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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九州士子的眼中,大夏只不过是一个刚刚建立的蛮夷之国。
而一直没有开发的淮野之地,应该也是一个相对落后、偏僻甚至有些野蛮的地方。
但现在,看着这漫山遍野的良田,正在疯狂翻新的大量城池,以及已经初具雏形的青砖小镇。
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斥着巨大的震撼以及极大的好奇心。
特别是看到大夏的普通百姓,居然个个面色红润,气质昂扬,身上的衣服虽然不华丽,但都干净得体。
铺满青砖的大街上,是熙攘而又繁华的街景。
既无沿街乞讨的乞丐,也没有居无定所的老人。
双目所及是无比繁茂的街市,传入耳中的是连绵不绝的叫卖声。
就连那在九州各国永远不会断绝的马粪和废水的腥臭气息,都被一股扑鼻的食物异香所代替。
眼前所见到的景象,不得不让所有前来的士子陷入思考。
此时,瀚海城北方三座巨大的港口中,无数的货物和人员在其中飞快的转运着。
燕国的战乱让大部分商队和想要前来大夏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水路。
好在燕国东面的通运港口可以连接四面八方,大夏的商队也具有强大的承载力。
在有些超负荷的承载之下,终于勉强将这一波航运高潮给压制了下去。
而那些跟随着商队而来的九州士子刚刚落地,便被免费携带他们的商队,派出几位伙计领到了一片庞大的小镇之中。
青砖古瓦的小镇门口,无数行色各异的声音在大声的叫喊着。
“燕国的来这里,这里负责燕国考生的接待。”
“三晋之地的在这里,老乡们快点过来呀。”
来自各地不同的口音相互交杂,随后分为了四个泾渭分明的群体。
这是大夏根据考生情况做出的改变。
九州各国虽然文字方面大致相同,但每一国都有自己独属的语言。
如果任意让这些考生混杂,一来可能引发不必要的矛盾,二来也增加了考试阅卷以及管理的难度。
所以大夏干脆在源头上就将他们分为了四部分,每一部分都分配到了淮野之地的两个城池。
这样一来,不但减少矛盾,方便管理,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也相对公平了。
毕竟九州各国子民的擅长方向,其实是有所不同的。
比如赵国三面皆敌,以武立国,铁骑纵横天下,勇武之士较多。
楚国以阴阳家治国,同时氏族的势力极为庞大,所以权谋之士较多。
晋国倒是文武兼备,同时国内有问道学宫。
可惜其虽学术鼎盛,但人才之间的相互争斗也格外剧烈,导致屡屡错失大贤。
其他几个国家就有相当多的大才,是从晋国离开的。
齐国商业发达,工匠之术独到,国内河道纵横水网遍布,水战人才极多,同时也不乏杂家大才。
燕国贵族统治,游侠遍地,同时有独步天下的筑城和防御之术。
人才相当平均,但其中所出之士,大概率固守有余,开拓不足。
这些擅长不同方面的人才,如果交杂在一起进行考试。
很有可能导致某一个方面全是其中一个国家的人才。
虽然这样一来能够选出更大部分的人才,但对于大夏却并非是一件好事。
因为一旦某个国家的人在其中一个部分占据了主体地位,就很容易使其产生一定的倾向。
使得其他国家的人,很难再进入其中。
其实这在后世的科举中也极为常见。
由于南方人口较为繁茂,同时文教发达,所以使用南北两卷。
这种方法虽然在公平上略有缺陷,但确实是保证国家稳定极为有效的方式。
而且姜山这样安排,其实还有另一个方向的考虑。
等到将来大夏攻陷这些国家后,这一次招收来的所有人才,就是将来统治这些国家最为有利的人手。
他们出生本地,无论从口音还是各个方面,都不容易遭受排斥。
而接受了大夏思想洗礼的他们,也会更加崇尚于将大夏的制度和思想,向九州进行推行。
这些通过科举而来的各国人才,其实就是将来统治各国的种子。
虽然用这种方法选拔人才,很有可能导致某些方面的人才,素质偏低。
但总归是优中选优,只要在水平之上就已经足够了。
真正的大才不会因此而错过,而那些中庸之才是完全可以通过教育和后天的努力来弥补的。
大夏当前的教育制度和方针,就是针对这些有能力,但接受教育水平并不多的人准备的。
熙攘的人才在进入商队之后,其实就已经或多或少听取了一些这里的情况,所以倒也并不十分惊慌。
“俺是齐国的,叫邬史山。”
一个两米多高的巨汉,身后背着一对比正常人腰都要大上几圈的巨锤,憨憨的说。
眼前瘦弱的刀笔吏看着几乎将他完全遮挡的巨汉,有些颤巍巍的说道。
“这位勇士,不知年岁多大,修为几何。”
“俺今年二十三了,修为应该是真我相吧。”
邬史山摸了摸自己的头颅,随后大声的说道。
“二十三岁的真我相,您……您里边请。”
这个刀笔吏脸上露出了既畏惧却又极度狂喜的神情。
满脸奉承的将邬史山,请进了其中一座房屋之中。
只要验证了邬史山话语的真实性,那这位刀笔吏在科举完成之前,都会跟随在这位大汉左右。
这倒不是他想搞什么内部操作。
而是此次科举在审核中有所规定,当潜力较大或者修为较高的人才出现时。
需要单独配置一个大夏的官吏进行跟随,以免其触犯了某些法条,又或者产生什么不必要的冲突。
不过这一项条件其实也是相当严苛的,至少需要三十岁以下的法相,又或者命星级别的强者。
目前的邬史山也只不过是第七个而已,而且还是其中潜力最高的一个。
熙攘的人群依旧在不断的分解着,但远处一处商队的主管,却满脸遗憾的看着眼前的客房。
“那位公子终究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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