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门攻打野牛寨,谁也不会想到,最终竟然演变成了内斗的局面。
只见大门主狂笑一声瞬间出手,封住江百里穴道,俯视着江百里说道:“还想拼命?别做梦了,我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今天你们就算想死,也得我点头才成!”
大门主再次坐回交椅上,倒了杯劣酒,将手中剑甩到经正假面前,笑呵呵的说道:“小子,念在十几年父子情分,为父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杀了江百里,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门主夫人闻声怒骂:“你个畜牲,你杀了我们吧!”
却见江百里瞪了一眼寨主,才转头望着经正假苦笑道:“这一切罪孽都与你无关,不应该由你来担,你无需心存愧疚,动手吧孩子!”
经正假握剑的手抖的很厉害,他很想活,但却不想落下弑父的罪名。他望着母亲只是眼神中却有恨意升起,他望着经长舒眼中似有祈求之意,他望着江百里眼神却空洞的吓人。
门主夫人见儿子一步步走向江百里,不由哀求道:“长舒,念在夫妻情分,你就放过他们父子吧!我愿意以死谢罪,我求求你了,这都是我得错,跟他们父子没关系!是我不守妇道勾引百里,是我对不起你!让我死吧,我求求你了!”
哭嚎哀求之声戛然而止,因为一把长剑,刺穿了江百里。只见江百里笑看着经正假,最后又瞥了一眼夫人才气绝而亡。
经正假又走到母亲身前,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竟然背着父亲与人私通,你应该死!”说着长剑刺出……
“很快咱们就会一家团聚的……”经正假搂着母亲在耳边轻声低语。
看着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经正假起身来到大门主身前,双膝一软抱剑跪地哭诉道:“父亲,孩儿已将一对贱人击杀,还请父亲息怒,保重身体要紧!”
经长舒冷眼看着这一切,忽然大笑道:“小子有为父的风范,不枉为父养育你二十几年!”
大门主说着便伸手去扶,只见经正假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一丝决绝,下一刻长剑忽然由下而上刺出……
只见大门主袖中忽然弹出一把短剑,轻轻松松挡开长剑,随后一脚将经正假踢飞,摔落在香案之上。
“小子在我面玩这套,你还嫩了点。”大门主望着从香案上摔落下来的经正假笑骂道。
一直装死狗的寨主此时终于出声了,只见其哀求道:“大哥,都是老三那畜牲逼迫我,并非是小弟不肯听大哥号令啊!还望大哥明察,还小弟清白。”
大门主冷笑一声,拎起五花大绑的寨主骂道:“昆江龙你他妈清白,你他妈的要是清白,这世间……”
砰!
惊变陡生,只见捆缚昆江龙的麻绳寸寸而断,一双铁拳狠狠击中大门主胸口,将大门主后面的脏话活活憋回腹中。
大门主一连退了数步才止住身形,只见其口角带血,难以置信的望着昆江龙说道:“我明明封住了你的穴道!你怎么可能……”
昆江龙抽出江百里的长剑,望着大门主怒斥道:“想不到吧,我的好大哥!江百里拎我进来前便帮我解了穴,老子就一直在等你得意忘形的时候!你刚刚说了那么多,我和江百里都没说话,你以为你就是他妈的好人了?”
大门主擦掉嘴角的血,瞪着昆江龙道:“跟你俩比,我确实是好人。”
“我呸!当年你借着酒劲儿霸占了三弟青梅足马的女人,婚后你他妈的疑神疑鬼,见天的打骂嫂嫂,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你这人心胸狭窄,容不得我和三弟比你强,便处处刁难,若非三弟突破宗师,我俩早他妈让你弄死了!就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鼠辈,若不是三弟拦着,老子早把你剁了喂狗了!”昆江龙越说火气越大。
却见大门主大笑道:“好像你们兄弟感情多好似的,你们兄弟敢情好,你眼睁睁的看着江百里被杀?”
昆江龙怒道:“刚才老三不让我动手,我便知道老三不放心,怕我斗不过你,老三和嫂嫂用命帮我争取到杀你的机会,所以今天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你陪葬!”
昆江龙这边一动手,外边也随之传来打杀之声。原来昆江龙一早便留了后手,猴七早就被他买通了,今天根本就无人下山,昆江龙做这一切本来是为了防陈不问的,没想到却搞成了内斗。
昆江龙这一动手,便是不要命的打法,虽然他武道修为弱于大门主,可他不怕死啊,再加上之前偷袭成功,一时竟然逼迫的大门主险象环生。
陈不问和剑西来依旧端坐桌前,却见剑西来忽然伸手拿起桌上的吃食,直接放入口中吃了起来:“有些饿了!”
陈不问没有吃,而是叹道:“这世间人心竟然如此险恶!”
人分男女也分好坏,陈不问没离开东都之前,认为王家二爷便是这世间最坏之人。可今天见了伏牛门的大门主,才知道这世间坏人竟然可以坏到如此泯灭人性的地步。
“这世上恶人有很多,但像大门主这样的却也不多见!——江湖上好人还是多过坏人的,你看王家的英雄会便可知一二!”剑西来放下吃食说道。
剑西来本不想多说话,又怕第一次踏足江湖的陈不问被眼前几条臭鱼蒙了眼,以为江湖便是如此恶臭。
“对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我俩没有中毒呢?”陈不问望着剑西来说道。
只见剑西来拿起刚刚倒酒的酒壶,拿过俩个空杯到了一杯酒,又当着陈不问的面拧了一下壶盖再倒一杯,随后才说道:“这叫九曲鸳鸯壶,酒壶中间有隔断,将壶一分为二,一边是酒另一边是毒酒。”
陈不问拿过九曲鸳鸯壶,打开壶盖好奇的向内望去:“巧夺天工,简直太神奇了!这个我要留着,回去送给父王,到时一面装水给父王喝,另一面装酒给客人喝!”
扑哧!
从来不苟言笑的剑西来竟然笑了,只见其笑着说道:“你拿九曲鸳鸯壶做这个,楚王妃郑袖若是活过来,也得被你活活气死!”
陈不问忽然想起什么,笑道:“光说这九曲鸳鸯壶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俩没中毒呢!”
剑西来望着大厅中拼命的两个人说道:“漠北七杰,老大毒阎罗,乃用毒高手中的高手,若是我被大门主这样业余的家伙毒倒,我那大哥才真的会活活被气死的!”
只见剑西来说着,拿起酒杯手指轻弹,指缝间一股粉末便溶入酒中,随后往另一个被子上一碰,杯中酒便撒入另一个杯子少许,同时笑道:“看明白了!”
陈不问笑道:“古人碰杯而饮,是为了防人下毒!你可好,却用来解毒,亏你想得出来!”
陈不问和剑西来的举动被大门主发现,不由心神一乱,昆江龙趁机一剑刺中大门主右胸,大门主吃痛,一掌拍在昆江龙胸口,只见昆江龙倒飞而出,昏死过去……
“你们——你们——竟然没有中毒!”大门主捂着胸口震惊的说道。
剑西来提剑起身走向大门主,口中冷冷的说道:“你们的家事我不管,我今日只是来杀人的!”
大门主惊慌的后退,口中嚷道:“你不可杀我,我乃黎帮舵主,你若杀我……”
剑西来说动手便动手,长剑出鞘,一剑封喉,至于大门主想要说什么,到地府与阎王爷说好了,他剑西来根本不在意。
陈不问踹开聚义厅大门,冲天而起,随后掏出响箭甩向空中。响箭炸裂,在这夜色中如烟花绽放,十几里外都可瞧见。
两具尸体,一个半死之人被剑西来扔到院中,只见剑西来吐气开声:“贼首皆以伏诛,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野牛寨山脚下,猴七朝郡守叩首道:“山上形势已经明朗,还请郡守速速发兵。”
王子栋抽刀挥向山寨方向,便见督尉带着府兵冲杀上山……
王子栋扶起猴七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只见猴七再次单膝跪地,朗声道:“小人的命是大人救的!为大人,小的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好!”王子栋再次扶起猴七,并欣慰的笑道。
伏牛门的几位门主还是小看了王子栋,以为王子栋真的是那胆小如鼠成不了大器的家伙,殊不知王子栋被排挤出王家,都是王忠的手笔。既然王忠盯上了襄城郡,又怎会容伏牛门存于世间。
野牛寨大殿,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气哄哄的走了进来,见到陈不问和剑西来,便没好气的说道:“什么里应外合,我看你俩就是成心不带我玩!这都打完了,我爬上山来还有什么意识!”
王子栋看了看小姑娘,又看了看陈不问二人,不由笑道:“没想到二位还有援手,子栋实在佩服佩服!”
陈不问见鱼闪闪撅着小嘴,忙上前拉住其小手,宽慰道:“闪闪,这些盗匪太不禁打了!哪里用得着闪闪这样的高人出手,正所谓杀鸡焉用牛刀,闪闪你说是与不是!”
鱼闪闪小脸一扬:“少蒙我!”
陈不问见小姑娘不肯罢休,不由哄骗道:“下次,下次一定找些抗打的,也好让闪闪大展身手。”
“暂且信你一次,若要再骗俺,俺可不依!”鱼闪闪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
郡守成功剿灭盗匪的消息,很快传回襄城郡,郡城的老百姓纷纷组织起来跑到城门口夹道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