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认!”打媳妇这件事左邻右舍的都知道,官府一查就能查到,他没必要撒谎。
“刘春状告你因为她未能生出男孩,对她肆意殴打,多年来受尽委屈,这一点你有什么可辩解的吗?”苏棠道。
“最近都在流传生男生女是男人决定的,跟女人的肚皮争气不争气没什么关系,这一点是学府里的才子们传出来的,我们这些无知的草民不敢质疑。
可是草民以前也不知道这个事情,自古以来都说生不出男孩子怪女人不争气,这才打了刘春,这也不能怪草民啊!”
李财说的有些着急,学府是殿下亲自创办的,里面的图书馆更是见所未见,充满神圣,他不敢质疑里面的知识,更不敢质疑苏棠,但是他也不想轻易认罪,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在你知道生男生女与女子无关以后,为何昨日还是殴打了刘春?”苏棠锁着眉看着他狡辩。
“那是因为她不听话,天底下哪有媳妇将相公告上官府的道理,自然是要打听话的。”
“所以,你殴打刘春并不全是她生不出男孩,而是只要她做了让你不如意的事情,你就会殴打她对吗?”
李财听到这里哪敢认,连忙摆手,话头被旁边的刘春抢了先,“是,殿下,旱灾时搬迁的路上,由于家中老人年纪太大,禁不住折腾,没能走到这里,他就怪我吃的太多,还说若是将民妇的这份省出来家里的老人就不会饿死了,对我更是拳打脚踢,难道民妇就活该饿死吗?”
说完,刘春一个劲的抹眼泪,有时候生活败给的不是天灾人祸,败给的是这一次次的心寒。
“你状告李财,所求为何?”苏棠对她说话语气都轻缓了些。
“民妇要和离,以前为了孩子还可以忍忍,想着日子都是这么过的,可是现在日子好了,他竟然去花街柳巷看上一个娼妓,还说要休妻将她娶回家,民妇要与他和离!”
“和离是不可能的,你这种将丈夫告上官府的妇人,只配拿到休书。”李财恶狠狠的瞪过去,要不是在场的人多,说不定他的手早就打过去了。
“肃静!”苏棠将桌案上的惊堂木敲的梆梆响,这种只会对自家媳妇厉害的男人,她还真是第一次见,有本事去外面卖命赚钱啊,窝里横算什么本事。
“刘春所说的一切可属实,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苏棠询问李财。
李财被惊堂木吓的缩缩脑袋,随即梗着脖子嘴硬,“她不孝公婆,无子,不顺从丈夫,应该休掉。”
苏棠差点被她气乐了,外面听着的妇女们更是气的骂骂咧咧,这种不要脸的人还真的不多见。
“你所说的不孝公婆,可是在逃荒的路上没有将自己的吃食,都给公婆留着饿死自己吗?你这么孝顺,为什么自己还活的好好的,没有将自己的口粮都给父母饿死自己呢?
你说的无子可是她给你生了四个女儿,生男生女的基因是男人来决定的,但是谁也不能控制,所以这一点不能责怪任何人,最不该责怪的就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生下孩子的人。
不顺从丈夫?要是顺从于你这种丈夫,等着被打死化成鬼以后再喊冤吗?”
苏棠实在忍无可忍,直接怼出口,她面对这种人,连周旋争吵的心思都没有,于是重重的砸下惊堂木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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