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这狗东西，就是欠打。
下属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一顿不够，就再打一顿。
幸好因为要送黄子豪上学，所以慕念安和老黄今天早晨不到八点钟就到公司了，除了保安和几个清洁工，没人看到黄总监是被慕总拽着头发进办公室的。
保洁阿姨：“哎呀，黄总监干啥了啊，能给慕总气成这样。都直接动起手来了。”
保安大叔：“这就是你孤罗寡闻了，咱们慕总身手可好的很。一打三，根本就没在怕的。我们队长还没放弃要跟慕总过两招的念头嘞。”
保洁阿姨：“我是问黄总监干啥事儿惹慕总生气了。她身手好不好管我屁事啊。”
保安大叔：“黄总监人那么好，估计只能是工作上的事情没做好，让慕总生气了吧。行了行了，这跟咱们没关系。”
保洁阿姨：“工作没做好，慕总也不能动手打人啊。黄总监人多好啊，他之前还帮我拖地呢。”
保安大叔：“那人慕总还给了你饭碗呢，她人不好啊？”
保洁阿姨：“长得就是一张狐媚相，见谁都笑眯眯的，我看她就是在到处勾引男人……”
保安大叔嘿嘿笑了笑，没吭气，也没跟保洁争辩。就是在张欢欢来公司的时候，把他的车给拦下了，稍微的聊了两句。
张欢欢笑着点点头，还递了根烟过去：“成，我知道了。”
一到五层小洋楼，他就给程度打了电话：“问你个事儿。”
程度还没睡醒呢，声音挺迷糊的：“什么事儿啊，问呗。”
张欢欢：“之前听你顺嘴提了一句，有不少自称是寰宇娱乐的工作人员给各个杂志社营销号爆料有关慕总的事儿，你那边收到过没有。爆料来源的真实性呢？”
一听是有关自家老婆的事儿，程度瞬间清醒：“收到过，而且还不少。都是有关我老婆的黑料。我看一眼就知道是假的，但是有些黑料吧，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说的有板有眼的，什么我老婆喜欢喝什么咖啡，喜欢吃什么零食，还说过她办公室垃圾桶里有安全套什么的。你问我真实性，那肯定是……你们公司的保洁？”
张欢欢：“谢了，有事我再联系你。”
挂了程度的电话，他拿着手机有些迟疑了，想了想最后拨给了刘军波，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就是这么个小事儿，我不太方便出面，交给你了，你去问问。”
刘军波问他：“你在寰宇娱乐待的最久，你又兼任着人事部的经理，给你告状的保安，他的底细你应该清楚吧？”
张欢欢：“……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兼任人事部的经理，我就得了解一个看大门的保安？他是慕总来公司之后才来的，之前没这人。我查过了，这人之前在寰宇集团当保安。”
刘军波：“你这不是挺清楚么。”
张欢欢：…………
很快，刘军波就把电话回过来了：“问过封助理了，给你告状的保安是黑子的人。也是权总放在寰宇娱乐保护慕总的人。不过你还真是多心猜疑，保安想巴结慕总，所以给你告状，这也合情合理。”
张欢欢冷笑：“不是我多心，是你主子的人漏洞太多。普通保安会有那么
锋利的眼神？我再没见过世面，我也分得清楚一个干苦力活的人，他的手是什么样子。我递烟的时候，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手干净的不得了，只有虎口跟指腹有厚厚的老茧。麻烦你主子派人过来的时候，也先审核审核。去看看普通的保安都是什么模样儿。我都能看出来，谁看不出来？”
刘军波：“嗨，本来就是摆在明面上去保护慕总的人，压根没想藏什么。所以人家也用不着伪装。”
不过张欢欢还真是被慕总彻底给收服了，权总没能收服的人，被他老婆收服了，结果也差不多了。
张欢欢一阵头疼：“公司里还有多少隐藏的大神，你今儿一次性全给我说了。免得我今天怀疑这个，明天疑心那个。看谁都不对劲儿。”
刘军波一口气报了好几个人的名字，遍布寰宇娱乐的每一个岗位和部门，听的张欢欢额头青筋突突突猛跳。
妈的，真是没看出来啊，跟他朝夕相处好几年的同事，身份居然大有来头。这些人，肯定不是因为慕总才来的寰宇娱乐。因为他们比慕总来寰宇娱乐的时间早多了。
所以这些人，就只能是权少霆派来监视他的了。
想到这儿，张欢欢感觉不是很好。
他就想简简单单的赚点钱过着他的小日子，怎么就不行了呢！
知道张欢欢对慕念安忠诚的很，刘军波才敢告诉他：“你小心谨慎点是对的，最近不太平。不用怀疑，老毒蛇一定有派人在慕总的身边。但具体是谁，封助理说他也没查出来。不过他倒是给了我几个人的名字，让我多留意一下。我最近不在公司，你就帮着留意一下好了。”
张欢欢眼皮一抖：“我没在这个名单上吧？”
刘军波也挺诚实：“你之前就在名单的第一个，是重点留意对象。不过你已经被排除掉了。”
张欢欢呵呵笑了一声：“莫非我就是今天给你打了电话的时候，才彻底被排除掉的？”
刘军波用沉默回答他，就是如此。
张欢欢气的青筋暴起：“权少霆是不是脑子有坑！我他妈都躲到寰宇娱乐这退休的棋.牌室了，他还不信我？我他妈早就在寰宇娱乐了，慕总是后来才来的！”
“你也别激动。”刘军波语气很冷静：“你的能力摆在这儿，你说你想赚点小钱，过你的小日子，谁会相信？权总怀疑你也是有理由的，我都怀疑过你。如果我是老毒蛇，我不会在慕总到寰宇娱乐之后再安排人进来，因为太容易被怀疑了。我也会联系一个早就在寰宇娱乐的人替我办事，目标小，身份干净。而你张欢欢，绝对是我第一个会联系的人。”
张欢欢：“…………”
我他妈真是比窦娥还冤。
窦娥都没我冤。
他无力的说：“我要早知道她是权少霆的妻子，我他妈在她来寰宇娱乐的当天就辞职了。我才不蹚这趟浑水，麻烦死了。”
那简简单单赚点小钱的安静日子，已经彻底跟他说拜拜了。
命运真的捉弄人。
他躲在寰宇娱乐，躲了这么多年，就是不想被卷进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里。可到头来，他还是回到了那个他最想逃离的圈子。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不但回去了，还
他妈是泥足深陷的那种。
刘军波：“可你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你想过小日子，别人不信，你就过不了。你知道这些年盯着你的人有多少，哪怕你已经躲在了寰宇娱乐，该盯着你的人，也一直没有放弃过你。张欢欢，你一直都待在这个圈子里，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张欢欢无力的靠在办公椅上，一手搭在额头上，另一只手扶着手机：“我没怪慕总，因为我知道这怪不到她的身上。不是她把我卷进来的。我躲在寰宇娱乐，也多的是人把我当成暗中替权少霆出谋划策的军师。”
刘军波话锋一转：“所以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都不可能再置身事外。正好今天说到这儿了，张欢欢，你得认真考虑一下了。等慕总和权总的关系一公布，你就会被彻底打上权总的烙印。如果你想走，现在就走。现在不走，你以后可就没机会再走了。”
张欢欢苦笑：“你就不能让我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么。”
“好，你当我今天没说过这话。你想自欺欺人，你就继续吧。”刘军波语气淡淡：“你能一直自欺欺人下去，算你有本事。”
说完，刘军波就挂了电话。
张欢欢拿着手机的手，耷拉下去，垂在半空中。另外一只手保持着搭在额头的姿势，好久都没有动一下。
“哎哟妈呀，你吓死我了！你在办公室啊？我以为你还没来呢！”田壮壮推开他办公室的门，看到他那副病怏怏颓废的样子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啊？发烧了？不舒服就请假回家呗，明天就元旦了，也没什么事儿。”
说着，还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挺正常的呀，没发烧。就是脸色瞧着有点不太好。不像是生病的人，倒像是大病初愈的人。
张欢欢从手臂的缝隙睨着他：“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田壮壮特别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打开了张欢欢的电脑：“我办公室的打印机坏了，诶，密码是多少，你快点给我解开，我着急呢！”
张欢欢不避讳的输入了自己电脑的密码，还把办公椅让出来给田壮壮，像是抱怨的说：“公司那么多电脑，你非得来我办公室用我的电脑？”
田壮壮随口说道：“庙会活动的细节内容，你让我用公用电脑啊？我这不是以为你还没来公司么，你电脑闲着。其他人都用着电脑呢。”
张欢欢无语：“我电脑里也有不少商业机密，你就这么刺咧咧的在我没在的时候用我电脑，文件资料丢了，你负责我负责？”
田壮壮才无语呢，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有病啊？吃错什么药了，是不是昨天看间谍片了？用你个破电脑，瞧你那老大不乐意的德行。你不在的时候，我还用你杯子喝水了呢。”
张欢欢：“这就过分了啊。得，你慢慢弄，我上去一趟。”
寰宇娱乐的黑话。上去一趟，就是去慕念安的办公室。
田壮壮喊他：“别走啊，你这破电脑密码多的要死。你把密码给我说了再走。”
张欢欢已经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密码全都是我媳妇生日。”
田壮壮怒了：“我他妈哪儿知道你媳妇生日！”
张欢欢更怒：“你他妈不会上网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