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 / 1)

经走下楼的白发男子果然不见了。

神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把抱枕盖回了脸上,双手枕着脑袋,就这么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龚妈妈萌萌哒~

、第十个童话三

龚玓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但是这样的黑暗跟梦里的感觉又不太一样,龚玓其实很想告诉自己刚刚那一切不是梦,之前经历的种种不幸才是梦,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的自欺欺人。

梦里的黑暗粘稠到没有一丝亮光,那种睁着眼和闭着眼没有区别的感觉简直让人发疯,现在眼前虽然很黑,但是透过窗帘还是有淡淡的光线照进来,等眼睛适应了黑暗,靠着微弱的光线就能看清周围了。

许久之后,龚玓看到了一只破旧的灯泡,凄凄惨惨的挂在房顶正中间的位置,连灯罩都没有套一个,龚玓僵硬地侧过头,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窗帘,透过窗帘能看到墙上那扇小的可怜的窗户的轮廓,淡淡的霉味冲进鼻腔,让龚玓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这是龚玓十六岁之后租住的小屋,不足五个平米的房间只够放一张小床和一个小柜子,为了那扇小小的窗户,龚玓每月还得比别人多出五十块钱的房租。

房间里很干净,可以说是干净的吓人,除了一张床和一床被褥之外,能算得上家具的也只有一个小矮柜和一把椅子,椅子上有个塑料盆,盆里放着牙刷、牙膏和一个杯子,椅背上挂着牛仔裤和t恤,毛巾挂在门背后的塑料绳子上,矮柜上胡乱堆着一堆似乎是资料的东西,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上面压着一支笔。

没有想象中的剧烈反应,龚玓连表情都很吝啬地没有变一下,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窗户的铝合金滑轮从他住进来开始就是坏的,勉强只能开出胳膊粗细的一条缝隙,不过这也变相阻止了小偷的光顾,虽然龚玓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小偷特意跑一趟的。

窗外不是街道也不是绿化,而是离得极近的一面墙,而两面墙中间的小巷子完全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还好这个小区还是有物业的,龚玓这层楼也比较高,不然相信龚玓不会有开窗的兴趣。

龚玓两步走回床边,抖了抖床上的那床破棉被,看了眼从窗户里完全看不出的天色,最后还是选择把棉被扔回了床上。

龚玓没事的时候就会打扫房间,除却东西少这个客观因素,以一个男生房间的标准来评判,龚玓打扫的还是很干净的,只是墙上的霉点和污垢就不是他能解决的了。

龚玓拿过枕头边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挂在房间的一个角上,刚好和床是对角,不过因为房间实在太小,看的时候还是要仰着头。

龚玓并不是想看电视,他只是想看看现在几点了,他原本就有一点低血压,再加上之前那些事的影响,到现在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如果已经过了早上五点,那他就打算去洗个澡清醒一下。

这个出租屋并不是只有龚玓一个住客,原本三室一厅的普通民房被改造成了一间间五个平方的集体宿舍,房间没有的卫生间,原本的卫生间被隔做两间,每天早上五点开始供应热水,晚上十二点之后关闭,由于之前几个房间同时用电热壶烧断过保险丝,厨房外放了一个饮水机。

正在把毛巾扔进脸盆里准备去看看有没有热水的龚玓忽然顿住了,龚玓不常看电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龚玓房里的电视总是定格在一个频道上市的新闻台。

龚玓醒来的时间很凑巧,刚过六点,正是台早间新闻的时间,主持人正用一种极富内涵的语调叙述着秦有福家昨晚失窃的事,镜头一转,就是秦有福怒斥记者的愤怒表情,还有被带上警车的落寞背影。市的新闻台速来有后台硬的传闻,秦有福虽然是市的首富,但是也仅仅只有个名头而已,一些人际关系上说不定还不如被他痛斥的那个主播,也难怪人家要用这么精彩的镜头做结尾。

没有狂喜,没有激动,龚玓甚至有些茫然,之前被自己刻意忽略的记忆潮水般涌来,让龚玓有些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龚玓习惯性地摸了摸右边的肩膀,没摸到之后又去摸头顶,最后望着空荡荡的手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果然都是梦吗

龚玓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点蠢,勾了勾嘴角想要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但是不听话的面部神经最后却给他摆出了一个哭一样的表情,连泪腺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不停分泌着在梦中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流出来的液体。

龚玓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正常,他甚至知道自己不正常的原因,但是知道又能如何知道又能改变什么

龚玓抹了把脸,左手戒指的反光刺痛了他的眼睛,抬起头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早间新闻的播报也已经结束了,电视里正在放着一些颇具青春活力的广告。

龚玓拿起毛巾包住左手,然后拿着脸盆去了卫生间,他现在是真的需要清醒一下了。

今天是周六,会租住这种房子的人要么就是进城务工人员,他们的工作普遍都比较辛苦,这个时间早就去了厂里,不然就是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还在蒙头大睡,剩下的要么是学生,精力充沛周末又不用上课,早早地就结伴出了门。

两间卫生间果然都空着,龚玓选择了比较干净的那间,锁上门打开淋浴,慢慢腾起的蒸汽中,龚玓正对着洗脸池上挂着的镜子里的自己发愣,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戳了戳,又戳了戳。

这明明是一张保养的很好的脸,皮肤白皙,脸颊红润,腰上也比记忆里多了些肉,起码能用两根手指扯住了。镜面上很快覆了一层白雾,龚玓这才如梦初醒,不敢去想,更不敢去擦拭镜子,匆匆脱了衣服站到莲蓬底下开始洗澡。

水温带回了些许神智,理智开始回笼的龚玓不停地告诫自己,不管之前在王子国度的种种是不是梦,眼下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他花了两年的时间精心准备了这个局,就算是死,也要结束这一切。把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翻开,龚玓从痛苦中找回了遗忘已久的恨意,同时也把对普林森的思念压了下去,成败就在这几天了。

回到房间,龚玓把洗好的衣服挂在门背后,弯腰从矮柜里拿了一卷绷带出来,仔细地把公主之冠连同四根手指一起包进绷带里,直到再也看不到钻石的反光,龚玓才把绷带固定住。

手头的事情才做完,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顺带考虑往后的日子,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看到门外站着几个警察的时候,龚玓表现的并不意外,不过想到现在的警察居然能有这么快的破案速度,龚玓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一下,不过赞叹过后就是不忿,同样是案件,调查速度和结果相差的还真是大。

不管龚玓心里是怎么想的,警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平静地开口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带队的杨队一时之间也愣住了,对面的男孩子看起来也就十岁的样子,皮肤白净,穿得也很干净整洁,跟出租屋里的大部分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包括房东。

敲门之前他们已经询问过房东,知道龚玓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年,房租是一年一交的,而且从不拖欠,房东看龚玓白天不出去上班,反而是晚上出门的次数多一些,其他也不太了解。

杨队回过神来,龚玓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违和了,不管是长相,衣着,还是自身的气质,跟这种廉价的出租房怎么看都格格不入,再加上他异常平静的语气和态度,真是让人怎么看怎么奇怪啊

见杨队半天不说话,身后的一个人沉不住气了,跨前半步开口道:“请问你是不是龚玓”

龚玓点点头,并没有因为警察找上门显出半点心虚,反而有点胸有成竹

杨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想到上头的命令,挥手把刚刚说话的小警察赶回身后,早上出门的时候向局特意把他叫到办公室,亲自下了命令,说要对这个嫌疑人客气些,想到这里,杨队语气放缓,只说请龚玓回去做证人,没把他是嫌疑犯的事说出来。

龚玓看了眼藏在警察身后努力缩小存在感的房东太太,心说就算你现在说是带我去警察局面试,这房间恐怕以后也不会再租给我了,不过龚玓并不在意,反正他也不知道这次还出不出得来。

杨队年纪轻轻就被提拔成小队长是有原因的,看龚玓抬眼的方向就明白了龚玓的顾虑,不过现在想挽回也来不及了,朝身后打了个手势,一个队员立刻拉着房东太太去一边做笔录,另一个在龚玓的房间里搜寻了一遍。

龚玓只是回头淡淡地瞥了一眼,见警察正在打开他的矮柜翻查,就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朝杨队点点头,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两个警察几乎是同时结束工作,一个拿着笔录,另一个拿着一堆也许有用的资料,杨队走在最前面,龚玓走在中间,另外两个警察一左一右走在最后,虽然龚玓手上没有手铐,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押解犯人的架势。

不过中间的龚玓似乎毫无所觉,临出门了还朝房东挥了挥手。

作者有话要说:事实上,这才是真正的龚玓

、第十个童话四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龚玓捧着一次性纸杯,吹掉面上的茶叶沫,喝了一口味道不怎么好的茶水。龚玓皱了皱眉,想到加布里尔的厨艺,又想到以后估计是再也吃不上了,心里不知怎么就有点怅然若失,原本疏离的气场一下子就被颓废所取代。

向局没想到再次见到龚玓会是这样的情景,关门的咔嚓声成功把龚玓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一抬头就跟向局长来了个四目相对。

龚玓忽然笑了,“向叔叔,好久不见”

向局长被噎了一下,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龚玓才对了,难道回答他一句“是啊,好久不见”,在警察局里好久不见这不是在人伤口上撒盐吗

没等向局长考虑好说辞,第一分队的队长杨队就跟了进来,这次是他负责去临市抓的人,事后两个手下很不解,拼命询问杨队为什么要对龚玓这么客气,而且还为了保全龚玓的面子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

杨队没办法跟他们解释这些,就算他说了他们也不一定能理解,人情世故这种东西,一定要靠自己去想明白,最后实在被吵的受不了了,杨队只好以帮忙录口供为借口,逃进了审讯室避难。

只是没想到,审讯室里的气氛比外面还要奇怪

杨队硬着头皮问了一句:“需要帮忙吗”

最后在向局长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妈呀局长这是要杀人呐

吓走了不速之客,向局长感觉找回了一点场子,于是干咳一声,寒暄道:“小玓啊,这些日子过的好吗”

“不好”龚玓放下手里的杯子,平静的表象被打破,露出一脸讥笑,“父母被人害了,自己还差点葬身火海,有家不能回,只能躲在临市,没有比这更糟的了。”

向局长又被噎了一下,不过他并不生气,诧异的同时更多的是觉得心疼,他跟龚博兴也就是龚玓的父亲是同学,两人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是一个幼儿园的,后来初中没能分在一个学校,高中时候又幸运的成了校友,可惜向局长从小的志向就是当警察,大学选了警校,没能跟龚博兴一起。

不过龚博兴更厉害,本科结束直接就保送了研究生,不仅学费全免,每年还有奖学金和生活补贴,后来因为成绩突出被当成交换生去国外学习了两年,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一个漂亮老婆一起回来。

再后来龚博兴贷款办了公司,靠着自己的研究申请了专利,老婆闻裴在地质方面也频频获奖,两人在事业丰收的同时生下了龚玓,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也许是因为这家人实在是太幸福了,连老天都妒忌了,一场车祸带走了龚博兴和闻裴的生命,留下当时仅有十四岁的儿子龚玓,还好当时龚玓也算是半个大人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渐渐走出了阴影,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的时候,龚家别墅被一场大火给烧了,同时还烧死了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保姆。

龚家的人对火灾意外没有异议,连验尸这种过程都省了,直接办了葬礼,既然死者家属都没说话,自然也没有人去质疑那个十六的少年到底是不是龚玓本人,龚玓的死亡证明现在都在龚家人的手里攥着。

在龚玓被带回来之前,向局长一直都不敢相信他还活着,直到看到他坐在审讯室里。

不过再心疼也是要做事的,向局长放缓语气,试探着问道:“小玓啊,我那边收到一份检举的资料,还说秦有福家里很快会有事发生,我们可以趁着搜证的时候找证据,这份资料是不是跟你有关”

向局长原以为就算是龚玓做的,他也会推脱一下,谁知道龚玓半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是我送去的”

向局长名叫向天,外号天不怕地不怕,真的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买账的主,很难想象他这么块硬骨头居然能坐上局长的位置,当然传言也不是完全准确,事实上向局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你在他面前装横,他能比你横上一百倍,但是,如果你是真的有困难,他也会最大限度的给予优待,当然是在不打破原则的前提下。

龚玓把举报的资料寄给向天,除了因为他是父亲的好友之外,更是因为相信他的人品和职业操守,这份资料要是放在别人手里,十有会石沉大海,但是放在向天手里,只要有一点点能联系上的风吹草动,他就能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

向天收到资料的时候不是不震惊,如果这份资料不是恶作剧的话,他已经气愤的手都在抖了。

你问为什么

龚博兴是他认定的毕生好友,虽然两人平时联系的不多,但是友情这种东西并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两人联系的少一方面是因为大家都忙,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嫌,毕竟官商勾结的大帽子轻易就能置人于死地,两人又是对名声极其看重的人。

当向天知道龚博兴是被人谋杀的时候,他几乎要忍不住拿着配枪去给幕后黑手脑袋上开个洞了,看到后面发现龚家别墅的火灾也是人为的时候,他镇定地坐了下来,一枪打死那人太便宜他了

其实看到前面他怎么会猜不到后面,向天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证据,一个能证明这份资料真伪的证据,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开个档案调动人员来查,才能让幕后黑手受到真正的惩罚。

秦有福家的失窃在向天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他从来没想过有事发生会是一起小小的盗窃案,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再合理不过,龚博兴的公司是做防盗技术的,龚博兴自己是这方面的专家,龚玓从小接触这块不懂才怪了,秦有福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进口防盗技术在龚玓看来无异于班门弄斧。

向天从秦有福家里确实搜出了一些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只能证明秦有福和龚玓的叔叔,也就是龚博兴的弟弟龚博旺有私下的交易,至于杀人放火这么重大的事,龚博旺又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但是现在不同了,龚玓出现了,他既然能弄出这些资料,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想到终于有机会能为兄弟报仇,向天兴奋地背上都冒汗了,不过还是尽量表现地很平静,“小玓啊,如果你那边有证据,交给叔叔,让叔叔去查,好吗”

龚玓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想给,是他真的没有,要是有证据,他又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布这么一个局,直接把证据交给向天就好了。

向天却是误会了,“不相信叔叔”

对于这点,向天完全不会生气,龚玓父母去世之后他去看过龚玓,警匪片里经常提到的创伤后遗症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龚玓身上,那段日子他见不得光,不跟任何人说话,遇到陌生人就缩进咏姨的怀里,那已经是他失去父母过后唯一的亲人了。

向天是做警察的,跟犯罪份子接触的多了,多少带了点匪气,这种强大的气场把当时原本就神经脆弱到极点的龚玓几乎要吓哭了,自此向天就不敢再出现在龚玓面前。

几年前的印象实在太深刻,向天一开始很难把审讯室里这个淡定自如的男孩子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龚玓联系起来,但是出于对晚辈的爱护,他还是下意识地放缓了语气,尽量表现得和蔼一些,虽然其实收效甚微。

“如果不相信向叔叔,我就不会寄检举信给你了。”龚玓老实道:“我没有证据,两件事都是我听龚博旺手底下的人说的,但是我的证词法官会采纳吗”

龚玓的话让向天一下子沉默了,不仅仅是因为龚玓说到了关键点上,更是因为龚玓说他亲耳听到了别人说谋杀他父母的事,向天几乎可以想象龚玓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心情。

不过龚玓还是要感谢那几个喽啰的,当时他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身体发软躺在草丛里,也亏得当时天暗别墅附近的绿化又好,才没被发现。那几个人以为他跟咏姨都被烧死了,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忌,说完还怜悯般的叹了口气。

龚玓的性格就是在那一刻改变的,人在绝境中总是能发挥出超强的意志力,龚玓在绝境中不得不坚强了起来,他在草丛里躺了一夜,又在公园里窝了几天,等自家别墅没有人守着之后,靠着对别墅里各种东西摆放地点的了如指掌,藏了几件不太贵又可以卖点钱的东西,这才动身去了临市。

向天知道龚玓过的不好,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连性命都差点丢了,过得好才是见鬼了,向天只是顺着自己的期望,又看到龚玓精神还不错,刻意没有朝坏的地方去想。

“向叔叔。”见向天半天不说话,龚玓主动出谋划策,“你可以顺着秦有福的事去查查龚博旺,一定可以查到一些事的。”

龚玓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没什么,放在桌子下面的右手抓着左手绷带下的公主之冠,手指都紧张的泛白了,这些事其实都是龚玓算计好的,布局算不得精密,但是也是他反复推敲后的结果,龚玓也知道这个局的关键其实只在向天的一念之间,只要他点头,下面一切才能继续进行。

龚玓也没办法,他是个没权没势的富二代,曾经有一张卡,卡里少说也有八位数的存款,但是那张卡现在已经是张空卡了,拿到他的死亡证明的第二天,就有人去银行把这笔钱转走了。

龚玓手头不是没钱,他靠着父亲传授的知识晚上当飞天大盗,时不时潜回市偷,哦不,是拿回自己的东西。龚博兴自己是做防盗技术的,家里就摆着一个隐秘的小金库,技术方面自然没的说,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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