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血眸中寒光阵阵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翌日一早,凤血接到宝和镇知府郑有生对山贼的处理结果,竟是关押半月释放,凤血发了很大的火,将郑有生贬为县令,还打了三十大板。
然后命人将宝和镇行凶的山贼押到凤都来,与孙青文书绝代同一天处斩,还有一直被关在牢中没有处置的刀疤山贼,也于那一日处斩。
边镇之地的瘟疫一直蔓延,有无数百姓都感染了瘟疫开始四处蔓延,正在这时,凤血拨下去救灾的银子在途中被人劫了,这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与此同时,蓝凛山带领的十万兵马还在半路也遭了埋伏,死伤过半,到了西南边境已不到五万人,与周边小国一战,惨败而回。
而凤血一心在朝事灾区与战事上,民间之事便松懈了,赌坊青楼烟馆又肆无忌惮地开门营业,百姓深受其害!
一时间,天下动乱,江山动摇,怨声肆起!
事情太多,处理得一个头两个大,凤血整日在朝堂上发火,在御书房摔东西,群臣十分不满。
眼看着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朝中那些暗反之人个个心花怒放。
这一夜,被打了三十大板的郑有生,瘸着腿来到了秦扬的府中拜访。
秦扬坐在高座之上,看着站在厅中的郑有生问道:“我说郑县令,你不在宝和镇好好休息,你来凤都做什么?”
郑有生被打了板子的伤还没好,只能站着,连坐也不能坐。
他满脸怨气地答道:“秦大人别取笑下官了,这昏君不分清红皂白打了下官一顿,我哪能休息得住?特意来找秦大人指条明路!”
秦扬眉头一挑道:“现在本官也不受重视,如何能帮你?”
郑有生道:“秦大人谦虚了,现在朝中就只有你秦大人说话有份量,丞相孙青和大将军文书都进了天牢,马上就要问斩了,等斩了他们,昏君肯定要升你为丞相,到时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凤岑国还不是秦大人说了算!”
秦扬被郑有生夸得心花怒放的,现在凤血是非不明,黑白不明,又被这么多问题搅得天昏地暗,若孙青文书被斩了,他确实是最可以让凤血信任的人,必竟他差点和凤血成了亲家不是。
想到此,秦扬笑道:“没想到郑大人还如此有远见?”
郑有生讨好道:“是秦大人的大运要到了,到时候可别忘记了小弟!”
秦扬不答话,端着茶杯喝茶,郑有生知道秦扬在等他的表示,于是从袖中取出一把银票来,足有十万两之多。
郑有生恭敬递给秦扬:“这是下官为官这些年的所有家产,下官全孝敬给秦大人了,希望以后秦大人高升,不要忘记提拔下官!”
秦扬看得眼睛都直了,赶紧接过去,数了数,然后收进怀中,大笑不已:“郑大人既然如此有心,这钱本官先收下了,你放心,若本官有发达之日,一定不会忘了郑大人的!”
郑有生赶紧朝秦扬拜道:“下官谢秦大人了!”眸中转了转,郑有生又道:“这吴县令死得太冤了,若不是凤血当场就将他给杀了,下官是可以救他一命的!”
听到此,秦扬脸上的笑意淡去,立即怒吼道:“凤血那个昏君,竟连本官的娘舅也杀,而齐墨罪大恶极仍旧还活着,他就只会包庇皇亲!”
郑有生劝道:“这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是皇帝?”
秦扬恶狠狠道:“他这个皇帝也当不久了?”
郑有生惊问:“秦大人此言何意?难道这些日子以来的事,都是秦大人在幕后操纵?”
秦扬脸上得意万分:“当然不是本官一人所为,本官也是听别人的指示!”
郑有生上前一步问道:“若秦大人有需要下官的地方,可千万别忘记了下官,下官愿以秦大人马首是瞻!”
秦扬满意点头:“郑大人如此懂得审时度势,有可造之材,以后你就跟着本官吧,少不了你的好处!”
郑有生赶紧朝秦扬一拜:“多谢秦大人!”
当晚,秦扬和郑有生聊得甚欢,秦扬视郑有生为自己人,当晚就将所有的事告诉了郑有生,还带他去见了吴若兰的暗卫,及朝有所有暗结的官员。
临分开时,郑有生还在吹捧秦扬,这皇帝迟早是秦扬的。
郑有生用十万两银子,买了个以后的平步轻云,太值了!
秦扬当晚做了个梦,梦中自己果然当了皇帝,身边美人如云,天下臣服,还有无数金银财宝,他笑得口水打湿了枕头。
但让秦扬没想到的是,昨天晚上一切都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而第二天一起来,怎么就变了天?
秦扬翌日一早起来,因为昨晚的梦,他整个人都神采飞扬的,吃过早点,打开门准备去上朝,却被司徒秀四人给抓了。
秦扬知道抓他的人是凤血身边的禁卫军统领,如今却派来抓他,是不是他勾结乱党的事被发现了?
一路被抓进了皇宫,秦扬被猛地推倒在金銮殿上,跌爬在地。
而身后陆续跟来了十几个官员,都是与他合谋反凤血的,他吓了一跳,凤血是如何知道的?
凤血岑霜并肩坐在龙椅上,满身威严,摄得殿中众人大气也不敢喘。
他们看着下面跪着的那十几个官员,一直没说话,他们在等,等风华三人和五龙回来!
岑霜倒是很淡定,因为他知道风华他们必会凯旋回来,因为他暗派了无回他们去帮忙!
不一会儿,殿外就远远地响起了脚步声,很快风华三人就进了殿中来,朝凤血岑霜一拜道:“回皇上男后,一众前出云国孽党已尽数剿灭!”
秦扬闻听与他合谋的出云国暗卫被剿灭了,心头慌乱不已,那些暗卫还有几百人,而且武功高强,只有他知道他们的下落,如今凤血却找到了他们,将他们尽数杀了,好厉害!
风华三人刚回报完,五龙也兴致冲冲地进了殿,朝凤血禀报:“皇上,所有的青楼赌坊烟馆都被属下等封了,银子都收缴了!”
秦扬又是大惊,凤血竟对他们也下了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收到,他的银钱可都从他们那里来啊,如今被封了,他吃什么?
秦扬还在担心他以后没有饭吃的时候,却不知他连明天早的太阳也见不到了!
凤血闻听风华五龙之言,拍手叫好,利眸扫向秦扬道:“秦扬,你可知罪?”
秦扬听到凤血叫他,吓得全身发抖,却还是垂死挣扎道:“臣、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大胆秦扬,朕就让你死个明白!”凤血朝秦扬怒吼一声,然后朝高昌道:“宣郑有生!”
高昌立即大喊:“宣郑有生进殿!”
候在殿外的郑有生立即走了进来,腿脚灵便,哪像是被打了五十大板的人?
秦扬看着郑有生进来,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他不是被打了板子吗?怎么没事了?昨晚上郑有生可也参加了,他如何没事?
郑有生进到殿中,恭敬朝凤血岑霜跪地一拜道:“臣郑有生参见皇上男后,愿皇上男后吉祥!”
凤血朝郑有生扬手道:“郑爱卿平身吧!说一说你昨晚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谢皇上!”郑有生依言起身,看了秦扬一眼道:“昨天晚上,秦扬大人大骂皇上昏庸,还说只会包庇皇亲,杀了他的外舅,他要反朝廷,还告诉微臣是如何勾结乱党和朝中大臣,陷害孙大人文将军的……”
“郑有生,你住嘴,你别忘记了,那些事你也有参加,你也是乱贼!”秦扬听到郑有生将昨晚的事全说了出来,立即对郑有生威胁道,想到昨晚郑有生那十万两银票,秦扬立即朝凤血道:“郑有生贿赂了我十万两银子,他也是一伙的!”
如果要死,他也要拉着郑有生做个垫背的。
郑有生笑道:“秦扬,你不知道吗?我被打,带着十万两银子去投靠你,这都是皇上的高招!”
“什么?”秦扬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只不过是凤血和郑有生的一个苦肉计,故意让他以为郑有生被打心存怨恨,投靠他,其实是让郑有生故意去接近他,好让他暴露一切!
是他蠢,怎么会为了十万两银子就相信了郑有生呢?
以吴柄和江怀山为首与秦扬勾结的一众官员闻听此言,皆脸色大变,原来这是个计,他们中计了!
而殿中候立的其他官员闻听郑有生之言,皆在心底对凤血竖起了大拇指,一直以为凤血只会发火骂人,原来这都是做给秦扬他们看的!
岑霜静静听着看着并不答话,昨天晚上与凤血商量之时,便知道了结果,秦扬太过贪婪,肯定无法阻挡金钱的诱惑,这条计秦扬百分之百会中,只不过没想到,秦扬竟蠢到当天晚上便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郑有生。
凤血连夜派人剿灭了乱党,还封了青楼赌坊和烟馆,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大快人心!
凤血满脸睿智,眸中一片清明,满身威严地坐在龙椅上,问秦扬:“现在你可知罪?”
秦扬跪在殿中,冷汗涟涟,哪还有话可答?
凤血冷哼一声,怒道:“大胆秦扬,私自勾结前出云国的乱党,祸害凤岑江山,陷害朝中重臣,置百姓于苦难之中,这条条罪都是死罪,足以让你死十次了!”说罢又看向秦扬身后的那些官员道:“还有你们,拿着朕的俸禄不为百姓造福,竟行些肮脏之举,简直是枉读圣贤之书,愧对孔老夫子!”
众臣吓得满头大汗,三月的温柔天气让众人汗湿了后背!
凤血见那些人连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不由得看向司徒秀道:“怎么样,秦府查封出什么结果来?”
司徒秀抱拳道:“回皇上,查出无数与乱党勾结的书信和反诗,还有纹银百万两之多!”
凤血怒不可遏:“好你个秦扬,竟贪污了百万银两,你有何话可说?”
秦扬见自己已没生还之路,所索也不跪着了,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骂道:“凤血,你这个昏君,若不是齐墨伤了我唯一的女儿,你却没有杀他,我会反你吗?今天这一切,天下大乱,百姓涂炭,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大胆!”司徒秀四人大喝一声,一齐朝秦扬的腿踢去,将秦扬踢倒在地!
秦扬双腿痛得像被踢断了般,再也起不来,只好跪在地上大笑起来:“昏君,就算你杀了那些暗卫抓了我们又如何?现在外有小国占领了西南边境,内有瘟疫肆起,百姓民不聊生,都对你恨之如骨,你这皇帝能坐多久?”
“放肆!”司徒秀走到秦扬面前,狠狠甩了他两巴掌,将秦扬的脸甩得肿成了包子,嘴角还流出血来,这两巴掌可是用足了内力!
让你害文书,打不死你!
秦扬嘴巴痛得张不开嘴,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凤血。
凤血大笑道:“秦扬,你以为你很聪明?你这点聪明跟朕比起来,还差远了!”
凤血看了岑霜一眼,再道:“你难道不知道,你所看到的都是假像?西南边境早就被蓝凛山他们夺回来了,那些要劫杀他们的人其实已被朕暗中派人给杀了。还有你所说的瘟疫,根本就没有蔓延,百姓民不聊生也是朕散出去诓你的。
其实孙青出事开始,朕就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小国朝贺的银子总数不过五十万两,有一半在文书手中,孙青哪来的五十万两银子贪污?这种低级错误你竟然也犯,秦扬啊秦扬,你太自信了还是太小瞧了朕?
一个小小的一个苦肉计,便能让你们连根端了,秦扬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奈与朕斗?”
凤血说过,要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让所有人都以为天下大乱了,那时候再出手,必胜!
秦扬面如死灰,摊倒在地,原来他以为天衣无逢的计划,早在刚开始就被凤血看穿了,凤血不过陪他演出戏而已!
众官一听凤血原来如此英明睿智,赶紧朝凤血拜道:“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开始,他们还以为凤血一点能力都没有,只知道发火,原来他不过是在演戏,目的是抓住背后操纵者,他们都错看了凤血了!
那些勾结的官员们赶紧磕头求饶:“皇上饶命啊,我们都是受了秦扬的指使,求皇上开恩!”
“开恩?当你们决定反朕那一刻起,你们的命已经不在我手上了,而是在了阎王手中!做出如此动摇凤岑江山,陷害忠良,荼毒百姓的事,你们还有脸求饶?”凤血威严道。
殿中静如死寂,那些反凤血的官员们被凤血骂得个个面如死灰,连大气也不敢再出一声。
凤血看了他们一眼,端正一坐:“众人听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官皆跪地听旨。
凤血满身威严下旨,大声道:“查礼部侍郎秦扬,枉顾法纪,身为朝廷命官却与前朝乱党勾结,动摇凤岑国江山,陷害忠良,荼毒百姓,其心可诛,为引诫天下,抚正严明,判秦扬五马分尸之刑,剐其肉洒其血剖其骨,以正法纪!”
众人一听皆惊愕不已。
秦扬闻言当场晕死过去!
司徒秀四人及风华三人立即抱拳道:“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官立即回过神来,恭敬拜道:“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血又道:“兵部吴柄,刑部江怀山,诬陷朝中重臣,处五马分尸之刑,其实官员,明日午时,斩首凤都菜市口,尸体示众三日!给朕拉走!”凤血大手一扬,再也不愿多看他们一眼。
“是!”五龙立即带着侍卫,将秦扬众人拖出了金銮殿!
那些与秦扬勾结的官员早已摊软下去,也不反抗也不求情,任由侍卫将他们拖了出去!
岑霜一直坐在凤血旁边静静地听着,反乱之人,处以极刑不为过!
凤血处置完秦扬等人,又朝高昌道:“带孙青文书绝代!”
高昌点头,立即朝着殿外喊道:“宣孙青文书绝代三人进殿!”
孙青文书绝代三人从殿外进来,朝着凤血岑霜跪地拜道:“臣(属下)参见皇上男后!”
凤血看向三人道:“你们受委屈了,一切事情都已水落石出真现大白,你们是被冤枉的,即刻释放出牢,恢复你们的官职!”
“臣(属下)谢皇上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欣喜谢恩。
众官齐齐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清除奸臣,还天下一片安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血大笑三声,看向郑有生道:“郑爱卿听旨!”
郑有生立即抱拳道:“臣郑有生听旨!”
“宝和县令郑有生两袖清风,福泽百姓,为朕深入虎穴,揪出乱党,功不可没,即日起,升郑有生为刑部尚书,严明律已,再为苍生造福!”
“臣郑有生谢主隆恩,臣一定不会辜负皇上恩典,谨记皇上教诲,造福百姓,为皇上解忧!”郑有生感激拜道。
凤血满意点头,再朝孙青道:“现在朝中官员众多空缺,孙爱卿要快点将科考一事准备就绪,为凤岑国朝揽栋梁之才!”
“臣领旨!”孙青领命一拜。
“文书,即刻部署好各城的防守,你亲自带兵,将周边小国一举歼灭,免除后患!”凤血朝文书命道。
以前是他太过仁慈了,这才让人钻了空子,现在他知道了,这天下都得是凤岑国的,无论一个角落!
“臣马上动身出发!”文书抱拳一拜,转身而去。
凤血满意点头,再对众官道:“好了,如今天下太平了,就剩下灾区的瘟疫了,朕会重金聘请天下医者前往灾区救治百姓,再拨银子下去!”
“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中一片拜喊声。
“退朝!”凤血大手一挥,与岑霜一齐离去。
众官又是一阵大呼万岁,这才慢慢离了金銮殿。
孙青本想去找凤血,想到自己在牢中待了这么多日,还是回去洗干净休息好再进宫。
当日,秦扬吴柄江怀生三人便被五马分尸了,骨肉都喂了凤血让高昌养的那只狗了,凤血带着岑霜去看那只狗,是一只体形高大的猎犬,站起来有十几岁的孩子高,凶猛得很。
见到那狗将秦扬的最后一根骨头吃下去,凤血才出了气,带着岑霜回去。
自上朝到现在,岑霜仍旧只字未发,这件事给他的感触太大了,当皇帝远远比当臣子的累多了,他当初身为凤渊丞相之时,觉得自己为百姓做得够多的了,如今看到凤血才知道,原来皇帝要比他们做臣子的做得多多了!
皇帝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管要顾忌要处理,处理得好了,大臣和百姓都会说他圣明,处理得不好了,就会骂他是昏君,为王者,必须有颗通透看破万物的心,明亮的眼睛,和极为清晰的思维以及睿智的头脑!
而凤血,正好具备这一切,凤血这个皇帝当得真好!
仿佛天生他就是做皇帝的料!
“在想什么?霜儿!”凤血搂着岑霜的肩膀问。
岑霜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而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你!”
凤血亲了一下岑霜的脸,笑道:“霜儿帮了朕大忙了!”
岑霜不解,看着凤血。
凤血道:“你一直在朕身边为朕出谋化策,还关心朕,这些不都是帮了朕吗?而且……”他紧紧看着岑霜:“先前暗中派人为朕剿灭江湖门派,后来又帮朕去杀出云国的暗卫,这些还不够吗?”
岑霜微惊:“你知道了?”
凤血道:“当然,朕是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大帅哥,有什么事是朕不知道的?”
岑霜摇头,这个自恋狂!
不过凤血确实有自恋的资本,仿佛没有事是他不知道的,也没有什么事是他解决不了的,他永远充满了能量,所有困难在他面前都不是困难!
岑霜突然搂住凤血,问:“你不怪我?”
凤血宠爱地将岑霜搂进怀中道:“朕怪你做什么?那些暗卫是你以前训练的,你一直不说一定有你的原因,朕尊重你的想法!”
岑霜感动不已:“以后我什么事都不会再瞒你!”其实也瞒不住他。
凤血高兴道:“好,霜儿说到就要做到!”
岑霜点头,紧紧依在凤血结实的怀抱中,这个男人不但能挑起凤临门,整个江湖,现在更能挑起整个天下,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我们回去看子衿吧,朕都有好多天没看到他了!”凤血徒然道。
岑霜松开凤血:“好。”
两人回了绝色宫,奶娘正喂子衿吃完奶,凤血走到子衿的小床上一看,发现他长大了好多,整个脸肉嘟嘟的,红晕晕的,看到他来,咧开嘴直呵呵地笑,好可爱。
凤血喜欢得不得了,赶紧抱起他,呀!重了好多!
“朕的小太子,你要快点长大,朕这江山还等着你来接手呢~”凤血将子衿软软的身子搂在怀中,摇晃着笑道。
岑霜嗔怪道:“他才四个月大,你就对他说这个,别吓到他!”
凤血不以为意:“吓到他?朕看他是听到要当皇帝立即就长大了,这皇帝的位置天下有多少人想坐啊!”
可是当皇帝很辛苦,不是别人看到的那么威风那么风光,凤血,每当看到你那么累,我的心就会疼,只希望子衿快点长大,能帮你一些!
小子衿看到凤血一直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
凤血喜笑道:“霜儿,你看我们儿子想说话了!”
岑霜哭笑不得:“四个月大的孩子哪能想说话?”
“谁说不能?我们儿子聪明啊,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说话了!”凤血伸着一根手根放到子衿嘴巴里逗他。
子衿以为有东西吃,一个劲地吸着凤血的手指,凤血高兴得哈哈大笑!
岑霜看到凤血如此孩子天性,不由得也笑了,因为孙青他们的事,他都有好几天没听到凤血如此开怀的笑声了!
如今有凤血有子衿天下也太平了,真好!
两人正逗着子衿,高昌突然来报:“皇上,灾区的瘟疫被人治好了!”
凤血岑霜转头看向高昌,凤血问:“谁这么厉害?”
高昌答:“不知道,听说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医术高超,只用几贴药就治愈了百姓的瘟疫,现在银子已经到了灾区,百姓病好以后,就可以开始兴建房屋了!”
凤血岑霜相视一眼:“无毒?”
凤血岑霜并没有猜错,那为百姓治好瘟疫的就是无毒。
无毒本来在外行医,听闻有地方遭了水灾引发瘟疫,立即赶了过去,驱除了瘟疫。
这一日已经是给百姓的最后一贴药了,吃过这一贴药后,百姓就彻底没有大碍,而他也要离开了。
“记得要多喝水,少吃辛辣的食物,不要再着凉了!”无毒嘱咐众人道。
“多谢大夫了,你救了我们全村的人,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谢你!”百姓个个感激不已,要不是这位大夫,他们早就死了!
无毒仍旧身着黑色长袍,一张脸清明干净,朝百姓摆手道:“这是天下每个医者该做的,我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只要大家没事我便安心了!”
说罢准备转身离去,一抬头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满脸的胡渣,一身的疲惫与风尘,看到他的那一刻,无毒的心突然一痛。
他瘦了,也老了,这些日子一定过得很不好!
齐墨站在门外,紧紧盯着无毒,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干净不染风尘,给人一种清爽感,只要见到他,他的心便安稳了!
两人相视而望,眸中情绪万千!
这些日子,无毒走了很多地方,救治了很多病人,他在为自己赎罪,为齐墨赎罪!
这些日子,齐墨走了很多地方,四处找无毒的踪迹,可是每次听到有无毒的消息,他一赶到,无毒便已走了,这次他听到此处有瘟疫,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赶了过来,就怕再错过无毒,终是找到了他!
可找到他后,他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百姓们见两人站在那里不说话,似明白两人是相识的,赶紧识趣地走了。
一时间,只剩下无毒和齐墨四目相望!
好一会儿,齐墨走向无毒,走到他面前,眸子通红道:“无毒,可算让我找到你了!”
无毒不答话,虽然过了这么久,他心中还是无法忘记齐墨打死荷香一事!
齐墨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将无毒搂进怀中,哽咽道:“无毒,我好想好想好想你!”
无毒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思念也翻滚而出,其实他心中也很想齐墨,如今听到齐墨这句话和齐墨的拥抱,他再也忍不住了,在心底暗道,齐墨,我也想你了!
任齐墨紧紧搂着自己,无毒眸中溢出泪水来。
好一会儿,齐墨道:“你可还恨我?”
无毒回过神来,压下心中对齐墨的思念道,恢复了平静与疏离道:“没有什么恨与不恨,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齐墨心痛不已,却道:“好,没有关系,我会制造关系,我们再相识相知相爱!”
无毒看了齐墨一眼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说罢绕过齐墨走了出去。
齐墨追上去,心中发誓,无毒,我会让你再爱上我的!
无毒本来准备离开了,但看到百姓们在盖房子,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盖得很吃力,于是决定留下来帮忙。
齐墨见无毒在帮百姓盖屋子,亦前去帮忙,虽然没盖过,经百姓一教也就会了,两人似在比赛一般,很快帮百姓盖了一间屋子出来。
无毒看到齐墨盖的屋子,结实牢固,不由得暗自叹了声,这小子做起事来,也还像个人样!
接连半个月,齐墨和无毒都在帮百姓盖屋子,终于将百姓被大水冲走的屋子给盖完了,无毒松了口气,看着自己的成果,离宫这么久来,第一次有了笑容!
齐墨见无毒笑了,走到他身边道:“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你该多笑笑的!”
无毒淡了笑容,不理齐墨,转身收拾好工具,交给百姓,又得了百姓千恩万谢后,回了住的地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刚出了门,齐墨却已经背着包袱在门口等他了!
齐墨道:“你去哪,我陪你!”
无毒道:“天涯地角,你陪不起!”
齐墨毅然道:“别说天涯海角,就是上天入地,齐墨也陪得起!”
无毒心头一阵感动,没有说话,走出门去。
齐墨立即追上去,紧紧跟在他身后!
无毒漫无目地的走,齐墨也不问,只是跟着他,在他身边为他端茶递水,下雨为他打伞,天冷为他加衣,凡是无毒需要的,齐墨面面俱到!
无毒还从没发现,齐墨是个这么细心的人!
心中慢慢感动着……
又走了几天,无毒到达了渊都,他在这有个朋友,想过来看看他!
那个朋友是开药铺的,自从渊都改名渊城后,他朋友的药铺便是渊城最大的药铺,很好找。
无毒远远便看到济世堂三个大字,舒了口气准备过去。
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出来,那人是?
他赶紧去追,街上人太多,追了几条街他没追上。
“你在追谁?”齐墨没有武功,跟着无毒跑了几条街累得气喘吁吁问。
无毒看了齐墨一眼,没说话,转身往济世堂走。
“老朋友,别来无恙啊!”无毒一进去,便看到老朋友正在柜台前摇头晃脑的,似在惋惜什么!
济世堂的老板名叫王世医,听到无毒的声音,赶紧抬头一看,见果然是分别了好久的老朋友,立即从柜台里面出来,将无毒齐墨引到内室坐下,道:“无毒老弟,你怎么有空回渊城?”
无毒道:“想老朋友了,来看看你!”
王世医笑道:“好好,这次来了就多住些日子,我有好多医理方面的问题要请教你啊!”无意中瞥到齐墨,问:“这位公子是?”
齐墨答道:“我是无毒公子的下人,你叫我小齐就行了!”
无毒看了齐墨一眼,没说话。
王世医打趣道:“哟,无毒老弟这位下人长得英气不凡,不错嘛!”
齐墨笑了笑没说话。
无毒亦没说话,想到刚刚见到的身影,问王世医道:“刚刚进来时,见你好像有什么事情?”
王世医道:“唉,这事啊,困扰我许久了,前段时间,有名公子来我的药铺抓药,说是中了毒,我就抓了些解毒的药给他,过了两天他又来了,说药无效,我就问他所中了何毒,他说了下症状,我闻所未闻,但见他着急的样子,又不像是假!”
无毒问:“可是名穿白衣的少年?”
王世医答:“是是,就是个二十多岁,身穿白衣的少年,今天他又来了,我实在是无药可抓啊!”
无毒想了片刻,对王世医道:“你给我说说那中毒的症状!”
王世医便按少年所说告诉了无毒。
无毒与齐墨闻言大惊,相视了一眼,眸中都闪过那两个字。
无毒赶紧问道:“你可知那少年住在哪?”
王世医摇头,那少年只是隔几日来一次,以前也根本没有见过,说不定不是渊城的人。
他问无毒:“无毒老弟可有解此毒之法?”
无毒道:“我没有把握,但可以试试,如果明日那少年再来,你就通知我!”
王世医点头:“没问题,能解了此毒,也好让我安了心,这些日子我翻遍了医书都无法找到此毒是何毒,还真挠心!”
无毒心中暗道,你当然不知道,这可是出云国的蛊毒之王,若他没猜错的话,那白衣少年必是月浅,而中毒之人必是岑吟,这么说岑吟并没有死,还活着!
太好了,若岑霜知道了,一定高兴死了!
只希望明天月浅还会再来抓药!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月浅从济世堂离开后,便去了周芸芝所说的吉祥绣坊找她,谁知那的人说周芸芝早就被解雇了!
月浅心中愧疚,若不是自己,周芸芝也不会被解雇,他不知道她住在哪,没办法,只好先回去,等她去静和庵找他吧!
“月浅!”周芸芝的声音突然响起。
月浅转头看去,只见周芸芝站在一间小绣坊门口叫他,他赶紧过去道:“原来你在这里?我去吉祥绣坊找你没找到!”
周芸芝请月浅请进去,给他倒了杯水道:“我早就没在那里做了!”
月浅满脸愧疚:“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了!”
周芸芝笑了笑:“我该谢谢你,否则我也不能下定决心自己开绣坊,也没有现在的如意绣坊,现在生意可好了,比以前强许多,最近太忙,所以没有去找你们!”
月浅打量了一番道:“你说这间绣坊是你开的?”
周芸芝点头:“没错,是我开的!”
“你真厉害!”月浅赞道,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做……
周芸芝见月浅眸中忧伤,问道:“可是没银子了?”
月浅摇头,语气哀伤道:“现在有银子也没用了,那些药根本对吟儿的蛊毒没用!”
周芸芝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去找他了!”
“无毒?”月浅问。
周芸芝点头:“世上除了无毒,还有谁能解此毒?”
月浅道:“你不是说他不在凤岑皇宫了吗?天下如此之大,去哪找他,而且我不能离开吟儿!”
周芸芝道:“这倒也是,我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神医能医治岑姑娘!”
“那就多谢你了!”月浅放下水杯,朝周芸芝一礼,再道:“天色晚了,我要回去了,我明天再过来看看能不能抓点药回去!”
周芸芝点头:“好,我有消息就通知你!”
月浅再一礼走了出去,看了喧闹的大街一眼,叹了口气,离去。
再回到静和庵时,天已经黑了,他推开岑吟的房门,岑吟还在睡,最近睡的时间越来越长,睡得也越来越沉了,他真担心她就这样睡下去不醒来了!
吟儿,要怎么样才能减轻你的痛苦?
上天给你的惩罚也足够多了,如果还不够,就请降到我的身上来吧!
他轻轻握住岑吟冰冷的小手,鼻子不由得发酸,吟儿,你一定要好起来!
岑吟感到有人握着她手,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见是月浅,笑了笑道:“月浅,你回来了?可有给我带糖葫芦?”
月浅点头:“带了,带了。”说着赶紧从怀中拿出被纸包好的糖葫芦来,给岑吟吃。
岑吟舔了舔笑道:“还是和以前的一样甜,月浅,为什么很久没看到周姐姐?”
月浅道:“她开了间绣坊,很忙,过几天就会来看你,你要快点好起来!”
岑吟点头:“我会的,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外面的热闹,我会好起来的,因为我好想去看!”
月浅轻轻在她额上印上一吻,道:“嗯,吟儿会好起来的!”
岑吟幸福地笑了,然后拿着糖葫芦起了起来,咂得嘴巴脆响。
月浅看着岑吟欢喜的模样,心痛不已,吟儿,你放心,就算要了月浅的命,月浅也会想办法救你的!
翌日,天刚亮,月浅在岑吟床边坐了片刻,就出了门。
今日他必须要带药回来了,吟儿的病不能再拖。
到了午饭时间,月浅才到了渊城,他在摊边买了两个馒头吃了,这才往济世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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