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昭和公主府。
潜伏在公主府外面的暗卫,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动静。
一辆马车从公主府后院驶了出去,立刻有暗卫跟了上去,不过更多的暗卫还是留在了原地。
他们必须吸取之前跟踪唐松的教训,不能再把人给跟丢了。
跟他们预想的一样,很快便有第二辆,第三辆马车从公主府后院出去了。
不管出多少辆马车,他们都会跟出去,而且还会有人留守,这就确保不会跟丢任何一个人。
第一辆马车一直驶到一个密林里才停下,车夫撩开车帘,扶着一个穿着斗篷的人下了马车。
那人对车夫说了一句,便径自往密林深处去了。
跟踪的暗卫立刻便跟了上去。
等他们走远,那个车夫便立刻往另一边走去。
很快一匹快马便飞奔过来,车夫立刻上前,那快马停下,骑马的人翻身下马,朝车夫跪了下来:“公主。”
车夫解下身上的斗篷,丢给那人:“给本宫把人拖住。”
“是。”那人应了一声,立刻便披上斗篷,往马车的方向去了。
昭和立刻翻身上马,狂奔而去了。
奔出这片密林,又往东狂奔数十里,到了十里亭,昭和才下了马。
看着十里亭里的那个黑袍身影,昭和眸瞬间闪过一抹阴戾,抬脚进了亭子。
听到动静,黑袍人转身笑道:“皇妹你终于来了,皇兄可是等你很久了。”
昭和看着那黑袍人的笑脸,瞬间气得冷哼一声:“本宫可担不起你这声皇妹?但凡你还记得你是本宫的皇兄,也不至于会这么害本宫!”
“皇兄这不是也是权宜之计嘛,你就当帮帮皇兄。再说老七不过是个野种,皇妹未必要怕他。”黑袍人腆着脸皮道。
昭和瞬间更气了:“你说得轻巧,你若是不怕,为什么要将事情推到本宫身上,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有本事你自己扛啊!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本宫?到现在本宫府外每日还有很多狗守着。”
黑袍人也不生气,笑着道:“皇兄知道你有本事,老七那点儿肯定不会难为到你的。你放心这事只要过了,皇兄就绝对不会再为难你,也绝对不会把你的那些事情说出去的。”
昭和听到他的威胁,恨得牙根痒痒,嘲讽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别人不知道,我的事情是不光彩,不过你比我更恶心,尤其这事若是传到父皇那里,你觉得你还有争位的机会吗?”
黑袍人闻言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杀意,随即又笑道:“皇兄知道皇妹绝不会说出去的,我们如今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皇兄好了,皇妹才会更好。”
黑袍人说着,倾身到昭和耳边道:“只要本王坐上了皇位,本王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一切。”
昭和眸子晃了晃,挑眉道:“本宫可以帮你,不过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黑袍人瞬间笑起来,“那是自然,本王从不食言。”
昭和再次看了黑袍人一眼,转身便出了凉亭,骑马走了。
等她离开之后,唐松才从暗处出来:“昭和公主可信吗?”
黑袍人冷笑:“这个世界除了你我,没人可信。”
唐松眸子晃了晃,皱眉道:“那你还信她?”
黑袍人转身,勾着他的下巴道:“不是本王信她,如今她已经走投无路,正好可以为我们所用。”
唐松不知道这个昭和有什么用,不过他向来是不多嘴的。
黑袍人滑进他的衣襟,轻抚他已经结痂的伤口:“才刚好就要走,不多留几日?”
唐松眼底闪过一抹阴戾的光芒:“该回去了,有些账该跟他们算算了。”
黑袍人看着他如毒蛇般阴毒的样子,越发喜欢了,绕到他身后,解了他的腰带:“我们好像还没试过在外面。”
“殿下~”唐松惊了下,立刻想要按住黑袍人的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寒风呼啸,那四面不避风的凉亭里却是热火朝天。
……
初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夜宸轩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张如天使般纯净的美好睡颜。
意识渐渐回笼,昨晚外祖跟他喝酒,他好像喝多了。
看着安静窝在他怀里的人儿,夜宸轩爱怜地在她光洁的额上轻吻了一下。
唐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夜宸轩时,立刻俏脸一红:“你醒了。”
夜宸轩爱怜地顺了顺她耳边的发丝:“抱歉,昨晚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已经记不得昨晚他都做了什么糊涂事了?
唐宓红着脸,晃了晃脑袋:“没有。”
他喝醉了酒,其实还挺乖的,就只是睡觉而已。
“小姐。”外面响起了半夏的敲门声,“国公爷请您和王爷去用早膳。”
“咳咳~”夜宸轩一听这话顿时又咳嗽起来,他呆呆地看着唐宓。
完了,昨晚外祖还说给他留了客苑,如今他又睡在宓儿这里了。
唐宓也是俏脸通红,立刻便起身穿衣了。
夜宸轩也连忙跟着起身,穿了鞋子。
唐宓穿好衣服,去开了门,半夏送了热水进来,两人梳洗之后,便一起去了君老太太的院子。
“外祖,外祖母。”夜宸轩一进屋,便给两人行礼,又歉意道:“实在抱歉,昨晚喝的有点多。”
君贺见唐宓脸色红润,立刻便笑着道:“也是怪我,昨天给你多喝了一点,没事没事,反正你们还有一个月就要成亲了嘛!”
君贺这话一出,君老太太立刻就踩了他一脚。
夜宸轩和唐宓也瞬间脸红起来。
君贺被君老太太踩疼了也不敢说话。
“咳~”君老太太轻咳一声,看着夜宸轩道:“小夜啊,外祖母也年轻过,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是血气方刚的,不过你跟我们宓儿到底还没成亲呢,这僭越之事可千万不能做啊。再忍忍,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成亲了。”
夜宸轩被君老太太说的面红耳赤,连忙解释道:“您放心,您说的我都明白的,我待宓儿如珍宝一般,绝不会在成亲之前做僭越之事的。”
君老太太听他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道:“外祖母当然知道你是好孩子,也相信你真心待宓儿。”
君贺闻言立刻看向君老太太:“我就说他们不会做糊涂事吧,多好的孩子啊,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君老太太瞬间一头黑线,这个死老头子,到底是谁的外祖啊?他到底是哪头的。
见两人像是要吵起来,唐宓连忙打圆场:“不是说要吃早膳吗?我都饿了。”
“对对对,吃早膳。”君老太太看向封嬷嬷,“快去准备早膳。”
“是。”封嬷嬷立刻应了。
用过早膳之后,夜宸轩陪着唐宓回到青竹苑,便看到燕书在等了。
见两人回来,燕书连忙上前:“王爷,昨天晚上昭和公主有动静了。”
夜宸轩眸子倏地一亮:“她出府了?去见了谁?”
燕书眸闪过一抹惭愧,垂眸道:“昭和公主的确是出府了,不过她扮成了车夫,途换了马,我们的人跟丢了。”
夜宸轩闻言脸色瞬间又黑了:“废物,同样的伎俩为什么让别人用两次?”
燕书有些委屈地撇撇嘴,哪里同样了,就是不一样,才跟丢两次啊。
到底不敢说出来,燕书只敢在心里腹诽。
唐宓安抚地看了夜宸轩一眼:“算了,他们既然安排得这么细致,就肯定不会轻易让我们跟到的。”
其实唐宓早就有预感,那幕后之人不可能这么容易现身,要知道在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唐松背后原来还有人,可见那人藏的有多深。
夜宸轩深吸了口气,愤怒地看着燕书:“让人继续盯着唐府和昭和,都给本王放聪明点,下次本王不想再听到跟丢这个两个字。”
“是。”燕书应了,立刻又去办了。
夜宸轩看向唐宓:“我也想回去了,晚上……”
想到君老太太说的话,夜宸轩轻咳一声,“我过两日再来。”
“好。”唐宓红着脸点了点头。
夜宸轩走了,不过没有爬墙,而是去跟君贺和君老太太打了招呼,从大门走了。
又是一日。
乡试开始,这次君贺带着全家人一起来送君千澈进考场。
那边同样的,永安候和长公主,长安候也都亲自来送萧翊然和萧凤泽入考场。
这次萧凤泽有君千澈的帮忙温习,到底是考了秀才。回去长公主凤心大悦,不仅没有请他吃竹笋炒肉,还给他安排了几个美婢替他红袖添香。
还别说,这几日萧凤泽这小日子是过得滋润得很,不过想到这次会试,他又开始头痛了。
谁知道他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竟然让他了秀才,可是举可比秀才难多了,这他得碰到几只死耗子才能了这举人啊!
长公主和长安候可都希望萧凤泽这次能高呢,只要这次萧凤泽了举人,哪怕是最后一名,凭着长公主和长安候的关系,他也是前途无量了。
萧冷玉也偷偷跟来了,只为来看君千澈一眼。
萧冷玉遥遥地看了君千澈一眼,便已是满心欢喜了。
君千澈跟萧冷玉对视一眼,便率先进了考场。
这边萧翊然和萧凤泽也都跟着君千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