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这话说得十分得得意傲娇,仿佛只要她这么一说,唐老夫人立刻就会跪地求饶似的。
只可惜除了唐榕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之外,根本没人搭理她。
唐老夫人更是直接嘲讽地冷笑:“想休唐榕啊,你们随意。”
“你……”秦老太太瞬间一脸惊愕,不相信她真的就不管唐榕了。
之前她可是每次一用休唐榕的事威胁她,她立刻就妥协了,这次竟然不灵了。
“祖母!”唐榕也是慌得不行,立刻可怜巴巴地看着唐老夫人,想要引起她的同情。
以前唐老夫人以为唐榕是她亲生的孙女,哪怕她犯再大的错,她还是会为她打算,可现在她怎么还会同情她:“你该哭诉的人不是我,是你旁边这位,你们才有血缘关系,我们没有。”
唐老夫人的冷漠再次惊到了唐榕,唐榕心慌意乱地看向秦老太太:“外祖母,我可是你的亲外孙女,你不能这么对我。”
秦老太太被唐老夫人气得半死了,哪里还会顾念她:“一只下不了蛋的母鸡,你娘家都不要你了,我们秦家干嘛还留你这个废物!”
秦老太太说着,便看向蔡氏:“走,回去让青羽写休书。”
“好。”蔡氏立刻激动地应了,跟着秦老太太就走了。
她可是看唐榕不爽很久了,就这么一只破鞋,还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哪里配得上他们青羽,给他们青羽提鞋都不配,却还占了青羽的嫡妻位置,她可是早就想要休她了,之前有唐老夫人在后面替她撑场子,这下子唐家人都不要她了,他们终于找到机会休了这个贱货了。
“外祖母,舅母!”唐榕见她们真的要回去写休书,立刻连滚带爬,焦急地追了出去。
唐榕走了,唐楹才朝唐老夫人跪下来:“祖母,唐榕不是您亲生的孙女,可我是啊,您真的忍心将我从唐家族谱上除名吗?”
说着唐楹又红了眼睛,拿出帕子悲戚地抹了抹眼角,手也拽上了唐老夫人的衣角:“原本我在王府就没什么地位了,若是我被唐家除了名,只怕王府就更不会有我的位置了,求祖母看在这份血脉的份上,给孙儿一条活路吧。”
唐宓看着唐楹哭得真情实意,倒是扬了扬唇角,又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唐楹到底比唐榕聪明些,知道哪里是祖母的软肋,这种声泪俱下一向是她最擅长的表演。
唐老夫人冷漠撇开她的手,一脸复杂地看着她:“不管是你还是四丫头,我替你们做的已经够多够多的,多的甚至连我都厌弃我自己了,不管你是不是我的血脉,从今日起,这份血脉也断了吧,以后你们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插手,唐家从今日起,不再是你的家了。”
能为她做的,不能为她做的,她都已经替她做完了,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唐楹听出了唐老夫人的话音,她其实根本就知道她是她的亲孙女,可是却依旧要将她从唐家族谱上除名。
好,很好!
唐楹也不跪了,猛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阴戾的目光对上唐宓那嘲讽的眸子,眼底瞬间满是怨毒。
唐宓自是不怕她的,就那么抬着眸子与她对视。
唐楹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唐老夫人和唐宓身上:“如今我是落魄了,可谁知道后面会怎么样的?或许你们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唐楹阴恻恻地笑完,转身毫无留恋地走了。
唐老夫人看着唐楹决绝的背影,有些担心地看向唐宓:“宓儿,她心思恶毒,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防着她一些。”
唐宓安抚地冲着唐老夫人笑了笑:“祖母放心,她伤不了我。”
唐楹有句话说的不错,那就是她落魄了,如今她在毓王府连个妾室都算不上,若是夜君毓身体好,或许她还能靠子嗣上位,现在夜君毓那个样子,就算再宠她,就凭她现在的身份家世,她也不可能翻得了身。
“祖母,秦氏和唐松不肯认罪,我要去趟顺天府。”
“我跟你一起去。”唐宓刚说完,唐老夫人就接话道。
“也好。”唐宓扶着唐老夫人起身,带着桂嬷嬷和半夏一起去了顺天府,又让鸿飞去准备她昨天安排的事。
丁辰昨天就知道唐宓今天会过来,一早就在顺天府等了,听到底下的人禀报,连忙亲自迎出来:“参见轩王妃。”
“丁大人免礼。”唐宓抬手虚扶,“不知丁大人今日可方便审案。”
“方便方便。”丁辰忙不迭地说着,又朝唐宓比了个请的手势:“下官都安排好了,请王妃和唐老夫人里面听审。”
唐宓扶着唐老夫人跟着丁辰进了顺天府大堂。
“王妃,唐老夫人请坐。”丁辰早就在堂下安排了两个座位,等她们坐下,丁辰才坐到案后一拍惊堂木:“来啊,把秦氏和唐松带上来。”
丁辰一声令下,立刻就有衙役去带了秦氏和唐松过来。
两人被押着跪到堂前,身上都带了伤,应该是都被用了刑。
秦氏看到唐宓和唐老夫人,瞬间便满脸怨恨。
唐松倒是淡然许多,只嘲讽地看了眼唐宓,便偏了脑袋。
丁辰又一拍惊堂木:“秦氏,唐松,你们下毒毒害唐老夫人,还不认罪!”
唐松没开口,秦氏就已经开始喊冤了:“大人,我冤枉啊,是唐宓冤枉我,我根本就没给母亲下过毒!”
“放肆!”秦氏才一开口,丁辰就一拍惊堂木:“竟敢当众对轩王妃不敬,来人,拉出去重打二十板子!”
“我……”秦氏瞬间吓得不轻,想要为自己说话,可衙役们已经上前,毫不留情地将她拖了出去。
“大人,我冤枉啊,大人……”
秦氏的声音到了外面,紧接着便是“啪啪”的板子声。
整整二十重板,衙役们可是毫不留情。
秦氏开始叫唤得惨不忍睹,后面喊得嗓子都哑了,也不叫唤了。
很快,秦氏又被拖了回来,那裙摆上面渗了血,直接被衙役丢到地上。
“秦氏,唐松,之前本官在白马寺外面亲耳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就是你们给唐老夫人下的毒,你们还敢狡辩!”
面对丁辰的威严逼问,唐松丝毫不怕,冷笑着抬眸:“哦?不知大人听到了哪一句,觉得是我们给祖母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