遥破天荒的勾住顾子承的脖子。
顾子承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表哥这是……”
苏遥没搭理他,却朝看过来的苏七笑了笑,“忽然想起,我来京中后,还未与表弟好好叙叙,七七,你先回去,我一会自己回。”
苏七看了眼两人,她是怕冷极了,顾不上去想苏遥的异常举动,赶紧上了马车。
“如此,那我便先去文王府,给姐姐送些年礼。”
“好。”
苏遥单手勾着顾子承的脖颈,目送马车离开。
顾子承感动得直想哭,这绝色的表哥,终于肯跟他加深一下感情了。
哪知道,马车才离开视野,他的感动还没有结束……
苏遥便嫌弃的松开他,顺势跳出去好几步远。
“说吧,是谁对七七动了手?”
说话间,一股暴虐之气由内而发,眼底聚起浓郁的杀意。
顾子承:“……”
好吧!又是他多心了!
男丁在苏家,当真是连半个铜板都不值。
不过,看苏遥的样子,他是想去给姐姐讨个公道了。
正好,他早就看佟陆不顺眼了,眼下有一个这么厉害的表哥在,还愁不能出口恶气么?
“表哥,是禁卫军的统领佟陆,昨日我与姐姐去查案,他不配合也就罢了,还辱姐姐不讲妇道,我回他不知礼道,他便动手了。”
“很好!”
苏遥勾起一抹笑,那笑却不达眼底,裹着一股强烈的怒意在其中。
顾子承将苏遥带到了禁卫军驻扎地的外面,他原本是想看着佟陆被虐的,哪知道,苏遥只是留下一句‘在此等我’,便抛下他飞身离开,消失在眼前。
他能力有限,无法像苏遥那样悄无声息的进入禁卫军驻地,只好郁闷的等在外面。
苏遥到了里面,虽然他不清楚谁是佟陆,但禁卫军的统领办公间,还是十分好找的。
然而,他才接近办公间,便见一个黑影从另外一个方向掠出,离开禁卫军驻地。
紧接着,一声咆哮在办公间里响起,与此同时,一抹身影迅速从里面窜了出来。
只见那人的身上宛若被冻过似的,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就连头发也立了起来。
他不停在用内力化开身上的冰,冰水嘀哒嘀哒的落下,在他脚下重新结成冰。
“谁做的?”佟陆像头被惹怒了的野兽,狂暴的在原地嘶吼。
他方才不过小睡半会,办公间里的火盆便尽数熄灭,动手脚的人不知对他做了什么,他还没来得及与人动手,身上便开始结冰。
周边的侍卫闻声,一个个围拢了过来。
“佟统领,出什么事了?”
苏遥瞅了一眼黑影离开的方向,看来,夜景辰那家伙也不是不疼自家表妹的,只不过是太闷骚了,与苏潇是一类人,什么都不喜欢表露出来,暗戳戳的揍人。
那边,尽管佟陆在释放内力化去身上的冰,可仍然见效很慢。
禁卫军们也施展内力,开始帮他。
苏遥唇角一挑,从袖子里取出一粒尾指般粗细的药丸。
这东西是逍遥阁中的人闲暇无事时做的,叫什么化衣丸,今日正好能用上。
冻他算什么?敢欺负他妹妹,他便让他从此在禁卫军中抬不起头。
在禁卫军的帮助下,佟陆身上的冰很快就化得差不多了。
佟陆冻得唇齿哆嗦,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腔的怒火不知要发到哪里去。
这时,见他湿哒哒的衣服已经显露出来了,苏遥找准角度,一个弹指将药丸弹射出去。
在药丸粘上佟陆衣物的同时,佟陆也发现了异样,他朝内力涌来的方向看去,可房梁上空空的,没有半个人影子。
正当他以为自己感觉错了,身边的禁卫军忽地一个个的朝后退,双眼瞪圆,惊恐不已。
“佟……佟统领。”
佟陆收回视线,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已无一物。
他就近扯下一人的披风,裹住自己。
“到底是谁?”
震天的吼声响起,声音里夹着滔天的怒火,每一个字好似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
谁都没有注意到,佟陆的腰上有一个二指宽的黑斑,黑斑周边的皮肤好似正在腐烂一般,散发出一股极淡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