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看了眼床上的唐老夫人,蹙眉道:“暂时还不会醒,我会回去给祖母炼制些解毒丹药,吃个几日她应该就能醒了。”
唐宓说着,又取了些唐老夫人的黑血带回去。
刚刚她故意撞翻了那红情端着的汤碗,那里面应该给下了毒,她只要回去将那毒挤出来,应该就能知道是什么毒了,还有这些毒血,也能帮她破解毒药成分,更快的制出解药。
唐宓这样说,桂嬷嬷终于是放下心来。
有大小姐在真是太好了,她就他们的定心丸,有她在,她什么都不怕了。
唐宓知道自己不能在屋里待太久,连忙收了小包袱,重新背到背上,又穿上道姑外衣,戴上帷幔:“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祖母,秦氏被我吓到了,应该不会再来了,倒是唐松,你不得不防。而且唐松心思缜密,你在保护祖母的同时,还不能给他看出任何破绽,否则他有可能狗急跳墙。”
唐宓说着又道:“如果你实在搞不定他,就让芸香去喊三婶来,在三婶面前,他应该不敢乱来。”
“是。”唐宓跟她说的话,桂嬷嬷全都一一记在了心里:“大小姐放心,老奴一定会保护好老夫人的。”
唐宓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相信桂嬷嬷的。
桂嬷嬷待在祖母身边这么多年,也是看着她和枫儿长大的,桂嬷嬷心思清明,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老奴送您出去。”桂嬷嬷让芸香进来看护唐老夫人,自己亲自将唐宓和半夏送出了府。
“回去吧,明日我再来。”唐宓说完,就带着半夏离开了。
直到唐宓拐到街角不见,桂嬷嬷才回去了。
唐宓等到没人,便钻进了隔壁的后门。
“王妃。”鸿飞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见她回来默默松了口气。
“回去吧。”唐宓和半夏上了马车,鸿飞便带着她们回王府了。
一回王府,唐宓便将道袍上的药汁给挤了出来,又取出之前取的黑血,两方对比,倒是很快便知道了这毒药的成分。
唐松和秦氏真是好恶毒的心思,这毒能麻痹人的神经,让人一天天僵硬,开始可能只是身体僵硬,不能行走,慢慢的毒素进入大脑,人的意识也会混乱,最后人会在梦死去,就好像是人风瘫痪之后,病死的一样,一般的医师根本看不出异样,也难怪秦氏和唐松会这般有恃无恐地给祖母请医师了。
这毒虽然恶毒,可对唐宓来说想要制出这毒的解药却是不难。
唐宓立刻去了王府药房找了自己想要的药材,便去了她的炼药室制解药了。
因为担心唐老夫人,唐宓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晚上也是寝食难安。
唐府。
唐松听说今日府里来了两个道姑,顿时便皱起眉头:“道姑?是谁请来的?”
他的新长随石源连忙道:“二夫人之前说要给老夫人请道士作法,桂嬷嬷便出去请了人。”
听到是桂嬷嬷请的人,唐松眉头皱得更紧了:“那道姑是怎么作法的,她作法的时候,有何人在场?”
石源知道他会问这些,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禀报:“道姑说老夫人和二夫人命里相克,二夫人在老夫人过世之前不能在老夫人身边,否则会沾染上煞气,当时三夫人也离开了,屋里就只剩下桂嬷嬷和芸香在。”
唐松闻言终于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就往唐老夫人的院子去。
屋里,芸香和桂嬷嬷正在给唐老夫人擦身,唐松突然闯进来,两人瞬间吓了一跳。
“大,大少爷……”两人都被他吓得不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给他行礼。
唐松眯眼看着两人,阴戾道:“你们在干什么?”
桂嬷嬷哪里不知道唐松的心思,不过想到大小姐跟她说的,她不敢露出半点马脚,连忙躬身道:“老奴和芸香正在给老夫人擦身子。”
唐松皱眉,走到桂嬷嬷面前眯眼道:“听说今天府上来了两个女道姑?”
桂嬷嬷再躬身:“是,之前二夫人说想请道士给老夫人作法,老奴便特意去请了两位道姑。”
“在哪里请的人?”唐松亦步亦趋地问道,根本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桂嬷嬷心里紧张得不行,可表面却是丝毫也不敢显露,立刻说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在路上遇到的,老奴听她说话,便觉得她道法高深,又想到二夫人想请道人作法的事,所以便请她们回来了。”
“胡闹!”唐松闻言顿时厉喝一声:“来历不明的人你们也敢领回来!”
桂嬷嬷吓了一跳,立刻跪了下来:“大少爷息怒,她们真的是道姑,今天老奴亲眼看到她作法的。”
唐松盯着唐老夫人,满脸阴戾:“你们出去。”
桂嬷嬷皱眉:“可是老夫人的身子还没擦完呢!”
“出去!”唐松再次拔高了声音。
这次桂嬷嬷和芸香再也不敢逗留,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出了房间,桂嬷嬷心急得不行,立刻看向芸香。
芸香会意,连忙就往林氏的院子跑。
屋里,唐松到了床边,看着唐老夫人依旧苍白的脸,阴戾地眯了眯眼,突然猛地掀开了被子。
这边林氏听到芸香说的,立刻就来了唐老夫人的院子。
“三夫人。”看到林氏过来,桂嬷嬷松了口气。
听到外面的动静,唐松立刻给唐老夫人拉好了被子。
外面,林氏皱眉看着桂嬷嬷:“怎么在外面,为什么不进去伺候老夫人?”
“大少爷在屋里呢。”桂嬷嬷暗暗给林氏使了眼色。
林氏立刻会意,轻叹一声,朗声道:“也难为他这么孝顺,这么晚了,还来看老夫人。”
林氏说着便进了屋。
唐松起身,朝着林氏躬了躬身:“三婶。”
林氏看着他笑道:“咱们家这么多孩子也就只有你最孝顺,这么晚了,还来看你祖母。”
唐松扯唇:“三婶谬赞,松儿事情繁多,家里还是三婶最关心祖母,这么晚了还过来。”
林氏仿佛没听到唐松意有所指的话,轻笑道:“这不是你三叔不在,我替他尽尽孝也是应该的,说来倒是还不如你母亲,这些日子可是她日日夜夜地守在你祖母床前,说来,我比她还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