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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混蛋坏蛋宝贝蛋(1 / 1)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npxswz各种乡村都市诱惑.“您要的面来了。”伙计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四两,粗的,只要香菜不要葱。”

这话语听着十分耳熟,方展记得自家楼下面馆的西北小伙常这么说,他尽量不去回忆面馆惨剧的情景,低头大口吃着碗里的面。

可不管他原不愿意,脑中还是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就是从那天起,他的生活被彻底改变了。血案、追杀、斗卜、阴谋……也许将来还有更多的事情会接踵而来。

方展突然笑了,含着满口的面条大笑,完全不顾面馆的伙计和客人用怎样的眼光看着他。

说不上为什么,他只是觉得很可笑,一直被人称作天卜,却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也无法预料自己的将来。即便是这么一个“可笑”的天卜,身后却依旧跟着一帮红着眼的杀手,似乎他的存在就是所有人的不幸。

感慨归感慨,那都是方展心里的事情,在旁人看来,这个含着一嘴面条大笑的年轻人,肯定是哪家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人,要么就是受了什么刺激,现在憋不住作了。有几个怕事的客人,看方展这付模样,索性连面也不吃了,忙不迭地结账走人。

就这么着,方展那神经质的笑声把面馆里的客人笑走了一半。

啪,方展的笑声被一声响动打断了,一只大手拍在了他面前的桌上,半碗拉面差点翻了过来。

大手的主人是个五十出头的回族汉子,看样子应该是店主,满脸的大胡子气得直翘:“你,笑什么?要吃面赶紧吃,要笑,出去。”

方展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感慨过了头,把别人的生意给搅和了。

“哦,对不起。”他挠挠头,掏出张一百元的纸钞,“算我赔的。”

见他道歉,回族汉子的脸色好看了些,接过纸钞,看了看,点了一把零钱递了回去。

“四两面,七块,多的不要。”说着顺手把钱塞进了方展的手里。

方展不笑了,店主不气了,面也不吃了,钱也付了,接下来方展直接走人,大家也就相安无事了。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方展突然冒了一句:“你孙子没死。”

他这一说不要紧,店主那张黝黑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伸手揪住方展的衣领,一把就把他提起来摁在了墙上。

“我孙子在哪里?!”店主的眼里满是血丝,“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拐走了我孙子?!”

听店主这么一叫,店里跑堂的、拉面的、烧水的呼地全都围了过来,手上抄着能抄的家伙,一个个瞪着方展,那架势像是准备拿他炖面汤似的。

面店里剩下的客人一看,这是要打架了,那还坐着干嘛?赶紧脚底抹油跑出了面馆。

“我没见过你孙子,不知道他在哪里。”方展咧了咧嘴,“可我知道他没死。”

他说的是实话,就在刚才店主把钱塞进他手里的时候,他的眼前莫名地浮现出了一些情景片断:店主和一对年轻夫妇着急地商量着什么;一个三四岁的男孩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哭着;店主在街上四处拉人询问着。

不但如此,他的耳边也同时响起了一些混杂的声音,是店主和几个人的叹息、对话“孩子找不到了”“乖孙孙死了”“苦命的孩子”……

其实方展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但他却很吃惊,自己明明已经失去了卜术能力,怎么突然会产生神卜感应?

店主和伙计们显然是不相信方展的“鬼话”,没见过人,也不知道在哪儿,还能知道人没死,除非眼前这小子能掐会算。

“要么说出来,要么……”店主冲身边的伙计一摆头,两名伙计会意地跑到店门口拉下了卷帘门,从里面锁了。

方展心一寒,这是要动真格的了!他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现在根本感觉不到那孩子在什么地方,对着红了眼的店主和伙计又没法解释。

店主松开了手,两个壮实的伙计把方展继续按在墙上,跑堂的伙计拿来根通炉子的铁条,递给了店主。那铁条的头上烧得红通通的,店主黑着脸冲上面啐了口吐沫,嗞地一声冒起了白烟,看得方展冷汗直冒。

“铁条子热乎地很。”店主走到方展跟前,恨恨道,“你想尝一下?”

说着把铁条伸到方展的面前,威吓地晃了晃。按住方展的两个伙计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以防他受惊挣脱。就在他俩用力的同时,却感到手上突然一滑,方展的身子像泥鳅似地从两人的手下滑了出去。还没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方展的手已经搭上了店主的右臂,一捏一拧,店主就踉跄地摔向了两个伙计,而那烧红的铁条则到了方展的手里。

“臭小子,还动手?!”不知谁喊了一句,一群伙计立刻围住方展,操起家伙就要招呼上去。店主更是怒火直冒,回身到菜案边操起一把菜刀也冲了过去。

方展并不想伤害这些人,否则刚才脱身的时候就可以趁机撂倒他们。他往后退了两步,丢下了手里的铁条。

“想救你孙子,就心平气和地聊聊。”方展不紧不慢地说道,“否则就算你杀了我,也一样救不了他。”

方展这么说是有自己的用意,他并不想伤害这些人,但也不能被动挨打,就在刚才摆脱两个伙计的控制时,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办法。

不过,他也有些没底,如果店主在火头上失去理智,根本不听他的,那就得打上一场。

“做什么?!阿大!你们……”一个年轻的回族汉子从面馆的里屋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名回族打扮的女子。

方展看着眼熟,对了,这一男一女正是他刚才在景象中看到的年轻夫妇,看样子应该是店主的儿子和儿媳。

“这小子知道娃娃的下落。”店主恨恨道,“肯定是他拐走的。”

那年轻汉子看了眼方展,迟疑了一下:“你知道我儿子的下落?”

“我没见过你儿子,也不知道他下落,但我知道他没死。”方展笑了笑,“如果大家能好好谈谈的话,或许我还能帮你找到他。”

“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又不是神仙。”店主还在火头上,“没见过娃娃,你咋知道他的死活?”

“信不信随便你,我说的是实话。”方展还是笑着道,“我还就是能算出来。”

说着他指了指站在一边的回族女子:“她左手食指弄伤过,前两天还包着纱布。”

接着又冲店主道:“你衣服左边的口袋里放着你孙子的照片。”

说话的人轻描淡写,可听话的人都像被雷劈了似地震傻了。回族女子条件反射似地看了看自己笼在袖子里的左手,店主难以置信地摸了摸左边的衣袋。

神了,这小子真的能掐会算?!

方展心中暗松一口气,他也就是把刚才景象中看到的情景复述了一遍,加上故作淡定的语气神态,总算是镇住了眼前的局面。

比起目瞪口呆的父亲和妻子,那年轻的回族汉子显得相对理智些,他只是愣了一阵,便招呼店里伙计重新开店干活,随后客气地请方展进里屋详谈。

“我叫马康苏,大哥怎么称呼?”坐下身子,年轻汉子自报家门,那口气听着很是老练。

“哦,我姓万。”方展留了个心眼,他倒不是信不过眼前的三人,但自己毕竟处于逃亡时期,凡事还是小心为好。

“刚才对不住了,要是你真能算到我乖孙孙在哪,我就给你磕头,赔罪!”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的店主闷声道,说着起身就要跪下。但却没跪成,方展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手上一用力,硬生生地把他拖了起来。

“万兄弟,我马哲龙就这么一个乖孙孙,很心疼的娃娃哎……”店主马哲龙的老脸上挂着泪道,“你帮帮忙,给我们找找啊。”

“阿大,你当心身子……”马康苏和媳妇扶着父亲,低声劝着,眼睛却看着方展,一付满怀希望的神情。

对这些,方展心中早有预料,他也的确有心帮助马哲龙一家找回孩子,但就凭刚才那一闪即逝的神卜感应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他还有其他的办法,只要那梦里的记忆完全真实……

“把孩子穿过的衣服或者常用的东西给我一样。”方展挠着头,看了看屋里的钟,“再给我弄张本地的地图,一个背包。”

话音未落,这一家子就忙活开了,马哲龙和儿媳找出一套孩子穿过的衣服,弄了个背包装上,马康苏则特意跑到街对面报亭买了张最新版的地图。

方展摸了摸包里的衣服,点点头,拉上拉链,又看了看地图,顺手揣进兜里,问马康苏要了个能联系上他的电话号码,起身便要出门。

“万兄弟,你这是……”马哲龙当然知道方展是要去找自己的孙子,可他还有些不放心,而且他多少有些好奇,这个年轻人怎么算出自己孙子的下落。

“给我三四个小时,天黑前我会回来找你们。”方展点上支烟,想起什么似地说道,“哦,记住,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见过我。”

说完摆摆手,径直走出了面馆,完全不给马哲龙一家再问话的机会。

因为再问下去,方展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很像,真的很像……”马康苏望着方展远去的背影,低声喃喃道。

这城市不算大,道路规划也简单,方展出门走了几个拐弯,在一条街边停了下来。

“应该就在这附近。”方展看着手里的地图,随手掐灭烟头,他的视线落在地图上某处,那是他梦里记忆中的一个地方,在那里他能找到一个人,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这个混蛋兼坏蛋,现在可是我的宝贝蛋。”方展咧嘴笑着,拐上了一条繁华的马路,“先得准备准备。”

路的两边有不少临街的店铺,大大小小五花八门,方展走了一阵,一头钻进了一家不大的手机店。

十五分钟后,路边的行人看到了这么个情景:一个邋遢的年轻人身后背着个牛仔包,手里拿着部崭新的手机,走一段路就要看看手机,脸上一个劲地傻乐,似乎是个刚进城的乡下小伙。

“啧啧,山寨机果然很好很强大。”方展这个“乡下小伙”继续傻乐,眼神却出奇地沉稳,在手机的屏幕上分格显示着他两旁和身后的即时照片。

手里这部一千多的山寨机并没有什么出色之处,但在机身的前后左右却各有一个摄像头,这对尚未完全恢复卜术能力的方展来说,无疑是件得力的工具。他每隔一阵子便按下拍摄键,手机上立刻就能显示出周遭的状况。

从照片上看,附近并没有什么可疑的状况,也没有人在身后跟踪,除了……

“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最后一张照片上,方展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身形干练的男人,一分钟前出现在方展右侧的街角。

方展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右侧街角附近只有几个摆摊的小贩和路人,却不见刚才照片上的男人。难道是自己看错了?方展又看了眼手机,照片上的男人依旧眼熟,尤其是叼着烟卷的姿势。

“终于露面了,他没死就好。”方展笑了笑,继续往目的地走去。

那人是不是为自己而来,他不知道,也懒得去想,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找人,救孩子。

当然,也是为了进一步证实那梦中的记忆是否完全属实。

很快,方展的身影消失在马路的一头,几乎与此同时,方才那个男子诡异地出现在了另一个街角,犀利的目光盯着方展消失的方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呜,一阵手机的振动声传来,男子皱了皱眉,慢慢掏出手机。

“喂,我是刘孜飞。”

庙宇也好,道观也罢,只要是敬神拜佛的地方肯定少不了烧香许愿的善男信女,就连这座不大的城隍庙里,香客也是络绎不绝。

至于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善、真的信,那就未尝可知了。

方展混在香客里烧了几支香,瞅瞅四周没人注意到自己,便偷偷溜去了庙的后面。庙后有几间老旧的屋子,其中一间屋里传出隐隐的话语声。

“先生,我是不是命中无子啊。”一个柔弱的女声道。

“唔,你命里子星弱,八字五行缺水。”慢条斯理的男声道,“想要孩子,的确难啊。”

“先生,有什么办法能解吗?”女声带着哭腔道,“我婆婆一直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

“好吧,你先喝杯茶,待我薰香起卦。”那男声依旧慢条斯理,女声道谢不迭。

屋里静了一会儿,随后传来杯子打翻的声音。

“嘿嘿……”男声淫笑着,一阵衣服的悉窣声响起。

哐!屋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屋里传出一声惊呼。

“好色的男人我见多了,好色的瞎子还是头一回见。”方展靠在门边摇头道,“苟布佼,你瞎了瞎了还是一样那么不老实。”

屋里简单地摆着方桌板凳和一张竹榻,一个双眼干瘪的男人衣衫不整地站在竹榻边,那上面躺着个昏迷的女人,约摸二十七八岁,身上被脱得一丝不挂。

“朋友,要好处,我给你。”被叫作苟布佼的男人整着衣衫,强作镇定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有些闲事还是少管为好。”

方展没搭理他,几步走到竹榻边,捡起地上的衣衫盖在那女人赤裸的,回头对着那苟布佼就是一脚。苟布佼虽然眼瞎,但动作倒还敏捷,身子一闪躲过了这脚。可方展的拳头早在另一侧等着他,砰地一声,正砸在他的右颊上,打得他一头栽倒在地上。

“你是瞎子,认不出我的模样,倒是情有可原。”方展蹲下身子,对苟布佼笑眯眯地说道,“可是你还没聋,难道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你……你是……”苟布佼整个右颊肿起老高,脸上怪异地扭曲着,“不,不会,你不会……”

“我不会什么?”方展笑着又给了他一下,“要不要把手给你摸摸,或者让你闻闻味道?”

苟布佼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现在完全肯定了一个不愿相信的事实。

“天……天卜!”苟布佼撑起身子,哆哆嗦嗦地冲方展直磕头,“我该死,我该死,您老神龙见不见尾,我一下没听出来。”

方展看了看他,回身走到桌旁坐下,悠闲地点了一支烟:“别磕了,把你这烂摊子收拾一下,回头要是那女的醒了,你还混什么饭吃?”

经他一提醒,苟布佼才想起这档子事,手忙脚乱地给那女人穿好了衣服。方展注意到,苟布佼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手脚却相当麻利仔细,连衣服上的小细节都恢复了原样。

按照方展梦里的记忆,这个苟布佼是兆卜者,擅长辨味起卦,循声识凶,虽然双目失明,但卜术上也算有点造诣。不过,他却是个货真价实的混蛋兼坏蛋,常常仗着自己的卜术贪人钱财,而今天这种勾当也是他的一大“癖好”。

也就是因为这个“癖好”,苟布佼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差点丢了小命。要不是正好遇上个管闲事的天卜,现在他肯定是堆烂骨头了。

在方展的授意下,苟布佼设法弄醒了那女人,神神道道地忽悠了一阵,那女人迷糊着没起疑心,还以为是“苟半仙”给她施了什么法。方展则扮作来求教的香客,和苟布佼唱了出双簧,连哄带骗地把那女人送出了门。

“您老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效劳的吗?”苟布佼掩上房门,冲方展低声下气地道。

“没记错的话,你的命是我给的。”方展叼着烟悠然道,“如果我现在要拿回来,你该不会有意见吧?”

苟布佼听着身子一哆嗦:“您老说笑了,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照办。”

方展笑了笑,苟布佼虽然瞎了,心里倒是挺亮堂,他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这话咱们后面再说,先试试你现在的本事。”方展漫不经心地从包里拿出孩子的衣服,丢给苟布佼,“给你十分钟,告诉我这衣服的主人在哪里,是什么状况。”

小心地接住衣服,苟布佼用鼻子嗅了嗅,又在手上揉搓了几下,脸上迟疑了一下。方展看着手里的烟头,拿眼角瞟着苟布佼,心中暗暗期待着他嘴里能说出答案。

“布料极柔,有牛肉味……”苟布佼低声道,“坤为柔软,饮食为牛肉,这一卦该是‘坤为地’。”

方展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继续抽烟,心中却暗暗关注着苟布佼的言语。

“坤为地,上下比合,求人事应该是吉,不过……”苟布佼一边听着方展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那口气就像是老师面前的小学生。

按苟布佼的推卦逻辑,卦中有双坤,坤为母有呵护之意,现在又是辰月建土,这衣服的主人应该是个不大的孩子,三岁左右;辰在十二地支中属阳土,这孩子是男的;辰月尚属春季,坤卦衰于春,春季占到坤卦则家宅不安,出行不利,损财费事。

“坤为阴土,这卦双坤夹一辰,双阴迫单阳,有胁迫之相。”苟布佼老老实实地继续道,“这孩子是被人掳走了,下手的是女人,年纪八八六十四岁。”

换作以前,方展肯定能听出苟布佼是在试探,想知道自己的见解。因为苟布佼分析了一堆和孩子有关的事情,却没提孩子的所在,也没说出孩子现在是否安好。

可方展现在对推卦完全没了概念,只是觉得苟布佼没把话说完,尤其是没说到他最关心的地方。

“嗯,有点意思。”方展弹了弹烟灰,“说说下手的女人,孩子在的地方,还有现在的情况。”

为了不被苟布佼看出自己的破绽,方展故意说得很随意,可苟布佼听了之后,心中顿时狐疑了起来。要知道,对卜术行家来说,推卦卜算到这个份上,方展刚才的问题就已经完全解答了。现在方展这么追问结果,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试苟布佼的卜术,倒像是想借助他卜算孩子的下落。

怀疑归怀疑,苟布佼肯定是不敢当面违抗方展的,刚才那一拳就已经够受了,再说记忆中这个天卜是喜怒无常的,万一惹火了他,自己这条命可就丢定了。于是苟布佼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方展的问题,顺便还加了自己的分析和看法。

对苟布佼的那些分析看法,方展根本没往心里去,他牢牢记住了地点、孩子的状况和有关那个女人的描述。

因为这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行,你的卜术还够看。”方展掐了烟,站起身子道,“这么着,后面的事情我也能放心交给你办了。”

“您老尽管吩咐。”苟布佼一个劲点头哈腰道,“上山下海,一准给您办了。”

方展哪有什么事情要他办,这一切不过是他用来掩饰的说辞罢了。但他还得继续装,不能让这个狡猾的瞎子看出破绽。

“先不急,等我安排好了一切,自然会通知你。”方展大大咧咧地说道,“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我消息。”

苟布佼袖着手,连连点头,送神似地把方展送出了门。

可就当方展转出城隍庙之后,苟布佼的脸上露出了一片阴毒的笑容,一直缩在袖管里的右手慢慢伸了出来,那手掌里攥着一把锋利的尖刀。

“天卜居然算不出我有杀心。”苟布佼喃喃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的卜术多半是不行了,这下我可以放心地财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部手机,摸索着按下一串号码。

“喂,是犬山先生吗?我有天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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