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家宴设计的非常豪华,平整如水的桌布,镶着金边的餐具,一尘不染的银质刀叉,守候在每个人身旁的仆人。
每个细节都设计的那么完美,而且桌上的食物都是普通百姓甚至都没听说过东西,甚至连吃的冷饮都有专门配的勺子和叉子。
这种完美像是一种炫耀,也像是一种压迫。
桌子旁边坐着花芸蓉的父亲、母亲,她的姐姐、姐夫,还有她那个不听话的弟弟。
在吃饭之前,坐在主位的花治国——花芸蓉的父亲,特意给出大家做了一一作了介绍:
花芸蓉的母亲叫张雅,算是名门之后,现在身上也有着与众不同的贵妇气质。
坐在她对面的是花芸蓉的姐姐叫花菲蓉,负责自己家族产业的物流板块。她一幅大家闺秀的模样,表面上看上去对丁远很有礼貌,但丁远却能感受到她骨子里对自己的不友好。
花菲蓉的旁边是她的丈夫——沈石,沈氏集团的大公子。沈氏集团在医疗和房地产行业很有地位,所以他们的婚姻更像是强强联合。
坐在丁远对面的就是自己的名义上的小舅子——花祥,花家把自己旗下的一个金融公司给了他,所以他是那个公司的总裁。
在这个介绍中,丁远还知道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老婆也负担着家族的教育产业,在花氏集团旗下一个教育集团担任CEO。
“丁远!”
当在花治国介绍到他的时候,语气特别里强调了:“一名出租车司机!”
现在除了丁远和花芸蓉外,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贵族似的微笑,那是一种居高临下,想看乡巴佬出丑的讥笑。
丁远看到旁边的花芸蓉一脸尴尬,左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眼前的桌面,能感受到她的那种紧张和尴尬,花治国的这场介绍不仅想是羞辱他,更是想羞辱这个女人当初的选择。
他冷笑了一下,很熟练地拿起了桌子上的餐巾系在脖子上,并召呼旁边的仆人端来了自己喜欢的调料,若无其事地开始了用餐流程,如同吃便饭那么轻松。
花芸蓉看到他熟练的动作,眼神中有些惊讶,也松了一口气。
其他人的眼神中也是闪过了吃惊之色,看来这个下马威没有使这个出租车司机难堪,他们望了花芸蓉一眼,猜测她带这司机来之前,没少练习餐桌上的礼仪。
“你这一年来都没有什么消息,去做什么事情了?”
花治国又对他开口问道,这个一个神情威严的老人,他坐在那里身材笔挺,看上去有着不容质疑的气势。
丁远弄不清楚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去坐了一年牢,还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户,但还是大大方方地的讲道:“我去年开车出了车祸,不小心弄出了人命,这一年在牢里呆着呢。”
他说完这句话,看到了花芸蓉的姐姐、姐夫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那个弟弟更是乐得玩起了叉子。
丁远虽然早就预料到这些人对于花家这一个开出租车的女婿是什么样的态度,但现在还是被他们脸上的表情给恶心到了。
“我们花家几世以来,从没有人进过监狱,留过案底,这对我们花家简直是一个耻辱!”
花老爷子坐不住了,在那里气愤地说道。
“是啊,如果我也有一枚商佬会的会章,就不会让自己的人走进监狱。”
丁远不咸不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话一出,花治国的脸立刻就变了色,低头瞟了一眼自己西装领口的一个胸针。
丁远所讲的商佬会是一个财团大佬们秘密组建的一个社团,为的就是平时在生意场上互惠互助,资源共享,哪个会员暂时出现了困难就会得到商佬会的帮助。
成为商佬会的会员不光是有钱就行的,还要有很强的社会背景和人脉关系。
每个商佬会的会员都会有一个胸针,这个胸针是特别定制的,他不仅是进入俱乐部的钥匙,也是一种无尚的荣耀,所以每个商佬会的会员都会把它别在自己的西装外套上。
但这个俱乐部很低调,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也很少有人能认得这个胸针。
花老爷子成为这个俱乐部的人还不久,连自己的家人都没有告诉,他不知道丁远是怎么认识的这个胸针的。
如果他知道丁远之前也有一枚这样的胸针的话,对他今天的态度说不定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丁远刚才说那句话的用意很明白,你有着强大的人脉关系,却坐视着自己的女婿坐牢,那也怪不得这件事给花家抹黑。
暗中的较量已经进来了两个回合,花家的人根本没有占任何上风,他们很意外,自己姐姐找的这个出租车司机怎么会如此见识不凡。
“经常开出租的人啊,平时都会遇到一些爱吹牛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是什么上层人士,他们总会炫耀自己的家里多少富有,生活多么豪华,听得多了,也就觉得不过如此了。”
丁远一边用刀叉切着牛排,一边用这些话啪啪地打着在坐几个人的脸。
这下他们的笑容尴尬地冻在了脸上。
看来今天对于这个女婿的羞辱是难以实现了,不知道他对贵族生活的经验是否真的来自于出租车上的侃大山,但很明显自己家里的这种宴会礼仪,他完全应对的游刃有余。
“好吧,今天我们也算是见过面了,你先离开吧,我们有事情跟蓉儿谈。”
花治国很快就对丁远下了逐客令,今天叫他们夫妻来,除了想对这个男人进行羞辱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不希望这个外人知道。
“既然你们允许我坐到这个位置上,说明你们是承认了我和蓉儿的关系,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蓉儿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讲清楚的,是不是啊,姐夫?”
丁远说这话的时候,顺便也把沈石拉到了自己同一个位置上,既然大家都是花家的女婿,如果要让自己离场,他也不要坐在这里了。
“这个……”沈石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我们都听爸的吧”
“既然你要自取其辱,那就不用离开了。”
花治国很不耐烦地让丁远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