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
果然,单菲羽进了宫并没有被带去见贤妃,而是来了未央宫。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单菲羽上前恭敬行礼。
皇后目光幽深地盯了眼单菲羽,才扬唇道:“免礼吧。”
“谢皇后。”单菲羽直起身,却是低眉敛目。
皇后看着她笑道:“听闻今日贤妃招你入宫,便想起昨日的事,便请你过来问问,昨天的事情没吓到你吧。”
单菲羽像是被戳了痛脚般,瞬间便慌神了,立刻晃了晃脑袋:“昨天没发生什么事啊,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弄错了?”
皇后倏地眯眼,阴戾地盯着她:“什么事都没发生?昨天雪悠可不是这么跟本宫说的!”
单菲羽瞬间吓了一跳,立刻便朝皇后跪了下来:“昨天的事情事关臣女和夏姑娘和莫姑娘的名节,还请皇后娘娘务必给臣女们保密。”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本宫说清楚。”皇后冷喝道。
单菲羽身子一颤,抖抖索索地开口道:“昨天我们三个一起到了汤池刚想沐浴便听到了外面有男子的声音,我们都吓坏了,立刻便想要出去,就发现前面的门被锁了,之后我们就从后窗跑出去了。”
“男子?”皇后眯眼,“那男人是谁?”
单菲羽立刻晃了晃脑袋:“臣女没看到,当时我们三个一跑出那汤池,就立刻慌不择路地乱跑,什么都没看到,更不敢回头看。”
皇后狐疑地盯着单菲羽,她有些不相信她说的话,不过看她抖成这样,似乎又不像是在说谎。最重要的是她跟莫雪悠说的一样。
“你们的衣服是从哪里拿的?”皇后依旧不太相信单菲羽,再次试探道。
单菲羽再次晃了晃脑袋:“当时我们就乱跑的,心慌意乱也不知道跑到了哪个宫殿,正好看到屋里有衣服,就各自挑了一件换了。”
说着又惶恐道:“衣服臣女已经洗干净了,也让人带来了,若是皇后娘娘想要那件衣服,臣女这就让侍女拿过来。”
“那就拿来。”皇后到底还是不大相信她们的话,把衣服拿来或许能查到什么。
皇后让李嬷嬷去单菲羽的丫鬟木棉那里拿了衣服,扫了那衣服两眼,倒是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皇后到底不好多留单菲羽,也不好罚她,“贤妃还在等你,你先去见见贤妃吧。”
“是。”单菲羽像是跪的腿软一样,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了,又诚惶诚恐地福身退了下去。
皇后阴戾地看着单菲羽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两声:“一股小家子气,这女人配不上你!”
这个单菲羽长得倒还不错,不过性子这么软弱,根本当不起王妃,甚至以后的国母。
躲在屏风后面的夜君毓这才走了出来,也是不屑地撇了撇嘴,“的确是不怎么样,如果不是为了拉拢单太师,本王才不会看上她。”
这女人比起唐宓来真是差远了。
皇后默默点了点头,她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算计单菲羽:“也别着急,这次不行,咱们还有下次,总还有机会的!”
虽然这女人不怎么样,不过到底还是拉拢太师府要紧,一个正妃之位而已,等毓儿上了位,随时可以把她给换了。
之前的事情没成,夜君毓气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三个女人就那么从他眼皮子底下跑了,煮熟的鸭子都到嘴边了,还能飞掉,他能不气吗?
不过他夜君毓想要的女人就没有得不到的,她们一个都别想跑!
单菲羽出了未央宫都不敢松一口气,她还不能出宫,她还得去见一见姑母。
不管是不是姑母真要见她,她必须去走一趟。
单菲羽才出未央宫,便看到了被宫女带过来的夏绾绾。
单菲羽蹙眉,皇后果然叫了夏绾绾来。
夏绾绾也看到了单菲羽,两人互相行了一礼,什么话也没说便,擦身而过了。
夏绾绾被叫进了未央宫,也被问了同样的问题,还好她们之前对了答案,她倒是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皇后问夏绾绾要了衣服,夏绾绾可没有单菲羽想的那么多,衣服自然是没带的。
皇后倒也没有强求,有了单菲羽的衣服,夏绾绾的衣服有没有也无所谓了。
问了几句之后,皇后倒是对夏绾绾和蔼了些:“夏姑娘今年及笄了吧,可有说亲了?”
夏绾绾心瞬间慌了起来,垂眸装作羞涩的样子道:“倒是没有,爹娘嫌臣女愚笨,规矩总也学不好,女红厨艺一样不会,便想多留臣女几年学规矩。”
此刻的夏绾绾恨不得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最好是摊烂狗屎,别让他们沾上才好。
皇后听到夏绾绾什么都不会,脸色瞬间也冷淡下来,不过想到夏家是夜政雄的人,又笑道:“及笄了,你也不小了,等什么时候本宫给你说门好亲事。”
夏绾绾眼角一抽,差点没吓晕过去,想要拒绝,又没那个胆子,只能干笑道:“多谢皇后娘娘。”
夏绾绾从未央宫出来时,已是一身冷汗了,怎么出皇宫的她都不知道了,到宫门口便看到了单家的马车。
夏绾绾立刻清醒,连忙跑了过去,“菲羽姐姐。”
单菲羽立刻撩了车帘,拉她上了马车,不等夏绾绾说话,单菲羽便吩咐管家:“先离开这里。”
“是。”管家立刻驾马离开。
那边尚书府的车夫见夏绾绾上了单菲羽的马车,立刻也跟着走了。
“怎么样?她没为难你吧。”单菲羽担心地看着夏绾绾。
夏绾绾晃了晃脑袋:“倒是没怀疑什么,不过她说要给我说亲,看样子还没放弃呢。”
夏绾绾真急得不行,她可一点儿不喜欢那个毓王,而且听他爹说过毓王好像坏了身子,根本不行了,她才不要嫁给毓王呢!
单菲羽也皱起眉头,她刚刚故意装作胆小怕事的样子,想要让他们打消念头,看来只要有太师府在,只怕他们就没那么容易放弃。
两人都心思沉重起来,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