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元晕晕乎乎地被唐柠牵着回了房间。
唐柠将夏元元按到了凳子上,又去拿了药箱来给他上药。
唐柠给夏元元上药,夏元元就傻乎乎地看着她。
看他伤口还挺深的,唐柠有些心疼:“如果你觉得疼,就跟我说,我轻点。”
夏元元一瞬不瞬地看着唐柠,晃了晃脑袋:“不疼。”
柠儿都给他上药了,他哪还会觉得疼。
唐柠都被他看得有些脸红了,也不敢跟他对视:“下次别爬墙了,我哥每晚都会守在我院子里的,你一爬墙他就会知道的。”
他总是这样爬墙,哥哥也不会放过他的。
夏元元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不会了,我跟唐兄说好了,我已经不爬墙,他允许我每五天来看你一次。”
唐柠抬眸嗔他一眼,却瞬间被他那炙热的目光给灼了一下,立刻慌乱地垂下眸子:“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就是好看啊!”夏元元一瞬不瞬地看着唐柠,无比认真道:“柠儿,我每天都好想好想你,我多想时时刻刻见到你,我白天想你,晚上想你,做梦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夏元元悄咪咪地伸手过去,想要牵唐柠的手,可是还没碰到她,她就闪开了。
夏元元盯着唐柠的手,瞬间便有些失望。
怎么柠儿妹妹牵了他的手,却不让他牵她的手呢!
唐柠俏脸通红道:“夏哥哥,你正经一点。”
……夏元元一脸委屈,他哪里不正经了,他说的全是他的心里话啊,都很正经。
“少爷,唐姑娘。”石头进了院子,在门口给屋里的夏元元和唐柠行了礼,又对夏元元道:“少爷,夫人说要回去了,让属下来唤您。”
夏元元更委屈了,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娘就不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吗?
不等夏元元开口,唐柠便道:“夏哥哥,你快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五天后我再来看你。”夏元元不舍极了,可他知道自己不能不走。
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到了门边,夏元元又朝唐柠挥手:“柠儿妹妹,一定要等我啊!”
唐柠俏脸通红,也不说话。
夏元元还是带着石头走了,唐柠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仔细想了想。
她有没有想他呢?
或许有吧,她没事做的时候,也会想他的。
……
忘月宫。
夜政雄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看着夜政雄日渐消瘦的脸,静妃看着看着眼眶又红了。
夜宸轩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夜政雄睡着了,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静妃示意他不要说话,起身跟夜宸轩到了一旁。
“怎么在这里睡,小心着凉了。”夜宸轩压低声音说道。
静妃看着夜政雄,心疼道:“最近几天他晚上都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儿,我不忍心叫醒他。”
夜宸轩皱眉:“怎么睡不着,要不要让宓儿来看看?”
静妃晃了晃脑袋,落寞道:“你父皇怕是时日不多了。”
她是他的枕边人,他的身体她最清楚了,只怕熬不了几日了。
夜宸轩心里一惊,瞬间想到了二师父说的话。
当初二师父说他只有半个月的寿命了,如今这半个月都已经够了,难道他真的……
“月卿……”母子俩刚说了两句,夜政雄便醒了。
“臣妾在呢。”静妃立刻跑了过去,牵起夜政雄的手:“皇上,您醒了,凉不凉?要不要回屋去躺着。”
“没事。”夜政雄看到夜宸轩,又笑了:“轩儿来了,朕刚刚梦到宓儿生产了,给朕生了一个皇孙,白白胖胖的,很是像朕呢!”
夜宸轩有些难过,看着他艰难扯唇:“您再等等宓儿,宓儿很快就会给您生个皇孙的。”
夜政雄眸子一晃,笑了:“朕等着呢,朕一定要亲眼见一见朕的小皇孙,才能安心地走。”
夜宸轩鼻子兀地一酸:“您会长命百岁的,不会走。”
夜政雄苦笑:“傻孩子,人老了,总会走的。除了你母妃,朕没什么放不下的了。”
静妃瞬间红了眼,眼角的泪珠滑下,她立刻便别过眼,不让夜政雄看到她落泪。
夜宸轩在忘月宫,陪了夜政雄好一会儿,夜政雄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了很多,直到夜政雄累了又睡着,夜宸轩才回了东宫。
唐宓正在屋里做孩子的小衣服,见他回来,笑道:“怎么这么晚,父皇好些了吗?”
夜宸轩没说话,眉头紧皱地坐到了唐宓身边。
唐宓瞬间一惊,紧张道:“可是父皇出事了?”
夜宸轩轻叹:“他的状况不太好,母妃说他撑不了几日了。”
唐宓惊愣了下,没想到竟然真的这么快。
“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他再拖些时日。”夜宸轩看着唐宓问道。
唐宓惭愧地晃了晃脑袋:“抱歉,没有。”
夜宸轩又颓然了:“没事,因为他一直说想见一见小皇孙,所以我想如果他能坚持到小皇孙出生就好了,没有就算了。”
其实他猜到了,若是真的有这样的药,宓儿早就给他用了吧。
“他现在的状态就算拖延,也只会增加他的痛苦。”虽然不忍心,可唐宓还是道。
夜宸轩皱眉,又摸了摸唐宓的肚子:“孩子来得晚了一点点,如果能再早些就好了。”
没有看到皇孙出世,这大概会是他的遗憾吧。
唐宓知道他难过,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夜半。
夜宸轩做梦梦到夜政雄薨了,他猛地便从梦惊醒。
唐宓被他闹醒,跟着睁开眼:“怎么了?”
“没事,做了个噩梦。”夜宸轩擦了擦额上的汗,将唐宓搂到怀里轻拍着:“天还没亮呢,继续睡。”
唐宓才刚闭上眼,外头燕书便敲了门:“殿下!”
两人同时一惊,瞬间都想到了什么。
“我去看看。”夜宸轩害怕噩梦成真,立刻便起身去开门了。
唐宓也连忙跟着起身。
“是父皇出事了吗?”夜宸轩一开门就看着燕书问道。
“不是。”燕书看了眼唐宓,皱眉道:“是君少夫人难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