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柄长可盈尺的中长利刃,比匕首略长,刀锋类似,刃面锋利无比,相信在近身格斗之中,是杀人格斗的趁手利器,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孟凛又猛冲过去,这刀肯定能够在身上划上不少口子。
就在刀芒闪电逼近孟凛的时候,孟凛一声闷喝,虽然不清楚身上是不是腾起了传说之中的“王者之气”,但左手确实劈面就将他的刀握住,
用刀高手,虽然孟凛的举措令他一愣,但根本就没有分毫犹豫,刀一被孟凛握住,马上用了一个阴毒的绞击,想把孟凛的手掌绞碎。
随之发生的事情对孟凛来说没什么,对这个武功高强的戒律堂杀手来说就有点骇然了,因为刀一入手,他先感受到一种绵力,可随之突然一种金铁交嘎的古怪声音似来,孟凛的手掌突然象铁石一样紧硬起来,紧接着他那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突然就被孟凛捏到崩碎!
这种事情简直太令人吃惊了!此人武功虽然高超,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仍然令他本能的惊呆了,任何人遇到超出自己见识之外的不可思议的事都会这样,虽然他是高手,但一样不能免俗,在两军交战之际,这种分心足以令他死一千次了!
孟凛奔腾而至地右掌挟着不可思议的阴寒,闪电般拍在他胸膛之上!
此人带着满脸的骇然…如赵茹韵所言,他虽然戴着人.皮面具,但他的生命在如此霸烈的内力冲击下,肯定会烟消云散,孟凛腾出手去,抓住他因为重击而扬起地胳膊,将他往后腾离的身子拖住,避免了剧烈摔倒而弄出巨大动静。
轻轻的将他顺力拖倒在地的时候,另外四个人己经出现在窗口之处了,杀手的本能令他们不假思索,稍一犹豫之后四个人同时朝孟凛扑过来!
因为妙香门重重设防,所以在这种地方杀人,无异于三军之中取人首级,这四个人肯定不想浪费任何时间,任何凝滞都会致命,时间直接跟性命相关!
孟凛心中清楚,自己就算再厉害,同时对付四个绝世高手想瞬间获胜的机会肯定相当小。
而对他们来说,在这种情况之下,孟凛遭受夹击假如不死只怕是奇迹。
孟凛注定是要创造奇迹的,干掉最先入屋者地经过,这四个人并没有看到,所以当另四个人朝孟凛冲来时,仍然把孟凛当成一般对手,认为孟凛是一个遭受利物触击会受伤的普通人。
正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这四个人因为对自己修为和手中利刃的信任,在同一时间犯下前个人相同的错误!
四把刀同时朝孟凛劈来,速度之快足以令孟凛眼花缭乱,孟凛从没看过配合如此默契而没有破绽的身手,假如孟凛是个普通人,在四人连环的攻击之下,足以在数秒之内被他们肢解成一堆碎肉!
突然明白为什么戒律堂的高手执法后,犯戒者往往会变成碎肉,看来戒律堂出手都是一起的,在数柄锋利无比地利刃交击下,对手不变成碎肉反而是奇迹。
就在他们同时进攻的刹那,双手抓住了两柄切向孟凛要害的利刃,一握住刀就发出一声呼喝,用力间传来刀被孟凛捏碎的清响,然后手闪电般拍向另外两个刺向孟凛肋下人地面门!
掌背结实的砸在他们脸上,强击之下,孟凛听到了颅骨碎裂的暗哑声音。
有些错误一次就足以致命,如同这俩个用刀刺中孟凛肋下的高手。
当他们的刀猛力扎向孟凛腋下的时候,孟凛全力的抗拒获得了回报,孟凛惊喜的发现身体也获得了出乎预料的能力;当孟凛运足能量的时候,一种强劲地感觉罩住了孟凛的身体,他们的刀象刺中轮胎那样被孟凛挡住了,错愕都来不及浮起,孟凛的手随之电射而至,砸碎了他们的鼻骨和前鄂,庞大的力量将他们象麻袋那样结实的摔飞过去!
虚张的手再一次把住了被孟凛身体抗拒反弹的利刃,这时候他们因为面部受击手上的力量因痛苦消失,刀一下被孟凛夺了过来,孟凛手腕仅仅一动,两柄刀发出强劲的呼啸,闪电般的朝另外两个被孟凛握碎刀的人射去,双刀实实扎中他们胸膛直至没柄!
四个人几乎是在同时跌倒在地上,血从他们的脸和伤口喷出,房间中弥漫起鲜血,刺鼻的血腥一下腾在屋子。
“家良?”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谢云婉听到动静走出来了,眼前的一切令她意外,她呆呆看着孟凛跟倒在屋里的尸首。
孟凛根本不知道这只是一波攻击,戒律堂的冲击并没有一击不中而停止,外围己经响起了妙香门尖利的示警之声,所有埋伏在四周的人都朝新房冲来!屋子四周的玻璃突然被人从四面震碎,六个装束跟开始那人一模一样的人窜进屋来…
浴室的门被人推开,贺家良被人从里面抛出来了,他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整个人在腾空朝客厅里冲来时,突然就崩成了一堆碎肉!
客厅中腾起血雨…谢云婉尖叫起来!
她爱贺家良,亲眼看到丈夫被人切成碎肉完全崩溃了,不顾一切朝贺家良的尸首冲去!
“废法做淫!”六个人异口同声的喝道:“违戒者死!”
在六人整齐划一的呼喝之中,六柄刀同时朝谢云婉劈去,孟凛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冲向贺家良的谢云婉被那蓬刀光肢解成一滩碎肉!
孟凛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可从没看到这些天还相处的得不错的两位朋友,就活生生的这样被人无情的变成碎肉。
贺家良被肢解的瞬间孟凛被惊呆了,就是这一犹豫,惨祸接着又发生了,眨眼间谢云婉也由一个漂亮而美丽的躯壳变成了漫天飞洒的血雨和肉沫!
这一切太残酷和血腥了!
孟凛脑子一下就炸开了,血雨让孟凛怒意飙升,保护当事人失败的懊丧,以及对谢贺之死的痛惜,令孟凛发怒!
“和风拂柳”让孟凛双脚快如闪电,翻飞的双掌灌满了强劲的内力,八个人一击得手正欲撒离,孟凛突然就象鬼那样奔行起来,就在那时,抰以巨力的双掌带着阴阳两种迥然不同的内力,逐一拍击在八人致命之处!
毫无疑问,八个人肯定不会等死,孟凛出手时几乎同时进行了反击,但孟凛就象一个灌满能量的人形兵器,愤怒使孟凛刀枪不入,锋利的刀刃再次被孟凛奔腾的内力抗拒,挟以巨力的双掌电射而至,打得八人突然反弹,狠狠朝后跌倒在地不动了。
愤怒的能量是可怕的,孟凛从狂暴中安静下来,屋里也安静了,鲜血从这些人的创面喷射出来,血腥一下就弥漫在屋中。
外面传来妙香门尖利的警示,屋门被人野蛮的撞开,奔进的女人们瞪着眼前的一切,掩住了嘴。
远处传来格斗的冲击声,看了看到来的这些女人,孟凛明白地灵坛果然倾巢而出了。
击中的人并没有全部死去,但是在重击之下,创伤了正常能力,有些人挣扎着想支起身子,可是妙香门的人己快速控制了他们。
环顾四周,新房在瞬间己经变成了人间地狱,四处是谢云婉和贺家良的血肉,俩人只有头颅完好无整,滚在一角一动不动,被肢解的碎肉和残骨到处都是,内腑的便溺因为肢解泄出,和着血腥弄得屋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怪味,让人恶心而毛骨悚然。
入室行刺的十一人中,前五人己经全部死掉了,只有后面的六人因为孟凛出手速度太快,顾及面太广而没有毙命,只是全部重伤。
这些女高手们面色如铁,虽然孟凛制住了这些杀手,但是死去的谢贺俩人也令她们心情沉重。
赵浅浅的指令从外面传来,声音充满了紧张,她正在调度人!
孟凛明白到外面还在进行格斗,通过窗口朝外面冲去!
天色很晚了,新房所在小区己经停电,这是人为的,估计是地灵坛搞的鬼,谢云婉和贺家良的新房仍然亮着灯光,显然新屋供电是独立的,看来妙香门为了俩人能结好这个婚,还是花了不少心血…只可惜就算这样他们仍然被杀,落到被肢解的地步。
孟凛心情有点难过,毕竟跟他们夫妇也算熟人,这种结局是孟凛不想看到的,俩人的死其他人怎么想孟凛不知道,至少孟凛觉得自己有点失败。
心情让孟凛又愠又恼,因此浮起一种强烈的报复欲,当孟凛从窗口朝赵浅浅所处的方位纵去时,恨不得杀了所有来暗算他们的人,人家结婚关你屁事,血溅五步对你有什么好处?
虽然小区活动中心因为停电漆黑一团,可是孟凛看得还很清楚。
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小区正中,夜中孟凛仍然能清楚的看到这个人戴着人.皮面具,面色因此冰冷,他正孤零零的站在小区花园健身处正中,周围都是妙香门的人…
背影有点熟,但当下情形让孟凛顾不了这种微妙的感觉,除了对谢云婉和贺家良之死的懊丧,就是眼前地情形,这个人所处的位置太刺眼了,让孟凛扎扎实实的盯着他!
他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材不算太高,而竟然给奔过去的孟凛一种无形压力,这是一种运动内力后透显的霸气,这人虽然被众人围住,神色如此淡宁,仿佛山崩地裂也无法撼动他,并跟身边的人成胶着之状。
孟凛随之注意到他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赵茹韵在他正面,内外两坛的总执法各守在他左右,十大执法嬷嬷正环布四周如临大敌,紧紧地盯着这个神秘的人。
孟凛吃了一惊,这都是妙香门位高权重,武功通天以一敌十的角色,但这个人就这样淡淡站在最中间,她们竟然如临大敌!
这种气势是普通人做不来的,只有一个拥有绝世武功,还身处万人之上位置地上位高人才能具有,他所拥有的武功和自身素养,其境界普通人己经难及其项背。
能有这种气执和魄力的家伙,只可能是地灵坛的掌门!
孟凛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王八之气”了!忽地一道倩影靠近,是赵浅浅。
赵浅浅脸色颇为紧张,紧紧的抓住孟凛地手,一个劲往外拉,外圈正源源不断的涌来不少戴着假面具的男人,这些人有条不萦,进退有度跟妙香门的人成相互扼制之态。
情形变得复杂起来了,赵浅浅拉着孟凛想让他离开现场,她有预感,地灵坛可能不仅仅是冲着谢云婉和贺家良去的,如果仅仅是执法,他们杀死了触犯法规地门徒就可以全身而退了,犯不着兴师动众公然跟妙香门上下对峙,外围源源不断涌来蒙着面具都是地灵坛的高手,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抱歉…”
被赵浅浅拉着往外挤,孟凛对她叹道:“谢云婉和贺家良他们…”
“我知道了!”赵浅浅紧张的说道,看起来她并不是很在意他们夫妇的死:“先别说这个,师父让我们尽快离开这儿,地灵坛只怕不只是想杀云婉和贺家良,他们…”
正说着,只听外围一个阴阴的声音说道:“谢云婉身为妙香门门徒,公然违规做淫,死有余辜,偕奸夫己经被本坛执法惩处,妙香门公然抗法,不仅改祖师规矩,还伤地灵首席执法若干,奉祖师遗谕,地灵坛戒律堂代妙香门逆徒以正门规,戒律堂听掌门令!”
正在这时,只听另外一个阴恻恻的苍老女音传了过来:“妙香门顺应天命,与时俱进更变门规,本门戒律堂认为此事属本派内务,而且本门上下一至认同合情合理,变法以成事实,什么人在此指手划脚?”
说间,只见一个老妪佝偻着身子,一步步从小区入口处走来,这人着装朴实无奇,根本就是一个不起眼的乡下老太婆,而且走一步摇三下的样子只怕风也能吹倒的样子,只是神色从容淡定,语气和蔼可亲就象在场的人都是她地乖孙子一样,虽然老态龙钟了,那种不急不忙的样子令人肃然起敬!
“姥姥!”赵茹韵失声叫了一句,声音充满了欣喜。
她脸色本来板得象铁,可是一看到这个老太婆竟然大喜,动容之色四周的人谁都能清楚感受。
场上的局面微妙紧张,地灵坛处心积虑的安排己经让妙香门处于下风,可是这个老太婆的出现无疑给她增了极大的信心,就是正中那个着人.皮面具的人,也略为动容。
“足姥姥!”开始那个阴恻恻的声音叫道:“你身为妙香门戒律堂总管,竟然纵容本门下属变法做淫,你想干什么?”
“呵呵!”足姥姥笑了:“天妙地灵二坛,自古以来戒律堂跟总坛分管,你们竟然坛堂不分,早就目无法纪了,还来这儿说三道四的,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
足姥姥此话一出,四下哑雀无声,显然她点中了地灵坛要害。
站在赵茹韵对面一直不语的那个戴人.皮面具的人突然一声闷哼,也不说话,劈面就朝赵茹韵抓去!
他果然是整个地灵坛的灵魂人物,这时率先出手,态度己经很明显了,要的是擒贼先擒王吧!他一出手,四下寒芒奋绽,地灵坛的人己经同时出手!
就在此时,只见四面八方跳出数十个身着玄衣的女性,看情形跟妙香门的门徒略异,只怕是妙香门戒律堂的高手,正所谓血浓于水,足姥姥果然不负赵茹韵之重望,在这关健时刻出手救急来了!
最中间那个地灵坛首脑一出手,赵茹韵身形就大乱,他动手的时候,身边的十大嬷嬷和内外两坛执法立刻紧追过去,但是那人显然早有防范,身形一闪莫名其妙就改变身式,轻轻一动己经避开其他人纠缠,虚扬的手臂徒然增长半尺,一把扣向赵茹韵后脑!
赵茹韵大惊失色,就算她全神注意,但对方一出手仍然逼得好她身形尽乱!
这一着震惊全场,神秘人武功之高己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象赵茹韵这种绝顶高手,还有十来人助阵的情况下竟然也没有还手之力,这种情形可真够变态!
“师父!师父!”赵浅浅惊慌的高声道。
一股浓郁的杀气扑面而来,孟凛从没感受到如此浓重的杀气,刹那间天妙地灵二坛戒律堂己经捉对厮杀起来,但仍然有一组人紧盯着最中间跟赵茹韵动手的神秘人,这十二个人成环状散布在四周,最中间的神秘人一动,他们便紧随其形进行着位置的变更。
孟凛见赵浅浅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大喝一声拨起身形,他得救赵茹韵!
轻功让孟凛闪电般逼近那个神秘的男人,就在这时,一缕浸人心脾的阴寒从下如水般浸了上来,孟凛听到了赵浅浅的尖叫,同时锋利的切割无比可怕的在孟凛通体奔掠,那真是一种恐怖的感觉,孟凛的上身衣服瞬间就被剥得粉碎,锋利的锐气仍然把孟凛身体的皮肤切破,血液从孟凛身体里冲出飞在空中!
这世上没有坚不可摧的武功,就算点金手的横练也不能让孟凛通体刀枪不入…
……
妙香门和地灵坛虽然一脉相承,算得上是一个师祖传下是因为某些隐情最终一分为二,内情可以说只有两派的掌门才清楚。
其实双方掌门的武功,按常理来说不会有这么大的差别,但是彼此一出手立分高下,足以说明地灵坛己经通过本门戒律堂对妙香门有了长时间的研究。
不仅如此,地灵坛还训练了大批拥有一流武功的执法,其数目早己经超过了戒律堂的正常需要,因为戒律堂执法的武功都是针对本门或对方武功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因此在妙香门本门戒律堂出现的时候,包括赵茹韵都不敢轻易动手,其实赵茹韵己经觉察到情形对自己一派的不利…果然神秘人一出手,她当下就不敌暴退!
从地灵坛坛堂合一的这点可见,他们早有预谋,坛堂合一是违反两派规矩的,虽然两派对此没有明言约束,可其中隐情尽人皆知,只是双方各有限制对方的武功,戒律堂又是超总坛的另外一个组织,这一点就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了。
时至今日,地灵坛因为对宝藏的图谋,早以弃此条不顾,并针对妙香门己经研究很长的时间,正因为这样,才会借着妙香门变法的机会大打出手,想一举将她们精英尽灭!
“灭神解龙刀”正是针对她们的绝技。
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地灵坛的人占好方位,外边进来的足姥姥入场,其实小心着呢。果然神秘人一出手,刀阵一动她就领略到个中厉害了,庞大的“灭神解龙刀阵“伴随着他身手催动,杀气冲天而起…
足姥姥这才明白地灵坛绝不是执行戒律这么简单!
如果单单为了惩治一个弟子,犯得着组织这么大的刀阵?看来赵茹韵担心是正确的!
她这一犹豫间,为了救赵茹韵,孟凛己经朝神秘人扑去,一接近中心的他,就牵扯刀阵摧动,只听刀光闪烁,就算孟凛有强劲的内力护体,但对方无处不在的刀光仍然令孟凛顾此失彼,刀芒所及,听得利刃割击的怪声不绝于耳,孟凛通体罡气虽然拒开不少锋芒,但上身衣服被绞得粉碎,连裤子也被绞得零七八碎,有些地方还被锋利的刀刃割得皮开肉绽!
“嘶!”孟凛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刀阵中的人只要看见过这一幕的,不无会骇然变色!
刀阵是一波波摧运的,十二人分四组交替进击,一开始的人还能正常施招,可随着孟凛通体内力的抗拒,后面出招的人被孟凛变态的内力抗拒惊呆了,忘了继续催运刀阵,在漫天地衣服的碎屑之中。
地灵坛的人倒不完全是被孟凛混厚的内家真气给镇住了,也不是因为孟凛衣服被绞碎春光外泄,主要是因为衣服被刀绞碎后,露出了孟凛腰间地那一条腰带,也就是孟凛师父给孟凛的“骤灵钟“!
“骤灵钟”对地灵坛,如同“金丝拂尘”对妙香门门徒的效果,这两件东西,都是象征掌门的镇帮之宝,因此地灵坛的人突然看到孟凛腰间系着这玩意,骇然可想而知。
“混玉神功!”神秘人失声叫出了四字。
孟凛突然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师父!
孟凛惊呆了!
朱如九叫出孟凛的武功名称时,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只有足姥姥没有!
一直侍机出手的足姥姥终于捕捉到了最佳战机,这个老态龙钟地乡下妇女这时突然变得如此敏捷,她象一道轻烟似的飘了过来,手上己经多了一柄跟地灵坛戒律堂执法所用的刀相似,但比它弧形更大也就是更弯的短刀!
在强敌如林地瞬息,这种高强度的对抗之中这种分心足以致命,足姥姥蓦然欺近,她轻功之高无人能及,就在朱如九扭身愕然的当儿,老不死的变得如此敏捷,闪身将刀插进了他的胸膛心口处!
赵茹韵一直在退,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进行任何意义上的有效反击,直到朱如九犹豫,足姥姥出手,内外两坛的总管和十大执法嬷嬷才闪电般冲了上来!
孟凛望着戴人.皮面具的师父傻眼了,没想到他真的是地灵坛掌门!?
能让这样一个精明的人失神,其实孟凛在朱如九地心里还是占据很重要位置的,或许孟凛是他的克星,如果不是孟凛突然在这种背场,足姥姥要想刺他,绝对没有机会。
朱如九中刀之后蓦然清醒,他一声厉喝,手一扬以击在足姥姥胸膛,打得她象麻袋似的往后反飞,他眼睛闪烁起令人心寒的毫芒,虽然插着那柄刀但动作仍然如此迅速,这么一动,便闪电般击退了逼过来的妙香门内外两坛总管,和两个老妪!
孟凛第一次看到他以武功拒敌,就明白师父绝对不愧于“天下无敌”这四字!
正所谓虎死余威,虽然朱如九中了一刀,但所有的人都被他的身手和功力镇住了,大家明白他的伤足以致命,每个人都定格般停了下来。
四下突然安静,胸膛上插着弯刀显得诡异的师父慢慢转过身来,面对着孟凛一声轻叹,他抬起手来,慢慢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撕掉…
随着人.皮面具被揭,就象换了一个人似的,一个孟凛熟悉的朱如九出现在孟凛面前,他胸口中了一刀仍然若无其事,脸色很正常,微笑着对孟凛说道:“你练成点金手了?”
孟凛惶然点头。
朱如九笑了笑:“你不仅练成了点金手,还拥有了一成的混玉神功基础,凛儿,这可真是奇迹!”
四面如此安静,除了知道朱如九中刀,大多数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妙香门跟地灵坛的高手们全象雕塑般一动不动,全场静得连呼吸之声也能听到。
师父喟然长叹:“别怪我孩子,正人算不如天算,你也别怪我为什么要瞒你,更别怨我曾经想放弃你…凛儿,这都是天意,呵呵都是天意啊,我机关算尽,最终只是害了自己性命,凛儿,以后你若是知道了内情,别怪师父心狠!”
孟凛看着没入师父胸口的刀柄,不知是不是前身作祟,表情有些茫然,忽然心脏被揪住了一般。
师父脸色正渐渐苍白,作为一个练过功的人,孟凛知道无论武功怎么高强,心脏被插上一柄刀,也如残灯将尽。
“师父…”
孟凛对他叩了三个响头,嗓音有些哽咽:“你为什么要瞒我?徒弟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师父…”
“这不能怪你,咳。”
朱如九咳了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表情却轻笑着说道:“你是个好孩子,倒是我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你…我本来想等你死后再把本门镇门的骤灵钟取回来,想不到你竟然带着它练成了绝世武功,呵呵,凛儿,你好运气,既然天意如此,徒儿,你就接了师父的衣钵吧…”
孟凛一怔,可是朱如九己经没时间解释,他抬起头来说道:“地灵坛第一百一十九代掌门朱如九奉祖师遗谕!”
话音一落,所有的地灵坛弟子和门徒全都齐刷刷的跪倒在地,竟然不顾在身边虎视眈眈的妙香门高手。
孟凛抬起头来,就听师父满脸郑重,一字一句的说道:“孟凛天资聪惠,宅心仁厚,朱如九特将掌门之位传于孟凛,孟凛…你答应我…”
孟凛看着呼吸越来越少的朱如九,他恍然明白了一切。
师父是一个有着严格行事流程固执的人。
他很自信,相信自己的能力和行事标准,严格的按设定的计划执行,也许是因为妙香门这个对手太危险了,他知道,整个计划出不得半分错误。
师父告诉自己的那些关健的点金手心法其实是被他故意弄乱的之后,可孟凛一点也不恨这个老人,虽然他想把孟凛置与死地。
孟凛很感激他对自己的帮助,和一度把孟凛当成亲人那样的慈情,毕竟他曾经很真诚的帮助过孟凛,在经过漫长的观察之后,如果不是因为妙香门这件事,他肯定会把孟凛当成亲儿子。
这个世界其实没有好坏之分,道德的准绳其实是人为的,法规也是为群体利益而建立的,因此当孟凛师父把孟凛处于他计划阻碍之类时,其实是因为感觉孟凛在妨碍他所服务的群体利益。
孟凛却对他生不起恨意,这个老人一生严谨,换一个角度来说,因为本派的利益,他才迫不得以的按自己的流程,把自己排除在外了,他并没有错。
“师父…”孟凛哽声说道:“您尽管吩咐,弟子遵命…”
“从今天起,你就是地灵坛掌门…答应我孩子,好好带着地灵坛上下数千门徒发扬光大,好好照顾它,别令师父在九泉之下失望…”
除了拼命点头,孟凛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师父抬起头来,从容对跪倒在地的地灵坛众人说道:“地灵坛一应门徒听令,从今天起,孟凛就是地灵坛掌门,你们必须助他振兴本门!”
“奉掌门谕!”四下传来地灵坛整齐划一的回应声:“参见孟掌门!”
孟凛看着那些恭恭敬敬的地灵坛高手。
骤灵钟是地灵坛唯一能代表掌门身份的东西,师父临终授命,其实也迫不得己,因为双方戒律堂都知道这个道理,就算师父不任命孟凛为掌门,他死之后,孟凛也可以行掌门令,真到那个时候,在妙香门戒律堂监视之下地灵坛更加背动,他临终授命其实也是迫不得己。
如师父所言,这一切都是天意。
但这些,孟凛不知道。
朱如九回光返照一般,遥望着站在外围的足姥姥,中气十足道:“烦请姥姥,本门上下包括掌门,如有违规犯戒者,可行戒律令,正我派门规…拜托了…”说到这儿,师父脸色突然涨红,嘴中喷出一道血箭,冲出丈许远近!
这个此后被两派公认第一高手,地灵坛第一百一十九代掌门朝前一扑,就此毙命…
望着倒在地上的师父,他七窍和胸口处正汨汨流出鲜血,己经一动不动了,他一生只传了一个弟子,最终将掌门大位也传给他,这个弟子就是孟凛。
底下死一般安静,很久都没有人再说一句…师父就这样去了。
孟凛心中灌满了哀伤,沉浸在师父之死的猝然之中,竟然无心顾及眼前发生的一切。
跪在师父的遗体面前,孟凛失去任何有作为的欲望,在朱如九的遗体前猛叩了九个响头,脑袋忽地闪过无数画面,好像在六岁的时候,自己就与朱如九认识了吧。
孟凛认为师父的死跟他有直接联系,假如不是自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破坏了他跟刀阵的联系,令他突然分心的话,凭他的武功,这天低下,谁能杀得了他呢?
“掌门!”一个声音在孟凛后面沙哑的说道:“务必请你节哀…掌门…”
一个陌生的男人恭恭敬敬跪在孟凛身后,低声介自孟凛绍道:“属下是地灵坛外坛总管叶孟禅,老掌门己经去世,还请掌门节哀顺变,妥善处理掌门身后事为好…”
孟凛麻木的站起身,师父被杀的本能让孟凛抬起头来,想找凶手报仇!
可是足姥姥不见了,不仅她没影了,妙香门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就在孟凛抚尸大哭的当儿,这些女人们悄悄撒离,她们全没影了!
四下跪着的都是地灵坛地人。
看到妙香门的人都没影了,孟凛冲着那些跪满一地的地灵坛门徒怒喝道:“那个足老太婆杀了我师父,为什么放她逃走?还跪着干什么,都起来替我师父报仇!”
师父的死让孟凛有点失去理智,赵茹韵的好,赵浅浅的好,已经被孟凛抛到九宵云外去了,仇恨暂时蒙蔽双眼,孟凛只想替师父报仇雪耻。
孟凛的含怒出声,四下且仍然象开始那样安静,地灵坛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跳起来应和孟凛。
“掌门…”
良久之后,一脸无奈之色的叶孟禅低声说道:“无论以何种借口,忤犯戒律堂执法者,属大逆之罪,两门人尽可诛之…掌门,足姥姥身为妙香门戒律堂总管,在当时的情形下,无论杀了谁都属执法…按门规是不可忤犯的,是两派头等大忌…”
可是,妙香门不是杀了不少地灵坛执法吗?按道理来说这不也是大忌?
孟凛满腔怒火且无处发泄,真想逮着这些畏首畏尾的家伙臭骂,掌门都被人给干掉了,你们且还跪在这儿任由凶手遁离,这算什么回事?
孟凛因为狂怒而失去了理智,且没想到地灵坛假如不是一个有严明纪律的门派,肯定就不会发展得如此壮大,如果他们不是有严明地纪律,师父临终授命让孟凛当掌门,就凭孟凛这样一个小毛孩,地灵坛也不会上下服从而无人异议,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见孟凛系着骤灵钟就骇然住手,因为古规矩而不敢造次,集体失色了。
地灵坛正是有这种严明的规矩,才能令行禁止,才能强大,这是任何一个组织和社团的铁律,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朱如九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地灵坛有如此森明地规矩,他且仍然能带着众人行大逆,竟然没有人敢反对,简直不可思议。
他作为如此,地灵坛还对他如此言听计从,换个角度来说,足以发现他具有相当高的人格魅力,若非如此,只怕辖下的戒律堂就够他受的了。
孟凛冷静下来,这倒不是因为叶孟禅所说的原因,因为孟凛是新入地灵坛的掌门,就算强行下令让他们替师父报仇,只怕也没几个人响应,孟凛不仅才接这个位置,还是一个他们看来完全是十八岁年轻人。
孟凛慢慢的朝后退去,地灵坛地人涌了上去,有车子开过来,人们开始处理师父的尸首了,而孟凛被请到一辆车上,这是一台加长的林肯房车。
吴三锋和柳沙坤景他们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柳沙打电话进来了:“孟董,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我们动手?”
“滚!”孟凛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
柳沙见孟凛情绪不对,灰溜溜地挂了电话。
孟凛坐在车上继续发呆,地灵坛的实力是自己的地下势力所不能比的,很快孟凛就从柳沙等人严密把守的范畴中消失了,柳沙己经不敢打电话给孟凛,他们通过盛浩给孟凛打了个电话,孟凛告诉他自己没有危险,盛浩犹豫了很久,方才说道:“林亚子让我问候你,是不是需要她的帮助,她说你会明白她意思,你…真的没事?”
孟凛冷冷的挂了电话,他知道林亚子什么意思,也许是赵浅浅或者赵茹韵让她通过盛浩来询问的吧,可如今孟凛心情很差,足姥姥的原因,孟凛真想连她一起按在地上摩擦!
可是,如叶孟禅所言,足姥姥是戒律堂总管,无论是妙香门还是地灵坛地戒律堂执法,杀人之后,两派是没有权力过问的,戒律堂是一个独立的执法机构,就算他们有事也是内部处理的,两派无权干涉,这被列为两派头条大忌,是为了推崇戒律堂地位,推行法制戒律。
孟凛没再为难妙香门,师父在临终前己经主动跟妙香门示好了,他死之后,妙香门跟地灵坛的对峙之状就解除了。
朱如九知道自己一死,局面将对地灵坛极为不利,一则因为孟凛跟妙香门的关系,二是他知道自己行为,他明白自己死后,再按原计划推行是不可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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