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温清佑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片:“幸会。”
温妤心里个咯噔,完了。
亲哥这是彻底把自己半个马甲撕掉了。
蒋禹赫没动。
他思绪还沉浸在刚刚温清佑说的“亲哥哥”三个字里。
如果是真,这或许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误会过最离谱,最荒唐事。
他面色有几许愕然,顿了顿,仍算从容地垂眸看过去。
片是全英文,他迅速读到了其中信息。
华尔街家投资公司的老板。
父母离婚后,温清佑跟母亲改姓了宋,因此无论是名片上,还是在自己身处环境里,他字都是宋清佑。
有长一段时间,蒋禹赫都没有说话。
浸淫生意场多年,他早已能将切喜怒掩饰得不动声色。
可看似平静表面之下,无数情绪在暗涌浮动。
哥哥?
她的亲哥哥?
这怎么可能。
可是……
这为什么又不可能。
过去很久后,蒋禹赫才好像从这种震惊之中回过神,转过去求证温妤。
他只是看着她,却没说话。
温妤懂他什么意思,张了张唇——“我不知道。”
别说蒋禹赫,温妤自己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什么魔幻剧情,昨晚被强吻,今早被强抢。
问过她了吗?她同意了吗?
“她失忆了,不记得我正常。”温清佑知道温妤在打太极,但还是帮她解释了这个问题。
蒋禹赫便笑了,“那我怎么相信你话,你想说自己是谁都可以。”
温清佑拿出自己手机,而后翻出一些照片。
“如果蒋生不嫌麻烦的话,这里是我和小鱼小时候照片,还有和父母家四口的。她上大学,毕业,平时生活等等日常都可以从我这里循到轨迹。”
顿了顿,“如果还不够话,我不介意和她做DNA鉴定来证明。”
蒋禹赫看到第张照片时候就已经知道温清佑没有撒谎。
那大概是温妤五六岁时的照片,温清佑站在他旁边,轻轻搂着她,两人笑得亲密又快乐。
照片里温清佑眼底有颗小的痣,而站在面前男人,同样的位置,也有。
蒋禹赫觉得有什么崩塌了。
“妹妹两个多月前回国玩,却突然没了消息,我和家人找了久才听朋友说在京市见过她。”
“感谢蒋生这两个多月来对她的照顾,现在我也是时候带她回美国了。”
说罢,温清佑给了温妤个眼神,“有东西要收拾吗。”
温妤知道温清佑是怕自己犹豫不决,以特地上门来给自己个痛快。
但这太突然了,她根本没有做好离准备。
她并不想走。
她看了蒋禹赫眼,试图等到一句挽留。
可男人并没看他,眼神落在别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整个客厅都弥漫着沉沉低气压。
温妤曾经在心里预演过无数次离开这个家时的样子,但真正到了这刻,还是觉得好难。
快刀确斩乱麻,可斩下去的那个人并不好受。
温妤站在沙背后,看着蒋禹赫,手在暗处捏紧了沙布料,“哥……”
温清佑却意味不明地打断她:“爸爸很想你。”
温妤:“……”
这已经是亲哥哥最后的通牒了。
再不听话,温易安就会知道这切。
可该死的男人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温妤莫名有些生气。
虽然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立场生气。
可蒋禹赫冷漠还是让她难过了。
“好。”她赌气般拎着手提包走到蒋禹赫面前:“那我走了。”
她没什么东西好收拾,这个房子里切都是蒋禹赫,她没资格带走。
蒋禹赫终于抬眼望着她。
尽管这刻有无数个由想把人留下,可温清佑句亲哥哥就足以摧毁他有幻想。
他以什么身份把人留下来?
正如那部手机。
他费尽心机藏在暗处秘密,终究还是被无情反噬了。
温清佑出现就是最大的反噬。
他说温妤两个多月前回国。
而温妤朋友圈也写了是要和异地的男朋友见面。
切都吻合得上。
蒋禹赫骄横掌控着无数人命运,这刻却深深感受到了那种连自己都无可奈何无力。
他起身离开,没有再看温妤。
走出几步才停下,背对着他们淡淡说:
“走就快点。”
温妤:“……”
温清佑却笑了笑回应:“谢谢蒋生把妹妹还给了我。”
这是感谢,却也是挑明和暗示。
温妤是自己妹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他。
这几个月来的故事,可以结束了。
以后大家各行各路,再无牵绊。
温清佑轻轻拉住温妤手往门外走。
步一步,像一根不知长度弹簧,温妤强行被拉扯着,时不时回头看眼与蒋禹赫之间越来越远距离。
他最终没有回头。
门轻轻关上,家里忽然清静。
亲眼目睹了这场突然的分别后,连向非常有性格的十二姨都有些回不过神。
她看了看大门,再看了看自家站在那久久未动的少爷。
“您都不留下?”
留?
怎么留。
凭什么留。
个肇事方的老板,他有什么立场留。
旁人根本不知道蒋禹赫已经卑劣地留过她一次。
而现在这次,或许就是上天对他自私做出的惩罚罢了。
蒋禹赫没再说话,独自上了楼。
那边,温妤跟着温清佑回到了河畔酒店。
温清佑给她单独开了个房间,说:
“我订了明天下午回江城的机票,我们先回去看下爸爸,然后你跟我回美国,你想散心也好,在那边展也好,总之尽快始新的生活。”
温清佑连着说了好些话都没得到回应,他转身看过去。
温妤坐在床边,根本没在听他说话样子。
温清佑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定,安慰道:“就这样结束好,他不会知道你骗他切,你也能全身而退,对你们两个人都是最好的结局。”
温妤没说话,只是时不时地就按下手机屏幕。
从她离开蒋家到现在,蒋禹赫没有过条消息来。
什么人啊,真点都没有舍不得自己离开吗?
温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期许,只是想到在蒋家最后一眼看到的竟是他背影,心里就有些烦躁。
她问温清佑,“明天几点的飞机?”
温清佑:“下午四点。”
温妤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下,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她停下看着温清佑:“我好像忘了东西在蒋家,我回去拿一下。”
“什么东西。”
“瓶香水。”
“回去你想要什么牌子香水哥哥都给你买,没必特地跑趟。”
温妤咬了咬唇,又想起了什么,“还有对袖扣,我以前准备送给沈铭嘉,我——”
“妤妤。”温清佑打断她话,复又轻叹一声,“结束了,好吗?”
“……”
“不再想着回去,哥哥已经做了这个丑人把你拉出来,我们向未来看好不好?”
温妤顿了顿:“可我没有你这么做。”
她垂下头:“我从没有想过离开,是你在替我决定,是你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我。”
温妤心思温清佑看得清二楚。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蒋禹赫那个男人绝对有足够魅力让妹妹对他产生别样的情感。
喜欢时是喜欢,可如果他知道温妤从一始接近他目的就只是为了利用呢?
温清佑不希望温妤受到任何伤害,哪怕现在自己被误解都无谓。
两兄妹一时沉默无言。
温妤还是在执着地一会儿就按下屏幕,温清佑看到她屏保是和蒋禹赫靠在一起的合影,上面有亲密爱心贴纸。
这张照片更加证明了温清佑那些猜测,他看了温妤眼,试探着说:“这个手机太廉价了,等回江城我帮你重新买个,”
说着就丢了手机,“这里切也都不留恋了,全部丢了吧。”
可等手机啪嗒声跌落在垃圾桶里时,温妤忙上前捡起了手机,情绪也难以自控起来:
“我已经被你带出来了,你还我怎么样?”
她擦拭着手机上灰尘,
“你知道这个手机是哪儿来的吗?”
“当时我出车祸,在这个城市身无分文时候你在哪里?”
“我被渣男和小三当面嘲讽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回来强硬地打破我生活,还把这些能让我唯一留恋东西全部扔掉?!”
温清佑时语塞,半晌才轻叹一声道:“妤妤,你留恋只是手机吗。”
温妤:“……”
温妤离开第一个晚上,蒋禹赫虽然很想让自己去习惯没有她的家,但智和情感都无法那么快地去接受这个现实。
他约了祁叙出来喝酒。
往常都是一堆人组局在会,今天却只是找了个清静小酒吧。
没有昂贵的酒,没有嘈杂环境,只有民谣歌手在台上唱着动情歌,气氛安静又平和。
“小尾巴没跟出来?”祁叙坐下就问。
蒋禹赫喝着店里自制的鸡尾酒,“走了。”
“?”祁叙缓了会儿,“走去哪?”
“她自己家。”
祁叙这时才看出蒋禹赫脸上罕见清淡。
过去他虽然也是经常冷着张脸,可至少你能感受到他冷漠和不耐烦。
可现在不是。
他神情完全是那种没了五感六觉淡。
祁叙意识到不太对劲,“她恢复记忆了?”
“没有。”蒋禹赫把深红色的酒口闷完,“她亲哥哥找过来了,把人带走了。”
“……”
不知是不是这杯鸡尾酒烈度很能安抚他当下心情,蒋禹赫回头找服务生又了杯。
“这杯酒叫什么字。”
服务生:“昨日妄想。”
“……”
好一个昨日妄想,你们可真他妈会取字。
喝杯酒都能被内涵到,蒋禹赫蓦地一笑,摇摇头。
哪想祁叙紧跟着又补了刀:“她就那么走了?不该吧,怎么说都跟你生活了几个月,点都没留恋?”
这个问题问得好。
蒋禹赫也想知道为什么。
温妤走的时候就跟早就做好了准备似的,迫不及待,点都没回头。
别说留恋了,走了到现在一条消息都没回来。
他自嘲地笑了笑:“白养了两个多月。”
祁叙沉默片刻,还是觉得温妤不是这样的人。
“我觉得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人家不敢留下来了。”
比起温妤没良心说走就走,祁叙更怀疑是不是蒋禹赫这个禽兽做了什么过分事把人家吓跑了。
蒋禹赫怔了两秒:“我?”
祁叙毫不留情:“就是你,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反省。”
被祁叙这么提醒,蒋禹赫才恍然想起自己昨晚对温妤做过事。
她当时眼里慌张,惊恐,错愕,不安。
像极了被野兽攻击后迫切想要逃跑小鹿。
以。
是自己冲动吓走了她?
蒋禹赫无奈地揉了揉眉骨,“我怎么知道她哥哥今天就找上来了。”
这个回答俨然承认了祁叙猜测,他顿时来了兴趣:“以你把人家怎么了。”
蒋禹赫和祁叙是十多年的朋友,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说。因此只是迟疑了几秒,蒋禹赫便把自己没忍住吻了温妤事告诉了祁叙。
祁叙沉默了会,“还好人家哥哥来了。”
“……”
“不过。”祁叙顿了几秒又道,“你这事我也干过,能理解。”
原以为是感慨好兄弟同命运,谁知祁叙缓缓喝了口酒,忽然又神转折:“但我哄回来了。”
蒋禹赫:“……”
你他妈可以滚了。
我叫你来是秀给我看?
祁叙就是句玩笑话,见他面色不佳总算正经地安慰了他句:“哥哥而已,又不是男朋友,你是放不下就去追回来,这点事还我来教你?”
确是不需祁叙来教,可是——
“她住在美国,”蒋禹赫淡淡说,“而且之前是回来见男朋友。”
“……”
这就没办法强扭了。
自知兄弟这段缘分无望追回,祁叙便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台上这个歌手歌唱得不错,你听听,可以考虑签下来发展展。”
蒋禹赫轻轻侧头。
台上,个男人抱着话筒深情地唱着——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他定爱你,也把我比下去。”
“分手也只用了分钟而已……”
???????
蒋禹赫决定再也不会踏进这家酒吧一步。
夜时间过得似乎特别快。
第二天,温妤睡醒睁眼,习惯中水晶灯却变成了冷冰陌生白色吊顶灯。
她反应了片刻才逐渐想起,自己睡在酒店床上。
她已经离开了蒋家,离开了那个每天会有人催她起床,给她做饭,还嚷嚷要把她养得白白嫩嫩的那个家。
这种感觉既惆怅又沮丧。
她开始幻想去美国后的生活,她可以在那边继续上学,或者在哥哥的公司上班,会认识更多人,不同肤色的人。
可无论自己把未来想得多么斑斓精彩,还是无法填满心里空荡。
下午两点,机场。
取登机牌,安检,温妤脸冷漠,按部就班地开始和这座城市告别。
vip休息室里,温妤安静地坐着候机。
她看着手里机票,时间仿佛倒回了几个月前,她出发来京市想为沈铭嘉拿袖扣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沉浸在和渣男异地半年可以见面的喜悦里,根本不知道天之后自己命运会那样翻天覆地。
现在温清佑看似把她拉回了人生正轨,可真就是最正确路吗。
温妤还是过会就看下手机,可过去了那么久,蒋禹赫依然没有给她发过字句。
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失望了。
她走得这么决绝。
窗外飞机起落,有人带着欣喜来到这里,有人带着希望离开这里,每个人命运都不相同。
温妤打微信,拍了张飞机起飞照片到朋友圈。
这已经明显了,自己在机场。
走了。
我走了……
你真不留下我吗:)
实在不行留个言略表下祝福总可以吧,怎么说也做了快三个月塑料兄妹。
这条朋友圈只针对蒋禹赫可见。
温妤完便等着男人回复。
可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半小时……
点动静都没有。
温妤有点郁闷。
这种始终得不到回应对话让她逐渐始焦躁,始在VIP候机厅里走来走去。
温清佑知道她心里还有念想,便也懒得管她。
直到这人突然坐到自己身边,抱胸望着他:“你真是我哥哥吗?”
温清佑:?
“我就这么跟你走了,万你是人贩子整形成我哥哥的样子想把我拐卖到国外怎么办。”
温清佑:???
你想回去倒也不必编这么出故事来。
温妤越想越有似的,拎着小包就要跑,“我觉得我还是需谨慎一点,不咱们约个时间做了DNA再说离事吧。”
刚跑出几步,温清佑叫住她:“温妤。”
声音带了些厉色。
温妤愣,停在那,颓然地垂下头,过了久才闷闷地转过来:“可我真不想走。”
“那他也没留你不是吗。”温清佑紧接着接了这句话。
“……”刀子扎得又深又准。
温妤没了由,耷拉着脑袋又返回座位。
出神地看着窗外,是啊,他都没留过自己。
算了,骗子报应罢了。
温妤最后按朋友圈,现还是没有任何回复后,删掉了那张动态。
现在的心情就挺复杂。
明明当初是自己想要碰瓷别人,现在却又心心念念地想要别人给她一点回应。
温妤有些难过。
如果她和蒋禹赫世界起初不是以那样的方式融入到一起,她现在也许不会有这么多犹豫不决,有口难言。
“哥哥,你做过什么后悔事吗。”温妤忽然问温清佑。
后悔?
温清佑眼底微顿,有几秒怔然,思绪也慢慢被拉远。
几个月前,他在迈阿密公干时认识了个女人,灯红酒绿之下,成年男女游戏开始得自然。
后来她离开时想要他片,他却只给了她一个吻,淡淡说takecare。
女人也笑着回了他同样的话,没再纠缠。
彼此人生短暂地交叉了几天后,又干脆地分。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温清佑以为自己对她只有身体上欢愉,可等回到纽约后的无数个辗转反侧夜里才现,最初甘愿与她沉沦,本就已经是一见倾心。
“后悔又怎么样,”温清佑轻轻扶了扶眼镜,声淡着感慨,“人生不会让你回头再选择一次,以我们才珍惜当下。”
滴的声,温妤手机忽然响了。
她蒙了几秒,看着屏幕上显示“您收到了条新信息”,心跳都跟着变快了。
笃定地以为会是蒋禹赫来的消息,可当她满怀希望地打后——
竟然是沈铭嘉。
【hello小鱼宝宝,这几天在忙什么?怎么不我?】
……温妤想钻到屏幕里锤死这个贱人。
总是在不恰当时候出来恶心人。
白高兴了场,温妤情绪更加低落。
她能感受到自己内心某种渴望,而那种渴望越是激烈急切,这刻看到沈铭嘉微信,就越是失望和难过。
沈铭嘉这时又发:
【你朋友圈怎么没有你哥哥的照片?】
【小鱼宝宝,什么时候拍个蒋总在家视频我看看,他直是我偶像呢。】
渣男话说得动听,其实就是对温妤起了疑心。
因为温妤的朋友圈几乎不什么东西,空空,确不像一个娱乐圈财团大佬的妹妹。
可就是这么条令人厌恶的微信,却莫让温妤心中所有被封堵的出口有了丝缝隙。
她忽然坐直,仿佛提醒自己——
走什么走?你不虐沈铭嘉了?
瞧瞧,他现在开始怀疑你了,还视频呢,你怎么能走?
还记得他是怎么嘲讽你吗?还记得他是怎么欺骗你吗?
支棱起来!必须马上滚!回!去!
尽管知道这条缝隙是自己强行扒,但念头旦在心里始萌生,便铺天盖地地压倒了切。
最重是,这刻她终于知道——
自己留恋到底是手机,还是人。
广播这时开始通知登机。
“人生确不会给我们回头选择的机会。”温妤站起来:“以我现在想继续往前走,不回头。”
四点整,从京市飞往江城的航班准时起飞。
温妤拎着唯一手包站在机场门口,抬头看了看天。
有飞机从头顶飞走,划过白色的云烟,慢慢爬进云层不见。
她耳边还回响着温清佑严肃警告:
“你想好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决定负责。”
温妤当然明白这个道——
“是你说的,活在当下。”
温妤当下,就是与蒋禹赫有关的切。
即便将来要走,她也希望自己能坦坦荡荡地告诉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私离开。
撕了机票那刻,或许是她人生中最难忘,最深刻的次决定。
机场出口人来人往,温妤心里却无比轻松,她没有马上打车,而是沿着路边慢慢走着。
手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蒋禹赫这个冷漠男人,终究没有给自己送来一句祝福。
待会回去,定狠狠地骂他几句才行。
只是想着这样的画面,温妤唇角就已经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走到机场车道尽头,温妤找到一处临时打车点,等了分钟便等到了辆士。
士车到面前,温妤打车门,刚坐上去,余光忽然瞥见马路对面,停着辆有些眼熟黑色轿车。
她微顿,刚弯下身体又站直。
她远远看着对面的车。
车窗着,男人屈臂撑在窗沿上,目光淡淡看着远处。
他好像没有具体方向,淡漠棱角也窥不出任何情绪,就那么若有思地看着。
温妤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又打算待多久。
周围的切都好像突然静止了下来。
整个世界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
温妤看了几秒,忽地想笑,又感动。
切尽在不言中,总算他还有点良心,对得起自己撕掉那张机票。
……
“还上不上啊,后面排队呢!”司机忽然按喇叭催促。
温妤回了神,忙关上车门道歉,“对不起,我不上了。”
她压着心底愉悦的起伏,慢慢朝他走过去。
越走越近,直到停下。
轻轻敲了敲车窗。
这刻,风都变得特别温柔。
“这位哥哥是在等我吗?”