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试探道:周兄莫不是舍不得嫂夫人?若是这样那小弟叫人去警告那文秀才一番不许他再和嫂夫人来往了替周兄出了这口恶气如何?
那周正浩听赵谦如此说却仍是既不摇头又不点头只是低头闷坐。
赵谦何许人也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周正浩是舍不得欣娘甘愿忍气吞声了。
既然人家愿意戴这绿头巾赵谦也不好再劝慰什么凑近周正浩小声说道:那小弟现在就带人去把文秀才暴打一顿周兄且在这里稍坐候我佳音。
周正浩轻轻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赵谦叫李秀陪周正浩喝酒自己一使眼色带了那桌上的人就出了酒楼。
打人这等小事自然不用赵谦亲自出马赵谦手下那几人功夫都不错翻个墙易如反掌赵谦嘱咐了他们一番叫他们不要声张把那文秀才揪出来再揍。
手下人都翻墙进去了赵谦就站在墙外等候。
周家的花墙外面是一条有点僻静也不太宽的巷子这巷子不宽却很是幽长深深窈窈的看不清尽头。
周家花墙的对面也是一面花墙里面可能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花园。
因为是花园相对自然是少人居住由此这巷子静的格外出奇。
赵谦一个人站在这幽远深长的巷子里天色又黑又暗晚风吹过巷子带着阴冷和冰凉赵谦心中不由就有点疹得慌了。
该死怎么全让他们进去了刚才就应该留下个人陪自己。
越思越想越心虚越瞧越瞅越害怕。
赵谦悄悄往墙边靠了靠后背抵在了花墙上心中这才稍微安定了点。
可能因为是巷子太深的原因这里的穿堂风吹起来格外的冷这种冷和天气的寒冷不同而是带了一股潮湿发霉的阴冷这风吹到身上有些呛人有些不舒服。
赵谦被这冷风呛的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诅骂着这个该死的巷子。
也不知周府花园有多大怎么那么多人去了还没回来呢?
花墙有些高赵谦就是踮起脚来也看不到里面他琢磨着自己的人怎么也不会吃亏索不等了自己先回酒楼他们找不到自己自然会回去的。
赵谦打算要走刚一转身却吓了一跳巷子的东头不知何时竟然摇摇晃晃的来了一个人。由于天黑等赵谦发现那人时那人离他已经不远了。
那人好象喝醉了一般走路极为不稳忽忽悠悠的左移右摆衣衫也不太合身很是宽大他走路处衣袂飘动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好象在飘一样。
赵谦他们本就是从巷子东头来的他要回去势必要回头往东走和来人肯定要打个罩面。
这么疹人的巷子里来了一个人赵谦没有紧张反倒是松了口气。
贼人不可怕大不了是破点财这个时候赵谦最怕的却是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知为何赵谦感觉越发的冷八九月的西川竟然有这么冷么?
赵谦冻的全身发凉他紧了紧腰带好象这样能为自己带来点温暖似的。他紧走几步想要快点走出这该死的巷子。
在离那人十来步远的时候赵谦忽然感觉头皮发麻一股凉气嗖的一下从头顶凉到脚底板。
他攸的停住脚步紧紧的靠到墙边好象在给来人让路暗地里却是慢慢的用出了金刚罩。
赵谦现在很想闭上眼来个眼不见心不怕可他又不敢闭眼生怕这一闭眼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的脸吓的粉白粉白的心也跳的怦怦快纵然已经不是初次遇到奇怪的事情但眼前这一幕却将他吓了个半死。
茫茫夜色中从那漆漆黑暗里摇摆着走来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赫然是一件空荡荡的衣服!
大蓝的丧服胸前绣着一个红红的寿字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此时此刻却如同有生命一般在这幽深的小巷中缓缓而来。
赵谦本就胆小见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直吓的浑身筛糠动弹不得。此时此刻他十万分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也十万分的想念驱鬼避邪的小尼姑。
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要早早回去搂小尼姑睡觉打死也不来这个遭瘟的鬼地方!
赵谦心中不停的呼喊着南无观世音菩萨给自己壮胆求菩萨保佑。
那件衣服一颠一颠的向前走就好象有一个无形的人在穿着它一样。
它走的并不快赵谦推测是那人的步伐过小而这件寿衣也不大看起来更象是女人穿的。
对女人这件衣服应该是一个女人的丧服这走路慢悠悠一颠一跛的样子不正象一个蹒跚而行的小脚女人吗?
赵谦正想间那件丧服已经走到他跟前了衣服还未到一股给死人烧纸的纸灰味先传了过来然后赵谦感觉到了一种如掉冰窟的寒冷和一股莫名的压迫好象被这压力窒息了一样让他喘不上气来。
巷子有点窄那件衣服又太过宽大纵然赵谦已经尽力将自己缩到墙上当年画了那衣服的袖子却仍是从赵谦鼻尖上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