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王叔算是掐中了白初的命脉,让白初有气都没地方撒,毕竟她答应王叔救人的,要是救不好,王叔肯定自责,白初觉得沈砚是故意的,这人最会捏人短处了,却偏偏沈砚满面的坦诚和真挚。
白初深吸了一口气,不气,他们是陌生人,大夫跟病人的关系,今儿个换做任何一个人说出这等话她都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毕竟谁也不会跟银钱过不去,就是村子里的人看病,除了还恩的,都是要收银钱的,毕竟她也是要生活的。
如此,这个人换成了沈砚没道理不行,终究是她太沉浸于过去的恩恩怨怨,说到底前世是她自己傻一直追逐着沈砚,他从来就没有要求她做过什么,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想到这,白初觉得心头堵得不是那么难受了,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对着沈砚露出了招牌的笑,“公子是病人,我是大夫,公子付钱,我照顾公子,理当好好照顾。”
说着,白初伸手去抓住了沈砚的臂膀,后弯下身子,将沈砚的臂膀绕过她的肩,用身子承载着他的重量,“可以起来吗?”
白初这一动作可谓是将自己整个人都圈去了沈砚的怀里,然沈砚眸底的光泽却是一点点散了开去,什么都没说,就那么借着白初的力道站起了身,然后将整个身子的力量压在了白初的身上。
白初只觉得肩上一重,差点没被压摔下去,好在稳住了,喘息了一口气,也没再多说,就那么扶着人朝着门外走去。
白初一心在快点将人扶去正屋,太重了,以至于没察觉到那落在她肩头的臂膀微微收了力度将她给紧紧扣在了怀里,且沈砚的眸光从被她给扶起来起一直落在她的侧脸上,带着晦暗和压抑以及浓得快要溢出眸眶的思念和贪恋。
明明十几步的距离,白初却觉得比走到村头还远,实在是沈砚太重了,她都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好意思整个人都压着她,这银钱真的是使得一点都不浪费。
终于到了榻边,白初直接将人往榻上一推,然后站在那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屋子里一片黑暗,只有点点透过窗棂洒进来的月光。
白初只顾着大喘气,被推去榻上就势倒去了榻上的沈砚却是紧盯着白初,好似深怕一移开眼她就消失不见了一般。
喘息了一会儿,白初觉得气顺了,这才去屋内寻油灯,既然是拿钱办事,就该拿出大夫的服务态度出来,毕竟人家付挺多钱的,别整的跟她贪墨他银钱似的。
油灯点燃的瞬间,沈砚眸底所有的情绪顷刻间散的一干二净,只余一片黑沉。
白初对此一无所知,点燃油灯后,便去取了药箱,然后走去了榻边,“手伸出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说着,白初放下了药箱,将油灯取了过来放在了床榻边的小桌上,最后拉了小凳子靠着榻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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