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奎很快出来了。
不过他的脸色并不好,因为他是被方大力给拉出来的,出来后就直接上了牛车拖走了。
朱家几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这事儿和他们想的怎么不同呀。
方家似乎看起来好像并不想整死那死丫头呢?
难道他们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此刻,一上车,方大奎就问着方大力。
“二哥,你们在搞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趁机收拾了沈瑶那死丫头?
大嫂可是秀才娘子,如今突发急症死了,若不找个垫背的,那大嫂这也白死了吧。”
方大奎是个闷葫芦,可是不代表他啥都不知道。
这事儿全家都瞒着他,就连媳妇都瞒着他,可是他早就察觉到了。
甚至是全家最早一个发现的。
可是他谁都没说,只将这事儿烂在肚里,因为他知道,在这家里,他是最没出息的,上头指着科举大哥撑脸面,下头指着三弟赚银子。
所以,他乐意夹在间捡漏。
本来这事儿不爆出来,对谁都有好处。
可是偏偏朱氏亲眼撞到了。
这可就不好了。
昨夜发生了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己婆娘大半夜的才回来,一整晚翻来覆去的就没敢睡踏实,窝在他怀里都在发抖。
这说明啥?说明这娘们儿在害怕。
想到大房发出的尖叫,虽然很快就没了,但是他是听到了的。
三弟昨儿在镇上喝花酒,半点不晓得家里的事儿。
可说到底,这事儿都不敢闹大。
朱氏死就死了吧,死了这秘密也就能继续瞒下去。
殊不知,这朱家人却是个没脑子的,就连大侄子也以为摁死了沈瑶,方家人会高兴?
呵呵,天真。
家里恨不得都不要再提朱氏之死的事儿。
三弟还如此蹦跶,真是不知死活。
“旁的我不知道,你回去问大哥和娘,他们不让你闹,我也没法子。
再说了,三弟妹如今月份大了,又是双胎,你呀还是多在家看着点,那沈瑶到底是三弟妹亲生的,不说旁的,要整她也该等孩子落地了,再出手。
这都是手足,万一有个什么不好的忌讳,那可就害了孩子。”
这闷葫芦突然说了这么大一段话,方大奎在震惊之余还真听进去了。
啥也没有儿子重要。
到底还是一个娘呢。
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了下去,回去好好问问家里,这大嫂到底是怎么死的。
平日这身子骨好的能打死一头牛,咋说死就死了呢。
不说方家这边如何安抚人。
只说肖霖得到通知,可以去见沈瑶了,不敢耽搁立刻进了衙门。
这衙门大狱平日关押的可都是镇上一些小偷小摸的人。
像这种涉及到人命的,一般而言都是直接送到了县里衙门,不会在镇上停留太久。
就像上次方大奎和沈东拐人的事儿就是被送去了县上的。
但是这一次要是这事儿真说起来,气死人,还真不算什么要命的官司。
属于乡野之间的龌龊,所以亭长也是有计较的,不好交上去。
其实亭长也是卖了这秀才家一个面子,谁让死的是秀才娘子,若是旁的平头百姓,那就是村长的事儿,和他真没多大关系。
此刻,肖霖一进大牢,就看到左右关押着许多镇上的二杆子,这里是男女都有,可没有分别关押。
而且这牢里霉臭潮湿,他一进去就皱紧眉头,只是在看到沈瑶还算淡定的坐在那里,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他走过去,慌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