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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男友他爸(2)(1 / 1)

谢宅是座中式园林别院,占地颇广,旁侧还能见到湖岸线达两千米的大湖。这块住宅区是海城豪门聚集的地方,环湖而建,其中以谢宅这座中式园林别院最有韵味,同时也最贵。

园林特有的花草树木、水、桥和假山,全被浓缩在里头,古典传统,韵味十足。

谢宅中有三个独立院子,其中主院是谢锡在住,侧院则是谢其烽的住所。裴回住进谢宅中,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谢锡。

谢锡身体不是很好,一般时候不会离开主院,而外人在没有经过同意也不被允许进入主院中。因而裴回仍旧住在谢其烽的侧院小房间里,在没有人的情况下,他几乎是忽视裴回的存在,也不允许裴回到谢宅其他场所出现。

私心里,谢其烽认为谢宅的一切应该是乔宣来享受的,所以他要求裴回尽量不要四处走动。这人是真大少爷,不会跟别人讲理,只会以自己的意愿为主。现在乔宣是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哪怕裴回是他自己找回来假扮乔宣、替乔宣受苦的,他也很不高兴裴回占据了本该属于乔宣的一切。

本质就是渣。

裴回看在两百万的面子上并不与谢其烽计较,当然这要是原剧里自卑敏感的‘裴回’,此刻恐怕是要痛苦伤心顺道自虐一遍才行了。

原剧!没错,这是某部狗血虐.恋电视剧里的剧情。裴回是主角,剧里的小可怜贱受,历尽艰辛和各种折磨最终还是HE的故事。男主就是谢其烽这渣渣,对原剧里的小可怜‘裴回’虐身虐心好几年,心里还有个处处完美的白月光乔宣,最后也不知道怎么HE的。

反正裴回看得头疼,而且剧情其实也差不多忘光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原先待的是哪个世界,居然能够播出这么一部渣贱狗血的bl剧。后来他莫名其妙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在‘裴回’他妈的肚子里。

原剧情里的小裴回身世挺惨,从小他妈被个渣男骗身骗心,生下小裴回之后就疯了。时不时虐待小裴回,在小裴回三岁时突然跑出去摔死了,小裴回就被他舅捡回去。他舅和他舅妈也是贪裴回他妈留下来的那栋房子,不得已才领养小裴回。

按照原剧情,小裴回是被苛刻着长大,养成了个敏感懦弱自卑又极度渴爱的性格。后来遇到谢其烽,虽然这男的很渣,但是把‘裴回’带回谢宅供他吃穿,虽然恶声恶气,可是会在‘裴回’被佣人欺负时惩罚佣人。而且还让‘裴回’去上学,虽然他其实什么都没学到还尽被欺负。

于是因为种种原因,‘裴回’就爱上谢其烽。而谢其烽在白月光乔宣那里受挫,喝了酒就把‘裴回’当成乔宣给睡了。这孽缘就那么产生,纠纠缠缠十几年,愣是没能解开,谁都难受。

至于裴回,裴回传过来后发现自己对于原世界的记忆很模糊,倒是这部电视剧剧情很清晰。当他发现自己穿成了‘裴回’后惊讶了一下,然后就继续淡定的吃喝睡直到长大,直到裴回他妈按照原剧情去世。

裴回他舅和他舅妈就想来忽悠他,但裴回扭头跑去找把他当成孙子般来疼的村长撒娇,哄得村长心软就替他把房子收着。租出去或是卖出去都好,总之裴回他舅和他舅妈就没拿到好处。而这对奇葩夫妻还想来毒打小裴回出气儿,裴回转头就收拾包袱跑到山里去拜师。

武艺学成后下山,遵照师父旨意到山下看看,顺道发扬师门再继任师门。因为囊中羞涩于是一路走到海城,实在饿得不行,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想买包子。

结果被人撞到手臂,硬币飞到垃圾桶里。于是他就去垃圾桶翻找硬币,恰好遇到谢其烽,就被误认为是捡垃圾,然后被带回来。

当时发现原剧情无可避免时,裴回是很不悦的。但当谢其烽提到两百万酬金时,就连骨气都被裴回熬成汤喂狗了。

裴回跳上房间飘窗,从窗口爬到屋顶上去观看整座谢宅。他不能住客卧,显得他跟谢其烽关系太过生疏。所以他只能和谢其烽一起住在第三楼,但谢其烽又很不乐意他进入自己的私人空间。没法儿,最后就让裴回住进阁楼的杂物间。

他眺望远处湖岸线,此刻外头天空阴沉,中午的时候还下了场小雪。现在地面、马路上都有小雪,宅子里的人都去扫雪,把路面清理干净。树干上结了冰,晶莹剔透,像是开出冰花一般,意外的漂亮。

裴回从花房看到路面,再从路面看到结了薄薄一层冰的湖。视线从湖岸线撤回来,不经意间落到主宅的二楼书房。书房的窗帘平时都拉上,几乎没有打开过,此刻却是敞开的。

好奇之下,不由多看几秒,却瞥见有两个人进来擦洗地面。那两人的装扮不是佣人,而是谢先生的保镖。视线往下,果然在地板上看到血迹。

裴回绕着窗户看,来到书房的另一扇窗户,见到有个人走过去,恰好停下来,就停在他能看到的地方。透过玻璃窗,那个人清晰的映入眼帘,只消一眼就深刻的印在脑海里。

他穿着深色的家居服,身量修长,架着副细框眼镜,眉目极为好看。薄唇轻动,神色淡漠,对站在他身侧的助理下达命令。看上去成熟稳重,气质还挺温文尔雅,光是看皮相,必然瞧不出这是海市商圈里传出来的手段狠厉、杀伐果决的恶鬼修罗。

裴回正在心里评价这位谢先生,忽然就对上谢先生的眼睛,那双黑色眼瞳深不见底却尤为可怕。猝不及防被发现偷窥,裴回愣怔片刻,忽然想到自己所在的这栋侧院距离主院其实有好几十米的距离,按理来说应该是看不太清楚书房里的情形。

正当他思考完毕再抬头之时,书房的窗帘已经拉上,但窗户打开,应当是在散味道。

不知道谢先生会不会报复他?

裴回思忖片刻便将这担忧抛之脑后,他现在的身份是乔宣,谢其烽的真爱男友。谢先生就是看在谢其烽的面儿上也不会太为难他,但照现在这情况看来,谢先生应该会见他了吧。

挂钟敲了三下,提示已经是晚上六点钟。

没人送饭。

裴回有些惊讶,谢宅里的佣人都很有时间观念,他住了将近一星期,晚餐送餐时间都在是六点钟。他在房间里等了半个小时,仍旧没有等到晚餐,不得不开门出去。天色暗下来,这栋独立小院没有灯光,伸手不见五指。半个人也没有,安静得不像样。

裴回朝主院看过去,那儿倒是灯火通明。他直接朝主院走过去,站在门口探身往里面看,里面安静得更像鬼宅。

食物的香味从里头飘出来,钻进鼻子里,唾液不由自主分泌。裴回咽了咽口水,端正姿态,拉直衣服便走进去。目标很坚定,朝着餐厅厨房的方向。

餐厅外面站了三个佣人、四个保镖,面无表情,目不转睛,不该看的半个眼神也没给。裴回进来的时候,有个保镖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理睬,显然是认识他,更显然是得了吩咐没有阻拦。

裴回就径直进入餐厅,在餐厅里见到管家和谢锡。谢锡坐在椅子上,左手拿着条手帕捂脸低低咳嗽,好似没有发觉裴回的到来。

浓香是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里头有两个厨师,正紧盯着炉子上煮的食物。裴回溜达到谢锡面前,不顾管家冷下来的眼神,扯起唇角笑了笑:“谢先生,您好。我是乔宣,您儿子谢其烽的——白月光。”

老管家脸颊抽了抽,强行忍住没把裴回抽出去。他实在不明白先生刚才为何特意吩咐不让人把晚饭送去小院,还说过如果乔宣出现就不必阻拦。瞧他说的话,什么‘白月光’?简直恬不知耻。

谢锡掌心拽着手帕,抬起头来,食指点了点桌面,吩咐道:“放进蒸锅里蒸十分钟,现在勾芡汁。注意火候。”停顿片刻,咳嗽两声后又道:“时间到了,开坛放刺参、鱼唇,封好坛口。”

裴回这才意识到谢锡是在命令厨房里的厨师做饭,他的表情顿时古怪起来,这谢先生还懂做饭炒菜?不需要他询问就已经从厨房飘出的味道中得到答案了。里头还有个小火炉,里头全是烧红了的木炭,木炭香气还弥漫在空气中。

其中一个厨师打开酒坛坛口,里头被封存的香味顿时在空气中炸开。裴回闻着那味道,香得头皮都炸开:“绍兴花雕、鸡鸭、羊肘子……冬笋片、嘶——火腿片、鱼翅、鲍鱼……正宗佛跳墙,还有前头那个肉香味,是东坡肉,现在是在勾调芡汁?”

老管家颇为惊讶的看向裴回,竟然光靠味道就猜出菜品,看来是个老饕。他看向谢锡,先生也是个老饕,还是个厨艺高超的老饕。可惜厨房油烟味太重,他身体那病根还在,不适合久待在厨房里。

谢锡看向裴回:“乔宣,二十岁,于柯蒂斯音乐学院读过三年,主修钢琴。家庭富裕,父亲乔建商,禾邦电商总经理。母亲张巧,知名钢琴师。”他的声音很轻,却不是有气无力的轻,声线倒是很好听。注视着裴回的眸里没有丝毫波动,像是扔进石子也不会泛起涟漪。

裴回坦白:“您调查得很清楚,但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谢其烽的身份。”据谢其烽提供的信息,就是如此。至于真相如何,他却不知。

谢锡:“你不像乔宣。”

裴回很镇定:“我的确不是谢先生您想象中的乔宣。”

谢锡用帕巾擦拭嘴角,尽管嘴角很干净:“坐。”

裴回:“谢谢。谢先生,您——”

谢锡:“安静。”

——不宜吃太油腻的食物。沉默片刻,裴回乖乖坐下,垂着头目光专注的盯着十指手指甲,好似指甲上镶嵌了许多钻石那般。

谢锡本是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他口味刁钻,哪怕是有一点不精心,或是味道差了些都能尝出来。幸而他家世好,有本钱让他挑剔。旁人弄出来的食物总不合胃口,自己又不能久待厨房吸油烟,只能在外头算着时间指点厨师。

他抬眸一看,却从前面的玻璃门瞧见坐在身旁不远裴回的倒影。

谢其烽为了心爱的男朋友而伪造出来的资料很尽心,再加上裴回跟乔宣又长得很像。谢锡又对谢其烽的男友没有太大兴趣,没有深入追查,因此他不知道眼前人是并非乔宣。

几天前,谢其烽把他带回来,其实谢锡就在主院的书房里看过。当时觉得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从谢其烽口中描述出来的乔宣以及照片上看到的,他应该是件漂亮的瓷器,而不是眼前这个青年所展露出来的模样。

伶俐、明锐,锋芒毕露。

虽然同样漂亮,但更吸引人,像一柄藏在鞘中的长剑。眉眼凛冽锐利,当他认真起来并起了防备心理后,那份凛冽锐利就像是要化为实质的剑意般冲出眉心。

他比漂亮易碎的瓷器更吸引人,当他挑衅的时候,眼里跳跃着冰冷的火焰。背挺得很直,是一柄折不断的长剑。漂亮、明澈、凛冽,又有着不屑于理睬他人的冰冷,足以挑起男人和女人的征服欲,想要自己被那双眼睛永远的注视。

确实很勾人,怪不得谢其烽会折进去。气质干净,应该还未体验过情.欲之事。要是开了窍,会变成什么样儿?

“先生,您看时间是不是快到了?”大厨眼看时间要过了,但谢锡又没有半句提示,他担心因时间超过而导致菜品失败。

谢锡在商圈中名声太盛,但对于谢宅里的大厨、佣人,甚至是公司里的员工来说,其实是个脾气温和的人,虽然不苟言笑但也很少发脾气。因此大厨敢于提醒谢锡,打扰他此刻的深思。

谢锡回神,点头:“嗯,端出来。”

率先端出来的东坡肉,放在一个瓷盘里,上面叠着个瓷盘当盖子。大厨掀开盖子,露出底下盘子里的肉块,像一块块红玛瑙切割而成的麻将块儿,透亮齐整。肉块看上去软而不烂,肥而不腻,但见大厨端了壶滚烫的芡汁就往肉块上浇,汁水和肉块相碰,味道更是勾人。

裴回无声吞咽着口水,主动上前一步,严肃而认真的对谢锡说道:“谢先生,我听谢其烽提过您的身体健康。我不建议您食用味道这么重的肉块,”他言辞恳切,感情真挚:“您应该吃得清淡点。”

老管家下意识点头,点到一半停下来,警惕地盯着裴回:“乔先生,谁让你来主院?”

裴回:“我来看看。”他垂下眼睑,平静的陈述:“我在这里住了几天,还没正式拜访谢先生您。谢先生不见我,我总不能也躲避。我就想,找个机会见见您,我们能坐下来一起谈谈。”

老管家很排斥,直接拒绝:“没有先生吩咐,你不能擅自打扰——”

“勇叔,再拿一副碗筷过来。”谢锡温声打断老管家的话,然后抬头看向裴回。

裴回以为他会对自己说什么,但很快谢锡就移开视线,表情高深莫测,一句话也没有。他倒是不觉得可怕,耸了耸肩就坐下,接过老管家递过来的碗筷并成功无视其不悦阴沉的表情。乐滋滋的,垂涎的但又隐晦的望着桌上那盘东坡肉。

餐厅很安静,这种安静感染到在场的每个人,令他们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唯一因习惯而感到自在的老管家挺惊讶的发现裴回居然也很镇定,旁人总会因外界的传闻而对谢锡心生恐惧,未见面就先害怕。再加上谢锡那双如同恶鬼眼的黑瞳,没人能在对视后不怕。

装的吗?

老管家仔细观察裴回,发现对方是真的镇定不害怕。心里隐隐有些动摇,连谢小先生都会害怕谢先生而不太敢亲近。这乔先生,看起来还不错。

裴回不怕谢锡,他又没惹他。何况谢先生也不像传闻中可怕,人还挺温和。这般想着时,肚子咕咕叫起来,吸引谢锡和老管家的目光。裴回拍拍肚子,“饿了。”

谢锡:“把菜都端出来,都给乔先生盛一份。”

裴回笑逐颜开,对谢锡真诚道谢:“谢谢谢先生,谢先生您真好。”

谢锡温和地笑了笑,也没发表任何评论。等菜都上齐了,他才坐到主位上,端起一碗米饭慢条斯理的用餐。而他面前只有一叠苍翠欲滴的青菜、一碗米饭和一碗汤,其余的菜品诸如东坡肉、佛跳墙等都放在裴回面前。

裴回惊讶:“谢先生不吃吗?”

谢锡头也没抬:“我不宜吃油腻的食物。”

这话还是裴回之前强调过的,但他只是想分杯羹,没真的独占的心思。他赶紧把菜品都往谢锡的方向推:“吃一点是可以的。”

谢锡:“做给你的,你就吃吧。”

轻巧一句话却像炸.弹投掷下来,炸得裴回猛然睁大双眼。同时也让老管家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即就朝裴回那儿投以一枚同情目光。谢先生从不会无缘无故待人好,现下专门吩咐大厨给他做大餐,分明是想养肥了宰。

裴回却不作如是想,他对谢锡有莫名的亲近感。但也不是真的笨,刚才用望远镜偷窥,谢锡一定是看到了。不然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裴回用筷子夹起一块东坡肉尝了口,好吃得差点掉眼泪。这就是他梦里的味道,前二十几年吃的,真实猪饲料了。

“好吃!”裴回大力赞叹:“跟我在外面酒楼里吃的完全不一样,好吃多了。”

老管家矜持地骄傲着:“先生亲自指导,就是名厨也比不上。指导总会出现偏差,哪怕些微也会影响味道。要是先生亲自下厨,乔先生恐怕连舌头都会吃掉。”

裴回目光炯炯地看向谢锡,后者温和的微笑,像个和蔼的长辈。他轻声问:“好吃吗?”裴回点头。

谢锡放下碗筷,用餐巾擦拭嘴巴然后放下。双手合拢,说道:“再尝尝其他的,然后告诉我味道。”

裴回很配合,一一尝过桌上的菜品,不仅说出味道,还吃出每一样原材料。连佛跳墙里头十几样食物都说得出来,谈及味道,夸赞的词语从不重复。就是缺点,也能说出一二,可见确实是个老饕,舌头很刁。

谢锡问:“味道能记住吗?”

裴回迟疑一瞬:“再让我尝几口,就能。”

“行,桌上的菜品都属于你。你能吃完就吃,不能就扔掉。”谢锡表现得很大方,语气也是真的温和,就是接下来说出的话不太友好。“吃完后,按照所有菜品重新做一遍,味道要一样。”顿了顿,他补充道:“你亲自动手。”

裴回愣住:“啊?”

谢锡:“乔先生也可以拒绝。”

如果他拒绝,第一时间就会被赶出谢宅并勒令从此以后不得跟谢其烽来往。当然其实只要钱到卡里,他能跑得比谁都快。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现在的身份是乔宣,替代对方完成谢锡所有刁难。

他的思路忽然拐到另一个极为诡异的地方上,谢先生这是身为婆婆在刁难儿媳妇吗?还要考验厨艺什么的,完全就跟师父描述的恶婆婆好像。那现在,他是要把谢先生当成婆婆,还是爸爸来看待?

猛然回神,裴回眨眨眼,发现自己正面临一个重大而艰巨的问题,他不会做饭。

他虽然和师父住在山间里,但师父也不会做饭,他们师徒一脉相承,所以他当然也绝对不会做饭。更何况师父蹭饭本事特别牛逼,本事也有,年轻时存的老本也很多。故而,除了平时练武累了些,裴回他是任何家务都没干过,俨然就是个小少爷。

这做饭……是从未有过的。

他估计乔宣也没进过厨房,那人是钢琴家,把手指当成命根子。

裴回嘴角抿紧,弧度绷紧了,陷入愁绪中。“谢先生,君子远庖厨。”他认真而严肃的强调。

谢锡反问:“你暗示我不是君子?”

裴回摇摇头:“不是。”他低头看了看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有些挣扎的解释:“谢先生超凡脱俗,是脱离俗世规矩的君子。我是普通人,还陷在俗世条条框框里的普通君子,所以不能进厨房。不如,我们换个考验?”

谢锡笑了起来,态度好像松动了一般,很好说话的模样。然而给出的是拒绝:“不行。乔先生再拒绝就离开吧。”

裴回叹气,只能答应。时不时觑一眼谢先生,后者面容平静,连吃饭的动作都格外优雅好看。明明是个挺温和的人,怎么像个恶婆婆呢?

他眉头紧锁,夹了个鲍鱼到碗里慢慢吃。同时心里想着,果然以后要把谢先生当成爸爸那样来孝顺了吗?

夜晚,老管家就白天所谓考验一事问谢锡,得到谢锡回答:“他舌头挺刁钻,却十指不沾阳春水。晚饭不送到门口就没得吃,当真是被娇惯长大的。”

明明像柄折不断的长剑,却又矛盾的娇气。

谢锡眯了眯眼,就坐在窗口。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小院里裴回所住的阁楼。

“我看着他时,就觉得不高兴,所以就让他也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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