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飞虎微微移动身形，跪着挪到他眼前，那双沉敛了太多风霜的眸子闪过一抹悲痛，而后低低开口：“是末将无能，当年了奸人的暗算，才害的禹王战死沙场。”
“说重点。”寡淡的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夜寒溟那双深邃的黑眸划过一抹深寒光芒。
他不是来听他说什么废话的，他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何人在背后。
祁飞虎身子微微一僵，抬眸看了一眼头顶的男子，在他记忆里，这个男子当年虽然性子寡淡了些，却不像如今，从里到外都透着一丝冷漠。
对他而言，如今只要能让那群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他也算此生无憾了。
低垂眼帘，低声道：“当年，罗勇将军突然回营，说禹王被围困西凉河，让属下带人前去支援，当时属下也并未多想，便带了两万精兵前去，谁知道.....”
更咽了下，接着说道：“谁知道，末将刚带人到了那里就被一群人围住，还未看得清带兵之人是谁，便被屠杀殆尽，两万人啊，就那么活生生的死在自己人手里。”谁说男儿又泪不轻弹，此刻祁飞虎泣不成声。
稳住情绪，接着道：“属下的亲兵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护送末将离开，可还是敌不过对方人多势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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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末将命大，竟然被一个医女相救，因此才逃过一劫，躲入深山之。”
夜寒溟面无表情，只是那双眸底深处却藏着深不见底的寒凉。
手指轻轻的扣在桌角，发出一阵声响，“扣扣”那声音仿佛透着空气，直达人心底。
祁飞虎满脸悲戚，整个人跌落在地上。他所知道的就这么多，因为那是当年在他身上经历过的一切，仿佛如今还在眼前，那么的清晰。
这些年，他也曾想过，罗勇背后肯定另有他人，而那个人肯定就是蒙厉。
谁都知道，蒙厉是凌太傅的远房表弟，而当年，暗地里凌太傅却是支持着武王一党。
朝臣结党营私，是自古以来就无可避免的事情，当年夺嫡风波，谁又能说自己没点私心呢？
屋内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夕阳落下，洒下点点斑驳。
夜寒溟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可知，罗勇当年回京之后便身亡了？”连带当年的几位大将在内，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短短一年不到，人就已经去了大半，只余留那个蒙历。
蒙历。
心默念这两个字。
夜寒溟没有在多问什么了，因为其他的他都已经猜到了，如同他这些年查到的一样，那些人当众，如今就剩下凌太傅一党。
而幕后之人，不言而喻。
若不是当年朝堂一连死了那么多人，若不是凌太傅手有先帝所赐的免死金牌，他又如何能留他至今。
想到这里，夜寒溟起身，淡淡的唤了声，“暗五。”
话音落地的时候，从外面闪身而进一抹黑影，恭敬的跪在地上，等候差遣。
“将人送到京城丞相府，交给苏玉珩。”夜寒溟淡漠道。
“是。”暗五领命。
一句说完，夜寒溟直接迈步朝着外面走去，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原本以为幕后还有其他人，如今看来，倒是一无所获。
该知道的他这些年已经暗处查清楚了，只是没想到那罗勇竟然是他的人，这些人当真是一点风声都未曾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