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声音真的来自里面。声音越来越大,豆豆担心的想打开门冲进去。可是门却从里面锁着。
“喂,妈,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很难受吗?你能动吗?”豆豆担心那个笨女人病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所以紧张地一边儿喊一边儿把耳朵贴在门上,注意里面的动静。
“我没事儿。没事儿。”好像真的没有痛苦的轻吟声了,不过刚刚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怎么会说没事儿呢。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总让人操心。不亲眼看到还真的难放心。
“那你给我把门打开,能动吗?”哎,这豆豆真是难得对林乐乐表现出关心啊,不过,看来是表现错时间了。
“呜呜,豆豆,你不要管了好不好。”完了,肯定很严重。林乐乐居然哭了。还是找爸爸帮忙好了。豆豆快步跑到客厅,用电话打爸爸的手机。可是急叫,而且是二十四小时待机的。而这只手机号码,不仅豆豆,林乐乐知道电话号码。就连这儿的左邻右舍都知道。一旦有事情,能第一时间联系到他。而龙天运为了不漏接一个电话,所以弄了个女高音作为电话铃声,跟杀猪似的。
“完了,‘杀猪声’怎么从他们卧室传进来啊。看来爸爸是忘记带电话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豆豆喃喃自语着,急得团团转。
“妈,你好点儿了吗?你先开门吧。别哭了。哎呀,我去叫救护车,你等下。”豆豆刚从客厅跑过来,马上又要从客厅再跑回去。哎,这来来回回的,也对她还真是种摧残。
“不要。”耶,怎么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声音啊,一个是妈妈而另一个居然是爸爸。怎么回事儿啊?不会是爸爸在打妈妈吧,所以才不敢来开门。“爸,你快开门啦。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快点儿啦。不开门我叫警察叔叔来喽。”小豆豆越想觉得越有道理,虽然不知道爸爸为什么打妈妈,但是她绝对不能让妈妈挨打。小小的人儿,已经对自己的想法,根深蒂固了。
“豆豆,我们没事儿,你去客厅开会儿电视,或者回房间休息下好不好?”龙天运无奈地把门打开了一角。伸出个脑袋跟豆豆说话。他的眼睛里面红红的,头发蓬松,脸上有明显的因烦躁表情。标准的欲求不满的可怜人士。
龙天运也真是值得同情,好事儿被打断也就算了,老婆还哭给他看。他在里面的时候,要痛苦地穿衣服,还要哄老婆,给老婆穿衣服,而女儿更在外面不断的逼迫,真可算是手忙脚乱啊。
“妈妈呢,你为什么打她?”这个样子的爸爸,豆豆没有见过。不过,咱们豆豆小时候勇气可是有的。而龙天运听豆豆这么说,真是哭笑不得,有撞墙的冲动。
“我没有打她。”万般无奈,只能选择这个最简单明了的答案。
“没有?都听到了,妈妈被你打的疼的都叫了。你听,现在还在哭。”豆豆也毫不示弱地看着爸爸。
“豆豆乖,一会儿爸爸给你吃鸡腿儿好不好。你就别管了,好不好。”可怜的龙天运连利诱都上了。
“不,你快让开啦,我要看看妈妈怎么样了。”豆豆还真是挺关心妈妈的嘛。可惜里面的林乐乐做事情太认真。现在在全心全意地哭,所以没听到。要是听到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很感动。
“豆豆!”龙天运有史以来第一次大声地叫女儿的名字。希望她能知难而退,结果换来的是,豆豆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
“呜呜,你欺负妈妈。你凶我。你不好,我讨厌你。”豆豆没想到天使一样的爸爸,一下子变的好凶。所以只能用哭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好了,豆豆乖。我让你看还不行吗。”龙天运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打开门让豆豆进去。看到妈妈衣服凌乱,露出的脖子上有明显的红红的痕迹。再加上妈妈哭的样子。屋内所有的一切都说明着,爸爸真的打妈妈了。
“呜呜,妈。”豆豆爬上床,一把抱住哭泣的林乐乐。而林乐乐这才回神,一看女儿再抱着自己哭,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也抱住了她,跟她一起哭。这母女相拥而泣的画面真是让人苦笑不得。
而这就是豆豆记忆中,爸爸第一次打妈妈。为此豆豆三天没有理爸爸。至于三天后,他们第一次说话,也很有趣。
“妈妈。爸爸为什么打你啊?”豆豆对这件事情一直很担心,所以趁爸爸在厨房的时候,打算问清楚。
“你爸爸没有打过我啊。”林乐乐睁着大眼睛,看着女儿。
“怎么没有,你忘了吗?”豆豆声音不仅提高了点儿,怎么会忘了呢。这个笨蛋。
“我没有忘,可是明明就没有嘛。”林乐乐看女儿大声,自己的声音也提高了。
“你真是笨死了,被打了也能忘了,真是个大笨蛋。”豆豆看林乐乐居然大声跟自己说话,开始嚷了。
“你,你,呜呜,呜呜。”林乐乐看女儿这么凶,开始哭。而在厨房忙着做饭的龙天运,听到哭声连忙关火走了出来。“怎么了?老婆抱抱,来,不哭不哭。”龙天运开始哄这个三十岁的大孩子。
“呜呜,她,她凶我。”林乐乐一边哭还不忘了告状。宝贝女儿已经三天没理自个了,龙天运也不敢问女儿怎么回事儿啊。肯定又是鸟都不鸟他,他现在在豆豆心目中可是个会打老婆的坏人。
“笨蛋,三天前他锁上房门在屋里打你,你的衣服都破了,被他打的红红的一片一片的。你都痛的在哭。自己不记得了,还跟我吵,明明就是你不对。”豆豆为了增强气势,居然站起来插着腰,冲着哭泣的林乐乐吼。有那么点儿泼妇当街吵架的架势。
林乐乐跟龙天运还真是被豆豆这架势给吓到了。
龙天运想的是,豆豆跟谁学的泼妇骂街,还有那件丢人事儿不是过去了嘛,怎么还提啊。
林乐乐想的是,豆豆好像很确定的样子,是不是自己真的忘了呢。三天前老公什么时候打自己了呢?她努力回想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儿。
“哦,我想起来了。”林乐乐终于记起了那件龙天运这辈子最不想提的事情了。“那天你爸爸根本没有打我。”林乐乐确定地说。她由哭变笑,她很高兴自己没有记错,老公根本不可能打自己嘛。
“那你为什么会那个样子。”豆豆不相信地问。
“那是因为我们在做……”那个‘爱’字要出来的时候,龙天运连忙拽了一把林乐乐,把刚从他怀里出去的林乐乐又拉了回来。“老公,有事儿吗?”林乐乐睁着大眼问龙天运。
“豆豆还小。”龙天运提醒她。
“我不小了。”豆豆冲着龙天运说道。这也就是他们三天来第一次说的话。
“对啊,豆豆不小了。”林乐乐居然也附和。“豆豆,其实那天我们在做……”
“做按摩。对,我在给你妈妈做按摩。”在那个‘爱’字出口以前,龙天运连忙把话给截了下来。
原来是做按摩啊,我就说嘛。爸爸怎么可能会打妈妈呢。豆豆因为证明了爸爸还是好爸爸,没有打妈妈感到很高兴。心里开始偷乐,妈妈还真是个笨蛋,做个按摩叫成那个样子。真不中用。
“按摩?不……”林乐乐想反对,老公肯定记错了。无奈的龙天运把林乐乐紧紧抱着怀里,用胸膛封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而林乐乐则是奋力挣扎。
“爸爸,妈妈要被你闷死了。”过了好久,豆豆才慢慢地说出这么一句话。而龙天运紧张地连忙放开了林乐乐。让她能恢复正常的呼吸。
“宝贝,没事儿吧。”龙天运看着大口大口呼吸的林乐乐,是既心疼又后悔。
“老公,我没事儿。不过你真的记错了,那天是……”这个林乐乐差点儿小命没了,居然还坚持事实真相呢。这次龙天运把头一低,吻住了林乐乐。但是只一下下就闪开了,他可没忘记女儿在呢。
“老公,你为什么又堵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你不是说,在女儿面前不可以这样嘛?”林乐乐小脸红红地,撅嘴看着老公。
“回房再解释给你听,饭马上好了,你们看会儿电视。”龙天运很庆幸,娇妻不再提那件事儿了。这招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好用。她看女儿看自己的眼神又充满了崇拜,看样子应该接受按摩的说法了。所以放心地走进了厨房。
“妈妈。爸爸刚刚是吻你吗?跟电视里那个好像差不多耶。”豆豆一边指着电视一边问准备听老公话看电视的林乐乐。
“不一样啦。你爸爸刚刚是堵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林乐乐转过身子看向豆豆。而且一副打算详细讲解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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