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激起千层浪。
不说这方大奎和杨氏如何丢人的被人送回来,直说那小厮的话,众人也清楚了,方家的确是收了人家银子要送沈瑶去当姨娘,现在人家来要人了。
“我呸,没见过你们这么恶毒的人家,不是你们家女儿你们也好意思发卖。
你们怎么不卖你们家的姑娘去?
见官,这事儿必须见官!”
方安急的不行,看着坐在牛车上的三弟,他索性走过去,也不管他身上这伤是怎么回事儿,只将他和杨氏喊醒。
两人本就在柴房胡闹了一番,药效也慢慢过去了,牛车一路颠簸,再被这人一摇晃,当即就醒了。
方大奎还好,杨氏一看这么多人,再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顿时羞得不行。
她可没忘记之前在柴房的事儿,沈瑶将他们锁在了屋里,方大奎跟了邪似得,明明手和腿都在流血,可是硬是拉着她要行那敦伦之事儿。
她也不知咋的,总觉得浑身热的很,稀里糊涂的两人就在柴房胡闹了起来。
这还不算,后来被拿柴火的伙计给撞了个正着,她当即就羞晕了过去。
现在,看到这架势,恨不得再晕一次。
她捂住被方大奎兽性大发的时候扯烂的衣襟,啼啼哭哭的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方安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了一下,两人这才目瞪口呆的盯着人群的沈瑶。
方大奎更是叫喊道:
“冤枉呀,沈瑶要杀我,她要杀我,我的腿和手就是她砍的,里正,大哥,你们可要替我们做主呀,这死丫头要杀父弑母呀!”
今儿这一出,当真是越发热闹了,就连一旁嚷嚷着要接姨娘的小厮们也来了兴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站在那里。
沈瑶冷眼看着这两人,上前一步直接面对着方大奎:
“方三叔可别乱认,我爹可在上河村矮脚坡埋着呢,你算我哪门子的爹?
至于她?为了自己私欲,为了钱就将我卖掉,我没有这样的娘!”
杨氏只会哭泣,方大奎却已经知道今日之事儿若处理不好,整个村的人都要连累,到时候可就真没有立足之地了。
“你敢说我身上的伤不是你砍的?你敢吗?”
“我敢,明明是你要给我灌药,结果被杨氏拿错了误让你喝下,你突然就发了狂,拿着柴刀就砍我,若不是我夺了刀跑了,还不知道如今会不会被你砍死了呢。
你的伤就是你兽性大发的时候自己弄伤的,那些小哥们不是还说了吗?你还在他们柴房乱来。
若是你没问题,为何要在人家柴房乱来?”
好有道理!
明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可是方大奎和杨氏居然都找不到话反驳。
总不能说那药是他要下给沈瑶的话,真那么说的,这锅就背的死死的,别想翻身了。
就在方大奎一筹莫展之际,一直没有说话的方梓彤却小声嘟囔着,也不知道是无意的嘀咕,还是什么,只听她道:
“要是真见官,父母告子女,子女也是要受罪的。”
方安脸上一喜,是呀,怎么把这茬忘记了,他此刻也顾不得礼数,猛的推了杨氏一把。
杨氏衣衫不整,他推她的时候不小心还碰到了她腰间没遮住的细肉,还别说,这杨氏虽然瘦,可是这一身皮子倒是光滑的紧,比他那个肥婆娘可要好多了。
手上带着一丝玩味的滑腻,不过他也分得清楚轻重,知道这事儿不可玩笑,忍住心里的异动,在杨氏耳边嘀咕着:
“让沈瑶去告,到时候让她睡砧板,挨板子。”
这么一提醒,杨氏这脑子像是瞬间被打通了了似得,当即对着沈瑶一脸恨意毫不留情的吼道:
“你撒谎,是你用刀砍了大奎,还给我们两人灌了药,你这丧了良心的玩意儿,我没你这个女儿。
不是要报官吗?好,我就去告你一个不孝之罪,让你去睡砧板,挨板子,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夏和律法:父母告子女,子女得睡砧板,挨20大板后,才可上告!
不管是父母不慈还是如何,子女都得先受罪,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夏和以孝治国,杨氏以为,这话足以吓得沈瑶投鼠忌器,自己承认砍了方大奎,然后乖乖的跟着那些人嫁去刘家。
此刻,就连沈四叔和其他人也以为,杨氏这次是真的下了狠心了。
他们为沈瑶捏了一把汗,若是这杨氏真去告了,沈瑶可就麻烦了。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