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霖说话了,这一句话让沈瑶的眼泪再次扑簌簌的往下落。
他们要成亲了。
婚礼简单。
只有萧家人,还有老爷子和夫子。
她穿上了那件肖霖准备的嫁衣。
红彤彤的,颜色又正又好看。
她亲自为他带上红色的盖头。
牵着红布,引着他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
肖霖成为了沈家人。
正儿经的沈瑶的赘婿!
……
新年过后,万物复苏。
肖霖越发见好。
如今已经能听话,也能会表达了。
沈瑶每天都会抽出大量时间陪他教他说话。
村里人都知道,去了战场的肖霖回来了,只是脑子受了伤成了痴儿,可是沈瑶不计前嫌还是和他成了亲。
沈瑶的名声越发响亮了。
若非她立了女户,这样的姑娘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
年后开春儿,沈大伯家沈东要娶媳妇了。
据说是大伯母给大笔彩礼才说好的姑娘。
一大早,村民就自发过去帮忙。
沈瑶没有去,只是带着肖霖继续整理药材。
只是临到午,牛车送来了新娘,沈瑶这才带着肖霖去看热闹。
她们住在一个村儿,不可能不参加这婚宴,又是正儿经的亲戚,她去了,大伯母再不乐意也得将面上功夫做好,拿出条凳请她们夫妇入座。
只是这刚刚拜堂礼成要送入洞房了,不知道是谁惊呼道:
“呀,这新娘是个跛子?”
众人随着话看向了那新娘。
新娘立刻局促的抓紧了喜帕,不安的站在那里。
媒人听到这话立刻上前。
“什么跛子,就是腿摔伤了,过些日子就好了。
我说亲家,这已经拜了堂了,你可别让人看了笑话。”
王秀芝脸色难看的要死,双眼死死的看着新娘的脚,就是沈东也是一脸铁青的模样。
媒婆心道不好,这事儿本来也瞒不住,索性豁出去梗着脖子说道:
“这拜了堂就是你们沈家的人了,你们可不能不认,再说了,跛了怎么了?又不耽搁干活,更不耽搁生娃,你们就给那么两吊钱彩礼,人家能让孩子嫁过来就不错了。”
谁晓得大伯母听到这话立刻啐了这媒婆一脸。
“我呸,什么两吊钱,我给的是二两银子,二两!
我给那么多的彩礼,你们居然给我来个跛子?
这事儿说到哪里都是你们家没理,告诉你们,这事儿没完!
这新娘还没洞房,咱们就能反悔,把二两银子退给我,姑娘你带走。”
“沈二郎家的,你可别乱说,我王媒婆做媒人可十多年了,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二两银子,婚书上可是写的明明白白的,两吊钱,你们家沈二郎亲自来订的。”
王秀芝显然不信,一把扯过一旁畏畏缩缩的沈二郎。
沈二郎哪里敢闹,只是拉着王秀芝的衣角,让她别闹,别闹,丢人。
哪晓得王秀芝将银子看的那么重,哪里受得了这个差价,当家闹的哟,简直要反了天了。
这还是吃喜宴呢,弄的沈四叔不得不站出来做主。
“沈二郎,你婆娘虽然彪悍,可是在银子上是不会说谎的,你老实说,这银子你到底拿去做啥了?”
“对,你说,银子到底干啥了?”
沈二郎哭丧着脸,知道今日不将这事儿说出个所以,别想过的了婆娘这关。
只道:
“我输给下河村的方大奎了。”
沈瑶本以为看热闹呢,怎么又和方家扯上关系了?
输?
大伯这是连赌都敢碰了?
“你们赌钱?”
“那方大奎在下河村设了一个赌局,好些人在那里赌,不是我一个人输的,还有老二家的,还有得来,还有来福,他们都输了,真的,不是我一个人……”
这沈二郎,自己出事儿还要拉几个垫背的。
沈四叔听到这些人的名字头都大了,这村里最怕的就是染上赌。
这些可都是家里稍微有些家底的,居然敢赌?
这下是捅了马蜂窝了。
那些当家的女人全部闹了起来。
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沈四叔被众人拉着要给讨回公道,没法,只能全村人直接杀去了下河村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