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真好，我要成為象棋高手！”
“乖，成為象棋高手前，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飽。”
如果曲月澤在，絕對會抖抖身子，被他們的肉麻刺激得雞皮疙瘩一地。
可惜的是，此時他正麵對著人生中對他意義最非凡的一個女人：“媽咪，我真的不想回去。”
女王陛下端坐在沙發上，高貴優雅地喝著咖啡，似漫不經心道：“我沒要帶你回去。”
“可你將霧帶走，我能不跟去？”
女王淡雅高貴地看著他：“當然可以。”
“……”
談判再次失敗，曲月澤氣呼呼地奪門而出，端坐在高位上的雍容女人收起高高在上的氣勢，對著他離開的方向歎息。
入夜，三個各有千秋的俊逸男子聚在酒吧包廂裏，關著門，神秘兮兮商量著什麽。
當曲月澤拿到偽造的兩本護照時，激動得差點給好友兩口。嘴上卻道：“擦，原來你們倆早有準備，還以為你們真那麽沒良心不幫我呢！”
黑曜淡笑著喝酒，腦海裏卻想著家裏的那個女孩。
她最近有些奇怪，經常跑出門也不知道去做什麽。派人跟蹤也跟不上，讓人很擔心。
“楊霧是綿綿的姐姐，你覺得我會坐視不管嗎？”
男子立馬又有意見了：“難道我不是你兄弟？你這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來，幹杯！”
三個人舉高手中的酒杯，清脆的碰聲響起，當黑曜一口飲盡時，另外兩人反而驚訝地放下杯子。
古擎蒼皺眉：“在想念恩的事情？”
不愧是兄弟，黑曜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才說：“她現在經常半夜出去，跟蹤不上。”
“我還以為喜歡半夜出去的是男人。”
被橫了一眼，曲月澤立馬正經下來：“我是說，她該不會有情人……啊！我開玩笑的，不要當真嘛！”
無語地放開他後，古擎蒼再次看向黑曜：“需不需要我幫忙？”
“黑的人都跟蹤不是她，你能跟上？”
給了他一道你是笨蛋的眼神後，古擎蒼才說：“我可以讓綿綿跟著她，然後我們再跟著綿綿留下的線索。”
曲月澤猛地一拍掌：“我這麽聰明的腦袋怎麽沒想到呢！“
“……”
“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嗯？其實我還蠻舍不得你們的，要不我們一起去世界旅遊怎麽樣？”
聽到他的主意，古擎蒼很不客氣地拒絕：“不怎樣，你當我們都像你一樣可以毫無顧忌的翹家？現在的小學生都變聰明了，知道翹家沒好處。”
曲月澤抽了抽嘴角：“你說我的智商連小學生都不如？”
黑曜揚唇：“終於聽出蒼的弦外之音了，恭喜你，還有得救。”
“擦，你們這對狼狽為奸的家夥，別忘了我還有個至尊武器，小心我讓霧將小綿羊拐走！”
古擎蒼突然一本正經地對黑曜道：“要不我讓綿綿將霧留下好了。”
後者作出深思的表情，然後狡黠地笑著點頭。
“喂喂，兩位大哥我錯了，我錯了不行嗎？”可惜沒人理他，任他在一旁求饒認錯。
與此同時，醫院裏一道纖細的身影神秘兮兮地將手中的袋子遞給一個男人：“拿到了，你去化驗吧。”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依舊帶著口罩，接過袋子時，眼底萌發著一種火熱的激動。
“孔小姐，你為醫學事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我不會忘記你的！”
“不，我不需要任何獎勵，隻要求你們做好保密工作，這件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聽到她的話，那名神秘醫生有些驚訝，不過很快拋之腦後，因為他還有更偉大的事情去做。
見對方像是怕丟了它似的寶貝地握緊袋子離開，孔慧珊揚了揚嘴角，整理好帽子和墨鏡隨即從後門消失。
跟蹤這種事情對於楊綿綿來說陌生又激動，畢竟是生手，好幾次差點被前方的女孩發現。
或許是紀念恩不相信自己會被跟上，所以她隻偶爾回頭看了身後一眼，並沒有多加懷疑。
在她回頭的瞬間，閃躲不及的楊綿綿一頭栽進垃圾桶裏，爬出來時立馬趴在路邊嘔吐，順道將頭頂上的菜葉子扔掉。
無間道這種事，果然霧姐姐比較適合……
不過……
那不是南陽山的方向嗎？
跟蹤了一大段路後，她再次將記號留在牆上，猶豫幾秒，還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深夜的南陽山透著一股陰氣，很冷，樹葉偶爾搖擺倒影在地上的影子格外可怕。
楊綿綿站在山腳下時，腳開始哆嗦。
這南陽山給她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點，念恩到底為什麽來這裏呢？
想起上次群狼攻擊人類的畫麵，她前進的步伐一頓，剔透的眼珠子不停轉悠著，突然不敢走了。
“老公說有危險就撤退，這樹林裏好像有很多狼，怎麽辦？”
還在自言自語間，一道黑影煞那間出現在她麵前，拆彈將她嚇得失聲尖叫，才發現是……
“念、念念恩？”
紀念恩衝她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問：“綿綿，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不能說跟蹤……“我，賞月！對，我來南陽山頂賞月的，你呢？”
聽到她的話，紀念恩微微一笑：“我也是，那我們一塊去吧。”
“哈？你、你也是？”楊綿綿傻了，被她牽著手時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念恩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南陽山頂來賞月？
當兩人到達山頂後，楊綿綿腳不哆嗦、眼也不亂轉了。
因為她看到了一群眼睛泛著幽幽綠光的狼紛紛向兩人湊了過來，腦袋瞬間一片空白，渾身僵硬得動都不敢動。
原來念恩大半夜不睡覺，是跑到山上和狼群賞月……
咕嚕。
喉結滾動了下，她很努力地張開嘴巴說話：“念、念恩……”
站在狼群中微笑的女孩仿佛才意識到她也在時，抱歉道：“對不起，和它們打一聲招呼吧，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了。”
狐狸和……狼嗎？
楊綿綿再次吞咽了口口水，很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對著那群狼，當兩三隻狼圍繞著她時，身體疏忽一震，有種即將落入狼口的驚恐感襲來。
嗚嗚……
她以後絕對不對著爺爺買的那些魚看了，原來它們被她看著時就是這種心情啊！
紀念恩笑著向她伸出手：“不用怕。”然後牽著僵硬的她往山崖邊走：“我們坐在那，從那賞月的角度最好了。”
“我……”不是來賞月的，可想起身後的那群狼時，她說不出實話。
時間像靜止了一般，楊綿綿渾身僵硬地抬頭看著皎潔的月亮，完全心不在焉。
而她旁邊的紀念恩倒是很認真，麵容祥和，溫潤。
餘光掃到她臉上靜默的表情時，楊綿綿傻看著她很久，突然發現自己不那麽害怕了。
甚至不由自主握住對方的手：“念恩，你的目光好悲傷。”
“嗯？會麽。”聽到她的話，女孩微笑著轉頭，眼神像月光一樣溫暖。
楊綿綿突然感覺胸口喘不過氣來似的，很傷感：“念恩，你在知道我和霧姐姐是狐狸時，沒有對我們感到害怕或者歧視，其實我心裏很感激的。”
“你那麽善解人意又善良，我相信黑大哥一定會對你好一輩子。”
聽到那個名字，紀念恩微微抿唇，黯然地低頭：“綿綿，我和你們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我們隻是不是人類而已，其他的沒有區別啊！我們也吃飯，也睡覺，也……”
“不一樣的，綿綿。”
紀念恩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遠眺著樹林深處，眼角突然滑下一行淚水：“我想起來了……”
她跟著站起：“想起你的過去了？那你是……”
紀念恩突然轉身抱住她，小聲的抽泣著：“綿綿，替我照顧黑曜好嗎？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去做，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到他身邊。”
“啊？念恩，你要去哪兒？”突如其來的告別讓楊綿綿措手不及，她擔心地問。
“我……”
“嗷嗚……”狼群突然對著山腳下的方向嚎叫，紀念恩將未說完的話放回心中，然後慢慢放開她。
楊綿綿害怕她就這樣走了，焦急地拉住她的手：“念恩，黑大哥很愛你的，你走了他一定會很傷心！”
紀念恩輕鬆便躲過了她的阻攔，神情黯淡無光，憂傷的眸子飄向山下：“告訴他，如果願意等我……”
“願意願意，念恩你別走，你走了黑大哥一定會傷心死的！”
她的目光落在女孩真摯的臉上，微微一笑：“綿綿，你真好。可是我必須走，他快到了。”
楊綿綿恨不得黑曜馬上出現在她跟前，好阻止紀念恩離開！
當她察覺對方轉身走向樹林的另一個方向時，剛要伸手抓住就被幾隻狼擋在跟前，頓時嚇得動彈不得。
“綿綿，再見……”
“不要再見！念恩有事可以跟我說，我能幫助你的，我老公說最重要的是大家團結一心，這樣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啊！”
盡管不敢亂動，她還是不死心地企圖拖延時間。
紀念恩站在皎潔的月光底下微微一笑，單薄的身子筆直地在山崖邊迎風而立，像一朵堅韌而又美好的水蓮花，她臉上那抹溫柔似水的笑容，直到多年後楊綿綿還記憶猶新。
“念恩。”她失聲低喃，覺得自己真的要失去這個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