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看了眼唐楹,轻叹一声:“这位姑娘确实怀有身孕,还尚不足月,不过她刚刚房事过重,出了不少血,孩子可能会保不住。”
晋王妃闻言眉头紧皱:“会保不住,但是现在孩子还在肚子里吧。”
府医愣了下,点头道:“是的,孩子还没有彻底流产,不过老奴医术有限,保不住孩子。”
晋王妃看了眼唐楹,目光微沉:“你先给她开点安胎药,只要孩子不在我们王府流掉就行。”
只要不在他们王府流掉,这孩子能不能保住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是,老奴这就去办。”府医应了一声,立刻便去开药了。
唐府。
唐老夫人听到千柳的禀报,脑子嗡的一下,差点没晕过去。
“老太君!”桂嬷嬷连忙眼明手快地扶住唐老夫人。
唐老夫人脑袋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紧张地看着千柳:“大小姐呢,大小姐没事吧。”
千柳垂眸:“大小姐没事。”
唐老夫人眉头紧皱,不用想她也知道一定又是唐楹那死丫头要害宓儿,结果被宓儿给反击了。
这一刻,唐老夫人身心俱疲,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两个都是她的孙女啊,现在她们非要弄得你死我活。
见唐老夫人半天不说话,千柳小心翼翼道:“老太君,晋王妃请您过去一趟,二小姐的情况似乎不大好。”
唐老夫人瞬间意识到不对了,立刻皱眉道:“还有什么事?说清楚。”
千柳垂下眸子谄谄道:“可能是时间太久,二小姐她出了好多血……”
唐老夫人闻言瞬间大惊:“出血了,怎么会出血的?”
“二小姐可能……怀孕了……”千柳嗫喏道。
唐老夫人脑袋又是嗡的一下,这次根本没缓过劲来,直接就晕了过去。
“老太君!”桂嬷嬷大惊,一边掐着唐老夫人的人,一边冲着芸香她们大喊:“快去喊府医。”
芸香急忙便去找府医了。
与此同时,消息传到南苑,秦氏也是惊得不轻。
她怎么也没想到唐楹这次的计划不仅失败,还把自己也折了进去,更要命的是她竟然还怀了身孕。
这可是皇子皇孙,这是她们全家荣升的保命符,可千万不能出事了。
“二小姐现在在哪里?”秦氏急忙抓着来报信的人问道。
“还在晋王府。”
秦氏瞬间急着要去晋王府,可是想到什么,又焦急地折去茗春苑了。
茗春苑,唐老夫人才刚被府医扎针给扎醒,秦氏就跑了进来,跪到床边嚎道:“母亲,你一定要救救楹儿啊!”
见唐老夫人刚醒,秦氏就来找她,桂嬷嬷有些生气。
唐老夫人脑子还是懵的,就听秦氏嚎了这么一嗓子,意识瞬间回笼,她猛地起身就给了秦氏狠狠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秦氏的脸瞬间便肿得跟馒头一样。
秦氏被打得脑袋发懵,还没缓过神来,唐老夫人便指着她大骂:“你个贱人,你自己下贱,你的两个女儿也跟着你下贱,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一个两个的全都败坏我们唐家的名声,唐双虎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招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货进门!”
当初她自己就是未婚先孕,他们唐家不得不把她娶进门,现在好了,唐楹和唐榕全都有样学样,都跟着她玩未婚先孕,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唐家所有的姑娘都不用成亲了,还有谁敢到他们唐家提亲。
秦氏被唐老夫人这一通骂,终于回神了,捂着脸便嚎道:“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怎么就下贱了,当初也不是我勾搭的唐双虎,是唐双虎喝了酒,对我用了强,我有理无处诉呢。再说我好歹给你们唐家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还有松儿,总是唐家的嫡长孙吧。你就算不看别的面上,也该看在松儿的面上啊!”
唐老夫人见她还有脸提唐松,顿时更加怒不可遏起来:“要不是看在松儿的面子,你以为我会留你到现在,早在唐榕做那些恶事的时候我就把你休回秦家去了。”
要不是看在松儿还没有成亲,如果休了秦氏,会影响松儿的婚事,她能容她到现在?
见唐老夫人真的动了怒,秦氏顿时便哭诉道:“您就当还为了松儿,楹儿是松儿的亲妹妹,现在只有您出面,才能把楹儿给接回来。”
她不是不能把唐楹接回来,不过这是在晋王府出的事,不知道晋王妃会不会为难她,所以她一个人不敢去,只能来求老太太。
唐老夫人愤怒地瞪着秦氏:“我这辈子的老脸,全都被你们二房的人给丢光了,我还能去哪儿,还嫌脸丢得不够吗?”
见唐老夫人不肯去,秦氏又开始哭了:“母亲,您就行行好,快去救救楹儿吧,她怀孕了,孩子的情况很不好,这可是皇子皇孙,出不来差错,万一真出点什么事,皇上皇后怪罪下来,我们开罪不起啊。”
唐老夫人眸子晃了晃,依旧不应话。
秦氏想到什么,又道:“还有唐宓呢,这次肯定又是她害我们唐楹的。”
“你说什么?”唐老夫人顿时就怒了,瞪着秦氏,“你们还要不要脸,唐楹是怎么出事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秦氏这会儿想要唐老夫人去接唐楹,也不跟她扯,只道:“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万一跟宓儿有关系,若是晋王妃查出点什么,怪罪下来就麻烦了。宓儿到现在不是也还没回来。”
一听唐宓可能会出事,唐老夫人瞬间坐不住了,立刻下床:“快,扶我去晋王府。”
唐老夫人带着桂嬷嬷和秦氏急忙就去了晋王府。
晋王府这边,府医给唐楹诊完脉,又去给夜君毓诊脉。
等了好一会儿,府医才从隔壁出来,面色凝重地看着晋王妃:“毓王殿下他……”
见他吞吞吐吐,晋王妃有些急了:“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
府医又看了眼晋王妃,紧张道:“他好像伤了身子,恐怕不能传承子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