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四姐的声音!”裴恒修立即望了过来,“她是不是出事了?”
“别着急,我先算算。”江一念道,掐算一番后,指了指西边,“去那边看看。”
和裴爷爷打过招呼后,江一念吩咐司机一直往西开,直到进入经济开发区才停了下来。
这里是政府最近新划的城区,原先是属于隔壁省的。裴恒修在这里买了块地,打算开个分公司,最近一直由四姐负责这事,没想到却出事了。想到这,他不禁自责起来。
江一念跟着裴恒修到了新公司所在地,一股浓烈的煞气扑面而来。
煞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裴恒修一边吸收,一边问道:“四姐是在里面吗?”
“对,进去看看。”江一念说完,率先走进了大楼中,裴恒修紧跟其后。
这栋大楼是拆了新建的,还没有完工,此时因为煞气的原因,黑气缭绕,整个大楼黑沉沉的。
察觉到外人入侵,阴气顿时化作黑色的巨兽朝两人扑来,江一念掏出匕首,硬生生地把巨兽切开了。
裴恒修的手段就更简单粗暴了,他直接伸出两只手,从中间对半撕开,揉成一团吃了。
“啊!”楼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两人循声而去,还没走到楼上,一个黑漆漆的女鬼蹿了出来,尖利的指甲直逼江一念的颈部,她偏头躲过,图灵匕脱手而出,“咔嚓”几下把她的指甲全部剪断。
女鬼恼恨地瞪了她一眼,转身想跑,被裴恒修一把扯了回来,逼问道:“你抓的人在哪?”
女鬼朝他龇了龇牙,冷笑道:“已经被我吃了!”
裴恒修伸出手,向下一抓,把她身上的煞气全部吸走,露出她原本的样貌,没想到却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
女孩压根没料到他会这么做,茫然地看着自己白净的手,半晌后惊叫一声:“啊!妈妈,我变白了!”
话音刚落,另一个女鬼出现,是个长相温婉的女人,身形不稳,看着要虚弱得多,应该就是刚才袭击他们的那个。
“大师!请你们放过我女儿。”女鬼焦急道,“她只是调皮,才把他们捉了起来陪她玩,并没有伤害他们啊。”
“人在哪?”江一念问道。
“我带你们去。”女鬼忙道,带着两人上了三楼。
三楼被女鬼下了障眼法,江一念摸出一张符,念动口诀,喊一声“破”。
迷雾散去,眼前顿时明亮了起来,只见裴昕月几人躺在角落,生死不知。
“四姐!”裴恒修连忙过去扶起她,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顿时松了口气,正要给她输入灵力,被江一念阻止了:“不可以!你的灵力极阴,对普通人没有好处,让我来。”
江一念在裴昕月身上拍了一张净化符,驱逐她体内的阴气,不一会儿裴昕月就醒了过来。
“一念!”裴昕月惊喜道,猛地坐起身,“你终于来了!”
“四姐,你没事吧?”裴恒修担心地看着她。
“小五你怎么也来了?”裴昕月诧异道,说了一句没事,视线触及到那个小女孩,瞳孔缩了一下,指着她道:“就是她抓的我们。”
女鬼歉意地说:“青青她只是想和你们玩捉迷藏的游戏,并不是要害你们。”
裴昕月冷笑一声:“她之前的样子可不像是跟我们闹着玩,要不是我有护身符,我们这些人有没有命还两说呢。”
女鬼怕江一念两人会因此怪罪女儿,忙道:“青青她只是被困得太久了,才会控制不住自己。”
接着,她向三人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她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女儿乖巧可爱,丈夫经营着一家小公司,脾气温和,对她们母女也很好。
可是好景不长,老公的公司破产了,从那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变得颓废又暴躁,时常打骂母女俩,可事后又会痛哭流涕地道歉。
女人以为这只是暂时的,他只是太痛苦了才会这么做,于是便默默忍受了。
哪知他却变本加厉,不知从哪学来了一个阵法,说是能转运。可是这个阵法要以血亲为祭,她本以为他会放弃的,没想到他却残忍地杀害了女儿,被她发现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她一起杀了,埋在了花园里。
“真是畜生!”裴昕月听得咬牙切齿,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钱郁文。”
“什么?钱伯伯?”裴昕月震惊了,钱郁文正是这块地的原主人,也是一位远近闻名的慈善家,知道他的人都很敬重他。
但是去年他全家出车祸去世了,只有在外留学的小儿子逃过一劫,他不想回来,便转手把老宅卖了。
裴昕月和他是同学,算是低价买过来的,哪知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们一家出车祸就是受了阵法的反噬。”江一念解释道,“任何邪法最终都是会遭到反噬的,他靠着妻女的尸骨积累起来的钱财,今后也都会散尽。”
“那他儿子呢?”裴昕月好奇地问道。
“那就要看他自己怎么选了。”江一念淡淡地说,“若是主动把钱财捐出去,多做善事,今后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安度余生是可以的。若他不愿意,老天自会收回他的全部福报,下半辈子便是穷困潦倒的命了。”
女人听到这里,心里的怨气消散了些,但她的女儿却说:“凭什么他能活着?他也应该去死!”
“青青。”女人难过地看着她,把她搂在怀中,温柔地安抚她,“别这样,妈妈会陪着你的。”
“我送你们去轮回。”江一念说着,现场布了个轮回阵,女人感激地鞠了一躬,拉着不情不愿的女儿进入阵内,片刻后消失不见。
两鬼离开后,大楼里的阴气逐渐消失,昏迷的人陆续醒来,确定这边没事了,三人便回了裴家。
裴昕月给她同学打了个电话,将这事告知于他,但对方不相信,还以为她在讲笑话,并没有主动把钱捐出去,全留给自己花了。
事后果然如同一念所说,成了个穷光蛋,还因一场意外瘸了一条腿,后半生凄苦无比。
父债子偿,任何时候拿来用都是有道理的,他既然享受了钱郁文给他提供的优越生活,就得为他父亲曾经犯下的杀孽赎罪。
饭桌上,裴父裴母听说了这事,心里一阵后怕,十分庆幸当初逼小儿子结了婚,不然他们可能就要失去两个孩子了。
吃过晚饭后,江一念把三位老人送给自己的礼物拆开,肖老送的是龙血参,沈老送的是寒冰果,都是珍稀灵药,而宋外公送的就更让她意外了,竟然是一本残缺的阵法大全复印件和一件护身法器。
江一念翻了几页,发现上面的阵法都是真的,顿时诧异道:“这本书是真的,你外公是不是送错了?”
裴恒修看了一眼书名,想起曾经见过那本书,是外婆那边带来的,原籍看着破破烂烂,外婆说这是她姜家的传家宝,但姜家只剩她一个了,所以希望宋家能接替传承下去。
可是宋家却没有一个人能修炼,几番尝试无果后便放弃了,还以为是外婆在逗他们开心,差点没把它弄丢了,后来被外公收起来了,没想到这次会以见面礼的名义送过来,想了想道:“外公自有分寸,别想太多。”
“哦。”江一念翻着书,发现上面有好些阵法师傅没教过,顿时来了兴致,一边看一边用手比划,直到夜深了才被裴恒修催促着去洗澡睡觉,裴恒修也自觉地躺到了地上。
翌日一早,江一念吃过早饭后就让王叔开车送她去安华传媒,到地方后,告诉王叔不用等她,直接把车开回去,自己转身进了大楼。
刚进大门,就和一个张扬的女人打了个照面,注意到她身上浓郁的妖气,江一念多看了她一眼,妖气大多集中在腹部,看着像是怀孕了。
柳意如刚刚被王总赶出来,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丢出来的,正在气头上呢,逮着一个人就发火,蛮横地伸出手去推她:“看什么看?!给我滚开,别在这挡我的路!”
江一念抬起右手,轻易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反手一推,便轻松化解她的力量,反将她推开。
力气之大使得柳意如毫无反抗之力,踉跄着往后退,在助理的帮助下才勉强站稳,这让柳意如更加恼火:“你是什么人?敢在安华撒野!保安,保安呢,赶紧把她给我赶出去!”
江一念没有理会她的叫嚣,径直走到前台:“你好,我找王安华。”
前台被她对老总的称呼愣了一下,随即挂上一个职业性的微笑:“不好意思,请问你有预约吗?”
江一念点头:“昨天跟他通过电话了,我姓江。”
“好的,请稍等,我确认一下。”说着,前台开始翻阅记录。
“又来一个找王总的,你说她是不是也和王总有一腿?”
“估计是,哎,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小三,可惜了。”
“就是因为漂亮才有做小三的资本啊,你见过娱乐圈有几个小三长得丑的。”
“也是,你们说这个会成功吗?”
……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柳意如嗤笑一声,高傲地走过去,斜睨着她:“什么嘛,原来和我一样啊。”
说着压低声音道:“怎么样,王总那里大吧,伺候得你爽吗?但我劝你别痴心妄想了,他就是跟你玩玩而已,你还真以为自己能上位呢!”
江一念用手在她嘴前一抹,冷冷地开口:“嘴巴不干净干脆就别要了。”
“#¥¥#*”柳意如破口大骂,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指着自己的嘴巴,又指指江一念,半天也没人明白她在说什么。
“江大师!”王安华姗姗来迟,摸了摸头上的虚汗,“您来怎么没提前打个电话,我好亲自去接你。”
“不用。”江一念怒气未消,语气冰冷地说道。
“大师,这边请。”王安华右手往前一伸,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余光瞥见身后手舞足蹈的柳意如,眉头一皱:“她怎么回事?”
“嘴巴太臭,教训了一下。”江一念冷漠道,“半小时之后恢复。”
王安华瞬间明白,肯定是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惹怒了大师。这个艺人向来嘴上不饶人,又没有自知之明,惹人厌得很。
想到她刚刚还在威胁自己,这会儿又得罪了江大师,王安华更是不喜:“李深,你处理一下,以后我不希望在安华看见她!”
“好的,老板。”
看着缓缓走来的李秘书,想到刚刚王总对那个女人的称呼,柳意如又惊又惧,两腿发软,跌坐在地上,心道:完了,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了。
围观群众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大师,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去捉妖?”王安华真是被这妖精害惨了,名誉扫地不说,妻子最近还和自己闹别扭,两个小孩也对他生闷气,任凭他怎么解释都没用。
“现在。”江一念拿出一张符纸,从王安华身上揪出一缕妖气,附在符纸上,折成一只纸鹤模样,不一会儿,只见纸鹤扇动翅膀,朝某处飞去。
王安华看得目瞪口呆。
“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